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女人離我越來越近。
或許是因為她自己也知道,那高跟鞋的聲音太刺耳,走到一半時,她便把它脫掉,赤腳走了過來。
我卻一直不敢說話。
而且我有種愧疚感,一種對冷西的愧疚感。
總是接觸這些女人,罪過罪過。
這個女人坐在我床邊,輕柔的聲音再一次傳來:“梅先生,我叫小九,是王大發叫我上來的。”
王大發又是誰?
我依然“嗯”了一聲。
雖然屋子里很黑,但因為窗簾透著淡淡的光,我能看到這女子曼妙的身材。
我想她也應該能看見我,所以我指了指喉嚨。
果然她看到了我的動作,輕輕問道:“梅先生你喉嚨不舒服么?”
“嗯。”
“我幫你按摩按摩怎么樣?”她一雙手伸出來,等著我的同意。
我沒回答,她算是默認,大膽的試探著開始摸我的身體。
我背對過去,任她的手在我背上搓揉。
一直無話。
她的力道由小變大,又由大變小,繼而變得微弱。
我本來穿著的衣服被她緩緩的,一步步的撩開,她一只手伸了進來。
見我沒有拒絕也沒有任何反應,她膽子大了起來,不再按摩,慢騰騰的把身體貼了上來。
此時,我不知道該不該回應,但任何男人遇到這種女人,可能都無法拒絕。
可我又覺得沒這么簡單。
梅先生和蘭總費心費力的讓我們替代他們,不可能只是為了送女人給我們。
我提高了警惕。
那女人匍匐在我的胸上,正在一點一點的讓我思想軟癱,她嬌滴滴的低語,“梅先生,你可真壯。”
要是我今天不是帶著任務來,要是我沒有冷西,可能就要翻身壓住她了。
正當我胡思亂想時,又接著聽她笑道:“梅先生,我叫小九,您以后可得記住我。”
明明就是一句調情的話,卻讓我聽出了弦外之音。
本來腦子就處于緊繃的狀態,聽到她這話時,頓時警鈴大響,立馬抓住了她的手。
又用膝蓋一頂,她“啊”的叫一聲,只聽到“哐當”,有利器掉在地上的聲音。
我被刺殺了?
不,是梅先生被刺殺了!
他和蘭總早就料到今天會有來要他的命,所以讓我和賈哥來代替他們。
來做他們的替死鬼!
要是我當時沒有警覺,可能就直接在這黑暗的屋子里被捅了一刀了。
“梅先生,我……”她開始哭了。
這是女人慣有的把戲,殺人不成,便開始她們的表演,讓對方饒她們一命。
“噓,別說話!”我兩只手抓住她的手,把她從床上挑起來,“我不是梅先生!”
“那你是?”她的哭應聲而止。
“有手機嗎?”
“有。”她拿給我。
和地下城上班不一樣,她們可以隨身攜帶手機。
我拿手機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四周,確認了沒有攝像頭后,才開了燈。
一個女人出現在面前。
有些眼熟。
在哪里見過。
但我想不起來了。
這女人也愣了愣,腦子里也在搜索到底是在哪里見過我。
“上次在酒吧的事,很對不起。”這個女人的記性比我好,“但你……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
我想了起來,那次在酒吧差點被她訛了。
我記得她叫依依。
“我叫賀菲菲。”她穿得很少,整個身體都露出了四分之三,妝化得很濃,粉很厚。
對,賀菲菲。
我低頭看了看地上,那里果然是一把明晃晃的刀。
“不是梅先生來了嗎?怎么會是你?”她由吃驚轉成了失望,開始激動,“梅先生呢?”
我作了一個小聲的手勢,指了指那把刀,壓低了聲音,“這東西怎么會帶進來?”
她眼光閃躲,還是對我有所戒備。
“放心,我接近他也有目的的,而且,我也像你一樣,不想讓他活。”看她表情有所松動,我又接著道,“既然梅先生讓我來代替他,他就知道,有人會來殺他,所以現在你出去,我只要一指出是你,你就跑不掉的。”
她開始慌張了,但又裝作輕松的笑了笑,“那你會說嗎?”
“得看你是不是我的同盟了。”
她默了片刻,還是說了實話,“這是我事先拿進來放在貼在床下的,我在這里潛了好幾個月,為的就是這一刻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
我放開她。
她要的是梅先生的命,不是我的命。
她對我沒有威脅,反而可能還是我的同盟。
所以我干脆坐下來,拿了旁邊一支煙抽起來,“你膽子可真大,這種事也敢做出來,這里到處都是梅先生的人,你覺得你還有出得去的可能么?”
“我只是一心想殺他,哪能管得了這么多?”她蒙住了臉,“那可惜了,今天睡在這里的不是他。”
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道:“你應該慶幸,要是今天睡在這里的是他,你就死定了!”
她愣了愣,眼神都暗了下去,不再說話。
有勇,但謀略又不夠的女人,自己陷入了危險卻還不自知。
只能說有點蠢。
“說說吧,為什么要這樣做?”我很好奇,迫不及待想聽她的故事。
她咬著唇,等她松開后,我已看到她唇上深深的牙印,“我妹妹,死在他手里,你說這仇我該不該報?”
煙燃得很快,一下子就燒到我的指尖。
我甩開,又重點了一根。
這個時候沒有煙,我怕我情緒失控。
我應道:“該,但你怎么知道你妹妹是死在他手里的?”
“我一人發小親眼看到的,他看到那姓梅的叫人把我妹妹活埋了,他當時就找到了我,可我沒救起她。”講到這里,賀菲菲眼淚掉下來,“我真無能……”
她泣不成聲。
我不知怎么安慰她。
只能一口一口的接著抽煙,任她哭。
“所以你就到了這里,想到有一天能遇到梅先生,趁機殺了他?”
她點頭,“我其實上次是有機會的,但有人臨時換了我,沒要得了他的狗命。”
“你現在很危險,你覺得你能出得去么?”
“我既然來了,就沒抱著出去的希望。”她扯了嘴笑道,“只是可惜沒殺得了他。”
“很奇怪,他既然知道有人殺他,還點了你,為什么不直接抓你,非要讓我來代替他,還來整這么一出戲?”
我很想不明白。
賀菲菲更想不明白,不知是因為她化的妝還是她的害怕,她的臉很是慘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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