“婠婠,你父王腿部浮腫,九竅難通,缺少獨活,吳茱萸,以及升麻等幾味藥,我之前找過許多,都不滿意,因為年份,色澤等等都不對,你的這些正好合適!婠婠,你把這三味藥賣給母親吧!”
林晚意一聽,見能夠幫到母親,頓時也十分高興。
她連忙道:“母親,您說什么買啊賣啊,我的就是您的啊。再看看其他草藥,還有哪些是您需要的,盡管拿便是。”
“可這是宴辭送給你的……”
“他既然送給我了,那就是我的東西了,我自然可以隨意處置了。”
東方嫣然也不是矯情的人,她知道自己再推脫下去,就見外了。
想著以后,在其他地方,應該多對婠婠好才是!
所以東方嫣然點點頭,倒也大方地挑了起來,又選中了一種有用的藥,最后用力地抱了抱女兒。
“婠婠,太謝謝你了,我要回去煉藥了!”
本來東方嫣然就是藥癡,如今這又事關自己夫君的腿,東方嫣然自然是刻不容緩。
林晚意微微頷首,目送母親慢慢走遠。
她其實還能感覺到,自己跟母親,以及容城王府其他人,還有一些客氣的疏離感。
但好在,每個人都在努力,縮短這份疏離,填補滿他們一起錯失的十三年。
院子里,開始慢慢掛起來的紅燈籠,還有一些過新年的裝扮,十分喜慶。
林晚意喃喃道:“也不知道父親母親他們怎么樣了。”
她有點惦念著遠在京城的林家人。
畢竟從她記事起,每年過年的時候,都是跟著林家人一起過的。www.
被林晚意惦記著的林家人,也在張羅著過年的相關事宜,去年他們還得給小林夫人娘家,準備許多的禮物,不過今年省錢了,既然那些人不識好歹,以后也不用頻繁走動。
小林夫人雖然明白,她的那些個家人,之前的事情做得太過分了,但到底是自己的至親,尤其是趕上這過節的關口,她情緒有一些低落。
林婉盈見狀,開口道:“嫂嫂,聽說這幾日街市上十分熱鬧,要不咱們去逛一逛,順便再買點年貨回來?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嫂嫂,往年這個時候,都是長姐陪我出去的,如今長姐去了外地,今年也不同咱們一起過大年,你就陪我出去逛逛,好不好嘛?”
小林夫人本就容易心軟,聽到后立刻就答應了,姑嫂二人換了衣裳,歡歡喜喜地出去逛街了。
街市上人的確很多,四處都張燈結彩,喜氣洋洋的。
幸而她們提前帶了兩個強壯的婆子,護著她們,不會被人沖撞到,同時也把買了的東西提著。
小半天過去,倆人都走得累極了,不過也買得很高興,小林夫人的氣色看著都比之前要好了。
林婉盈提議道:“嫂嫂,前面不遠處有一家茶樓,茶點特別好吃,咱們吃點東西,然后再回去?”
小林夫人點了點頭,又擔心惹事,開口道:“那我們去雅間坐一坐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
結果姑嫂倆去了那家茶樓,結果那里的雅間都滿了,想要去吃飯,只能夠在大堂坐著。
小林夫人不想拋頭露面,林婉盈也沒有辦法。
但是到底有一些掃興。
就在這個時候,有人從旁邊走過,“是林家二姑娘吧?我在樓上多訂了一個雅間,可以讓給你們。”
沈愈白披著白色狐貍毛大氅,之前臉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,但整個人消瘦得厲害,大氅都要掛不住了。
林婉盈一見他,就在心底說了一聲晦氣,她低聲道:“不勞煩世子了。”
說完后,她就要拉著嫂子離開這里。
結果沈愈白卻往前一步,攔住了她們的去路,“林二姑娘,相見即是有緣,不管如何,我也做過你的姐夫,理應照顧你。”
林婉盈頓時被他這句話,給惡心壞了!之前怎么不知道,這位沈世子,竟然這樣不要臉呢?
眼下被糾纏,林婉盈無計可施,至于嫂嫂,就更指望不上,已經躲到她身后了!
就在這個時候,突然一道冷哼聲,從她們身后傳來。
祁明月依舊一身熱烈紅氅羅裙,棕色小羊皮靴,又美又颯。
她邁步走進來的時候,旁邊人都趕緊退讓半步。
她走到幾個人跟前,毫不留情地說道:“沈愈白,你愈發能耐了啊,當街就要欺負人嗎?”
沈愈白看到祁明月,眉頭微皺,但還是開口為自己辯解道:“明月縣主你誤會了,我是見林二姑娘她們需要雅間,正好我跟朋友多訂了,就讓給她們。”
祁明月扭頭去看林婉盈她們,“我跟林晚意十分交好,所以你們就跟我一起上樓去用點心吧。”
知道是走不了了,所以林婉盈跟小林夫人連忙如小雞啄米般點頭,聽從祁明月的安排。
祁明月讓侍從帶路,領著她們倆上樓去,她則是轉過頭,似笑非笑地看著沈愈白。
“沈愈白,你還當自己是京城貴公子首位嗎?先不說你之前做的那些個腌臜事,就看看你如今這幅尊容吧,嘖嘖,大過年的,就別出來嚇人了,好么?”
沈愈白被氣得額角青筋直蹦,他咬牙道:“明月縣主,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?有一些事情,你并沒有親眼見到,只是道聽途說,這樣就對我下定論,對我不公!”
“我對你有沒有誤解,那么重要么?呵。”祁明月往樓上走了幾步,又停下來,她回頭道:“親耳聽到那些話,已經影響我好幾天的心情了,如果再親眼看到,那還不得惡心死我?如果我是你啊,就在府中躲著,不要出來壞人心情了。”
祁明月說完后,這才施施然地轉身上了樓。
沈愈白被氣得臉色,白里發黑,在聽著周圍人的竊竊私語,跟指指點點,他立刻轉身就走,這茶樓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!
他就不明白了,之前祁明月不是也追著他跑,對他愛慕得不得了么?
怎么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,她就變成這樣了,妥妥的潑婦一個!
長公主府就沒有人,好好地教一教她的教養么?
而在沈愈白離開后,那些看熱鬧的人,也三三兩兩地散去了。
唯有恰好過來找朋友的離滄,他站在那,陷入了沉思。
剛才看著祁明月懟那沈愈白,真叫一個爽啊!
娶這樣一個厲害潑辣的媳婦回家,其實,大概,可能好像……還不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