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親耳聽到女兒去世的消息,廖神醫還是破防了,眼淚像是擰開的水龍頭似的,一直嘩嘩往下流。
“我想看看她。”
“好!我們明天一起去濱縣。”沈遇邊哭邊點頭。
她也許久沒有去看過爸爸媽媽了,去年狗男人答應過她,要陪她去看他們。
可惜被各種各樣的事情,給耽誤了。
現在想想,她還有些慶幸。
慶幸沒有帶狗男人去看她的爸爸媽媽。
免得他們九泉之下,知道她離婚的消息,又要為她擔憂。
次日,沈遇一行人吃過早飯,就開著車子,直奔濱縣老家。
祁讓的車子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身后。
程昭發現后,提醒道:“姓祁的小子,一直跟著咱們。”
惹得廖神醫又是一陣口吐芬芳。
沈遇擔心他氣壞身體,擰開保溫杯的蓋子,遞給他。
“廖神醫,為了這么一個大騙子生氣,不值得。”
廖神醫接過保溫杯,喝了一口水,打趣道:“怎么?我罵他,你心疼了?”
“沒有!”沈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,“別說是罵,就是打死他,我都不會心疼,您接著罵。”
廖神醫哪能不知道自家外孫女,渾身上下,就是嘴硬。
他暗自嘆氣:孽緣啊!孽緣!
中午十二點,一行人來到墓園。
溫舒婉還處在一片懵逼中,“老不死的,你大老遠地帶我來這里干嗎?怪瘆得慌的。”
廖神醫扯了扯僵硬的嘴角,聲音悲涼,“來看一位故人,不,兩位。”
許久未見的女兒,還有素未謀面的女婿。
很少見廖神醫這番神情,溫舒婉也收起臉上的不滿,跟著沈遇的腳步,一步一步朝前走去。
不知怎么的,越往前走,她越難受。
心臟像是被誰攥在手里,不停地蹂躪一般,那種壓抑感,讓她覺得窒息。
“我不想去了,我太難受了。”溫舒婉捂著胸口,聲音帶著一股哭腔。
沈遇停下腳步,轉身一臉關切地看向溫舒婉,“您沒事吧?”
溫舒婉不說話,一個勁地哭。
她也不知道怎么了,就是想哭。
見狀,廖神醫朝程昭使了個眼色,“昭兒,你扶著你師母回車上休息,我和小遇去看看。”
“好!”程昭應了一聲,扶著溫舒婉朝墓園門口走。
返程的路上,碰到一身黑色西裝,手捧一束白菊花,手拿香和紙的祁讓。
祁讓朝他們微微點頭,繼續朝前走。
來到墓園那一刻,他才想起,去年答應要陪沈遇,來這里給岳父岳母燒紙的。
可他工作太忙,竟然把這件事情給忘了。
“昭兒,你師父他們是來看誰的。”溫舒婉停下腳步,看著祁讓的背影,喃喃道。
程昭的眼睛也泛起一抹酸意,不想師母難過,他扯了個小謊道:“師父說看一位故人,我也不知道是看誰。”
溫舒婉皺皺眉頭,“不對,你們騙我,看他的故人的話,為什么思思和祁家小子也來了?昭兒,你說實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