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遇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一般,嚇得廖神醫手足無措。
“丑丫頭,有話好好說,你怎么又哭上了?”
祁讓給了他一個眼刀,聲音冰冷,“我岳父岳母都過世了。”
話落,廖神醫心里像是打翻了調料罐似的,五味雜陳。
下意識里,他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,沈遇肯定不會是自己的親外孫女。
他們思思福大命大,才不是短命鬼。
可自己惹哭了人家丑丫頭,總不能不哄吧?
“丑丫頭,你別哭了,我也不知道情況,要不我再免你們一天診費吧?”
沈遇心里難受,聽見他這話,就跟沒聽見似的,一直哭。
“別哭了,過兩天我帶你去濱縣,給岳父岳母上柱香,燒點紙錢。”
祁讓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,周身散發著駭人的冷氣。
饒是一向見多識廣的廖神醫,也被他這身冷氣驚到了。
這種強大的氣場,可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小白臉、軟飯男,所能擁有的。
“你騙人。”沈遇哭得口罩都濕了,一雙杏眼又紅又腫,“你上次也說帶我去,可是你沒有。”
上次在海城旅行,祁讓確實說過這話。
可回安城之后,他們吵吵鬧鬧,也就一直沒有再提這事。
現在沈遇提起,祁讓也感到很愧疚,是他疏忽了。
結婚大半年,把人家女兒都給睡了,還一直沒去岳父岳母墳前,給他們說一聲,這事確實是他做得不對。
“這次不騙你。”祁讓心里酸酸的。
沈遇點了點頭,眼淚卻絲毫沒有要停止的跡象。
廖神醫麻了,活了七十多年,他就沒見過這么能哭的丫頭,比孟姜女還能哭。
想到丑丫頭沒了父母,他心里又升起一絲同情,“別哭了,小姑奶奶,我再免你們幾天診費行不?”
“免幾天?”沈遇哭著道。
廖神醫皺著眉頭,“只要你不哭,你說免幾天就免幾天。”
反正他們廖家財大氣粗的,也不差這一毛兩毛的。
沈遇伸出五根手指,“再免五天,加上剛才免的兩天,總共免七天。”
“行行行!”廖神醫布滿皺紋的老臉上,滿是無奈。
早知道丑丫頭這么能哭,打死他,他也不敢惹她。
“好吧,那我試試吧。”
診費一天三千,七天就是兩萬一。
沈遇一想到哭了這么一會兒,就省了兩萬多塊錢,心里就樂開了花。
眼淚也瞬間戛然而止。
看到她不哭了,房間里的三個男人也都松了一口氣。
去衛生間換了一個干凈的口罩,沈遇重新回到診室。
廖神醫眉心微蹙,暗想這丑丫頭,長得是有多見不得人,換個口罩還得背著人換。
心里雖然好奇,可他壓根不敢問。
生怕一不小心又惹哭了這位小姑奶奶。
今天沒見到沈悅和廖老夫人,沈遇也覺得好奇,聲音沙啞地問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