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祁讓掏出手機,撥通廖神醫的電話。
“嘟——”
電話響了幾聲,才被接通。
“喂,小祁啊,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。”
廖神醫洪亮的聲音,通過手機,傳到沈遇的耳朵里。
她從狗男人手里一把奪過手機,帶著哭腔道:“廖神醫,您在哪里?我想請您給我爺爺看病。”
廖神醫說道:“是小遇啊,恐怕不太行,我們正在M國,過幾天才能回去。”
沈遇不知道祁老爺子還能撐多久,用乞求的語氣說道:“廖神醫,求求您了,我爺爺的情況不太好......”
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,她難受得說不出話來,只好把手機還給狗男人。
祁讓接過手機,垂著眸子,聲音里也夾雜著一些感傷。
“廖神醫,您大概還需要幾天,我可以安排私人飛機,接您回來。”
事已至此,他也管不了那么多。
暴露身份,就暴露身份吧。
沒有什么比老爺子的身體更重要。
沈遇完全沉浸在悲傷之中,并未注意到狗男人說了什么。
呆呆地盯著他手里的手機,哭得不能自已。
從兩人的語氣中,廖神醫也意識到祁老爺子估計不行了。
他思考了一會兒,說道:“不用接,給我兩天時間,我把這邊的事情安排好,立馬飛回安城。”
“好!”祁讓懸著的心,放了下來。
掛了電話,他抱了抱沈遇,柔聲哄道:“乖,不哭了,廖神醫說他盡快回來。”
沈遇從嗓子眼里擠出來一個“嗯”字,摟著狗男人的腰,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。
五分鐘后,小兩口回到包間。
看著沈遇紅腫的眼睛,祁老爺子二話不說,就把祁讓罵了一頓。
祁讓蹙著眉頭,難得沒有出聲反駁。
包間里的氣氛,突然變得壓抑起來。
就連一向話多的祁盛,也閉上了嘴巴,扮演起一個好寶寶的角色。
唐月茹眼睛濕潤,嘴巴張張合合,終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。
飯局結束,沈遇目送老爺子坐上回家的車子,情緒徹底崩潰。
這種眼睜睜看著一個人,生命一點一點流逝的感覺,讓她感到既恐慌,又無能為力。
她靠在狗男人懷里,摟著他的腰,喃喃道:“怎么就成了這樣子呢?過年的時候,明明還很好呀?”
祁讓吻了吻她的頭頂,眼眶發紅。
......
兩天后,廖神醫帶著溫舒婉和沈悅,從M國回到安城。
他這次去M國,是給一個老友治病。
原本是想等老友徹底康復之后,他再回來。
可聽到沈遇在電話里哭成那樣,不知怎么的,他心里一軟,就把程昭留在M國,繼續給老友針灸治療。
他則先一步回到安城。
下了飛機,已經是凌晨兩點。
沈悅推著行李箱,一邊打著呵欠,一邊往機場外走,時不時在心里低罵沈遇幾句。
她在M國玩得正開心,結果沈遇一個電話,就中止了她的美好生活,她能不生氣嗎?
最讓她生氣的,還是廖神醫對沈遇的態度。
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,廖神醫竟然開始如此在乎沈遇。
她一個電話,就讓廖神醫放下在M國的老友,著急忙慌往回趕。
這可不是一個好的信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