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月茹抿了抿唇,滑動手機屏幕解鎖,“不行,我得給臭小子打個電話問問。
萬一真是有問題,趁著年輕,趕緊醫治。”
祁明博走到唐月茹跟前,一把奪走手機。
“問啥問?真要是不行,他自己不會去找醫生嗎?
你一個當媽的,問兒子這么隱私的問題,不怕他尷尬嗎?”
唐月茹沉默了五秒,無助道:“那怎么辦?”
祁明博嘆了口氣,“你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,改天我找個機會問問他。”
他們都是男人,說起這事來,也不至于太尷尬。
“行吧。”唐月茹微微點頭。
“聽你的,要是真的不行,咱們就找廖神醫給他看看。”
......
另一邊。
城郊某私人醫院。
經過醫護人員八個小時的緊急搶救,陳震東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。
這會兒正在重病癥監護室,住院觀察。
隔著透明玻璃,陳母看著病床上,渾身插滿管子的兒子,心里七上八下。
她握了握拳,渾濁的眼睛里迸射出一股濃濃的恨意。
陳曼!
都是這個賤人害得她們家破人亡。
此仇不報,她死不瞑目。
五分鐘后。
她走到過道上的長椅旁,坐了下來。
旁邊坐著正在打游戲的陳一飛。
“靠!媽的,你會不會打?老子用腳打都比你用手打得好。”
陳一飛戴著藍牙耳機,無語地罵著隊友。
陳母擰著眉,摘下他耳朵上的耳機。
丈夫癡傻,兒子重病,她現在只能指望孫子。
陳一飛抬頭,看了陳母一眼,邊打游戲,邊問:“奶,咋了?”
陳母寒著臉,聲音冷漠,“你爸這里奶盯著。
你找人把陳曼揍一頓,這口氣不出,我渾身都不舒服。”
“好。”陳一飛舌尖抵了抵唇角,眼里劃過一抹陰狠。
他退出游戲,把手機揣進兜里,起身朝醫院門口走去。
......
晚上九點半。
一輛黑色大眾停在幸福花園小區門口。
陳一飛拍拍司機的肩膀,“兄弟,在這里等我們一會兒,我們辦完事再送我們回去。”
說著,他推開車門,下了車。
車內。
謝家兩兄弟和小吳坐在后排,不安地看向車外。
陳一飛敲敲車窗,冷冰冰道:“下車!”
小吳硬著頭皮推開車門,雙腿直打哆嗦,“飛哥,我怕!”
不是他慫,實在是監獄里的日子太難熬。
既然出來了,他就想能茍一天是一天。
“怕個錘子!”陳一飛瞪了他一眼。
“這破小區,監控就是個擺設,咱們又是鴨舌帽,又是口罩的,鬼能認出咱們來?”
小吳心里的恐懼,并未消散。
陳一飛把他從車上拽下來,罵了一句:“慫貨!”
車內的謝大強和謝二強,同樣渾身發抖,手心冒汗。
但是對上陳一飛駭人的目光,兩人又不得不從車上下來。
如今凡事都得依仗陳家,他們不聽話不行。
陳一飛看著面前畏畏縮縮的三人,煩躁地撓了撓頭。
“能不能有點出息?”
要不是為了省錢,他也不愿意帶這三個慫貨來沈家鬧事。
結果這三個人,一個比一個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