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曼看到許久未見的兒子和準兒媳，滿臉喜色，“小楠，小茹，你們回來了。”
“小曼，把床搖起來。”
病床上的沈清水也掙扎著要坐起來，腳往邊上移了移，對沈楠說道：“坐床上。”
沈楠皺了皺眉，“什么時候出院？”
“明天！”
陳曼拿了兩個蘋果，給沈楠和孟茹，“來，吃蘋果，我都洗干凈了！”
“不用。”孟茹開口，聲音冰冷且疏離。
陳曼拿著蘋果的手僵了僵，又扯了扯嘴角，問道：“那吃根香蕉？”
“不吃了！”
孟茹鄙夷地看了陳曼一眼。
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未來婆婆，要不是沈楠求她，她才懶得來看他們。
“你們吃過飯了沒？”陳曼訕訕道。
孟茹沒搭理她，拿出手機刷短視頻。
沈楠拉了個凳子，對孟茹說：“媳婦，你坐會。”
“嗯！”
安頓好孟茹，沈楠開始指責沈清水夫妻。
“你們說說，你們兩個人中年人，竟然打不過兩個老年人，還讓一個老太婆捅傷住進了院，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？”
夫妻倆哪里還有前日罵沈遇的那份囂張，低著頭，被親兒子訓得像是個孫子一樣。
孟茹刷了一會兒手機，感到肚子有些餓，催促道：“沈楠，該走了，我爸媽還等著我們呢！”
“馬上。”
沈楠寵溺地看了孟茹一眼，聲音溫柔。
他又轉頭對沈清水夫妻說道：“我們先走了，約了我岳父岳母去吃飯。”
沈清水和陳曼沉默地點了點頭，心里怪不是滋味。
說完，沈楠摟著孟茹出了病房。
沈清水夫妻對視一眼，什么都沒說，又似乎什么都說了。
“小悅沒說什么時候來。”沈清水突然問道。
兒子指不上了，他還有閨女。
陳曼邊給他削蘋果，邊說道：“沒說，她忙著，一天要直播十幾個小時，哪里來的時間。”
“咔嚓——”
她切了一塊蘋果，遞給沈清水。
沈清水接過，塞進嘴里，麻木地咀嚼著。
有那么一瞬間，他覺得自己是個很失敗的父親。
正想著，幾個老鄰居提著果籃、牛奶進了病房。
陳曼臉上堆笑，站起身來，客套道：“你們怎么來了呢？”
鄰居王桂蘭說道：“我們來看看清水，前兩天就想來的，怕影響清水休息，就一直沒來。”
“嗐！我也沒啥大事，辛苦你們來一趟了！”
沈清水挪了挪身子，客氣道。
“咋不見幾個孩子？”
王桂蘭四處瞅了瞅，“我聽我兒子說沈楠昨天從國外回來了？”
陳曼目光躲閃，“昨晚守了他爸一夜，我剛打發他回去睡覺。”
“還得是兒子啊，都說養兒防老，這一遇上事，就能體現出兒子的重要性了。”
另一個鄰居贊賞道。
沈清水臉上火辣辣的，仿佛被人甩了一巴掌似的。
陳曼尬笑道：“可不就是，那孩子從小就有心。”
“沈遇沒來嗎？”王桂蘭嫌惡地問。
陳曼扯了扯嘴角，沉默不語。
王桂蘭見狀，罵了起來，“還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，小曼，你這外甥女還真不是個東西，我都替你生氣！”
病床上的沈清水，抿了抿唇，目光看向窗外。
王桂蘭將鍋扯到沈清水身上。
“清水，你說你也是的，都不好好說說你那侄女，你瞅瞅小曼跟著你受了多大的委屈。”
“要我說，清水住院，沈遇人不來，怎么也得把住院費啥的掏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