費錦司心神一裂,“你背我?”
“對。”
“你這么瘦小,怎么背得動我?”
很難想象,她背著高大沉重的他,在這密林里艱難前行的模樣。
葉迎怕他多想,忙說:“我就背了你幾步路而已,很快就掉進陷阱里了。你放心,我不累的。”
頭頂都是傷,還好頭發長,應該遮得住,“倒是你,手指斷了不知多少根,我怕.....”
男人沉聲問,“你怕什么?”
“我怕你的手廢了。”
“沒事,廢不了。斷骨,不過就是比骨折厲害一點,會長好的。”
葉迎不確定地問,“真的嗎?”
“嗯。”
她想,過去一天一夜發生的事,他是真的一點沒印象了。
也是,昏迷了,還記得什么呢?
哪里記得,他壓在她身上,百般侵占和掠奪。
哪里記得,她躺在他身下,明明很怕,卻還是笑著撫摸他的腰身,任由他欺負她。
說不失落,是假的。
或許,她就是個綠茶吧。
表面上裝著不被他發現一切,心底卻希望他能看穿她的倔強和偽裝,體會一下她的不容易。
費錦司字字清晰,“葉迎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以后,遇到這種情況,不要管我,自己趕緊走。”
“我......”
他態度強硬,“我是男人,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女人來管我。”
葉迎心如刀絞,瞬間濕了眼眶,“你是在怪我,讓你丟臉了嗎?”
“不是。我.....我畢竟是男人,有自尊心的,寧愿頭破血流,拋尸荒野,也不愿女人犧牲自己來救我。”
傻丫頭,我不想你因為我,陷入任何的危險。
我只想保護你,而不是傷害你。
葉迎酸澀一笑,無法抑制心底的難過,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原來,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。
可是,不管重來多少次,她依舊會選擇救他。
“我們掉到這陷阱多久了?”
“超過24小時。”
費錦司沉默。
他知道,她不是傻子,既然她認為,無法爬上去,那證明坑壁無法挖出小洞。
想了想,說:“你踩在我肩膀上,看能不能爬上去。”
葉迎一怔,“對,我怎么沒想到這個辦法。”
“我沒醒,你自然不會想到。”
說罷,男人起身蹲在地上,“來,踩上我肩膀。”
“我......”葉迎躊躇著,“你肩膀上也有傷。”
“不要緊,我們能逃離這里最重要。”
“好吧。”
她踩上去,一開始很不穩。
他的雙手攥住她的腳腕。
“嘶。”右腳腕鉆心的劇痛。
“怎么了?”費錦司心一緊。
“沒事,我就是害怕。”她不愿說痛。
“不怕,我在這。”
簡單五個字,像給葉迎吃了定心丸,“費錦司,你的手攥著我,不疼嗎?”
“沒事,就是骨頭斷了,我能握緊你,別怕。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她哪里是擔心自己,是怕他疼。
“噓,別說話了,快試試能不能爬上去。”
費錦司慢慢踱步到坑壁邊緣。
為了不被她看出他是瞎子,他一直用腳探路。
“怎么樣,能行嗎?”
葉迎滿頭冷汗,心蕩到谷底,頹然地說:“是我低估這陷阱了,原來不止三米深。”
他188,她168,從他肩膀往上算,加上她手臂的長度,接近四米。
可還是距離坑頂差了好大一截。
費錦司皺眉,“我用雙手舉高,托著你的腳,這樣高度會增加,你再試試。”
是肯定句,不帶任何商量語氣。
“不,這樣依舊不行,我夠不到的。”
“試試。”是命令。
葉迎搖頭,“不,我要是踩你的手,它就真廢了。”
“一雙手而已,不如我們的命重要。”他的雙眼都瞎了,也沒覺得有什么。
“費錦司,你瘋了吧?怎么可以這么不在乎自己?”葉迎有些生氣,“放我下來。”
“......”他沉默著沒動。
“我跟你說了,還差好大一截,我們是不可能夠得著的。”
男人慢慢將她放下來,“你可知道,我們沒有辦法上去了。除非.....”
“除非什么?”
“除非,我會飛。”
葉迎失笑,“都什么時候了,你還開玩笑。”
“我開玩笑,你心情好些嗎?”費錦司感覺得到,她很怕,很難過。
“好些了,謝謝。”
“別怕,景逸一定會找到這的。”
“為什么,你那么肯定?”
男人慢慢拉住她的手,“景逸這人,雖然蠢笨了些,但關鍵時刻還是有智商的,不然,我早把他開了。”
葉迎又失笑,她嚴重懷疑,他是在故意講笑話逗她。
“真的,我留下他,只是因為,他蠢笨的一腔熱血,對我無比忠心。”
此時,還在密林深處焦急搜索的景逸:“......”
若是知道自家主子這么嫌棄埋汰他,他可能當即撒手不干了。
這時,葉迎的肚子咕嚕嚕叫起來。
在寂靜的夜里,突兀又尷尬。
“餓了?”他問。
“嗯,有點,不過沒關系,我可以忍。”
費錦司將女孩按在枯草上坐著,然后自己也坐下來,“如果你實在餓的頂不住了,跟我說。”
“你有辦法弄吃的?”葉迎眼神一亮。
“嗯,只要你肯吃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到時候你就知道了。”他云淡風輕道。
接下來,兩人皆沉默。
彼此的心跳聲,那般清晰,彼此的呼吸,肆意交纏在一起,卷起一陣陣曖昧的漣漪。
葉迎抿抿干到起皮的唇,想了想,說:“你該不會,在我餓到快要死時,給我吃你的排泄物吧?”
除此之外,她想不到還能吃什么。
“你想什么呢?我有這么惡心?”費錦司無奈,真想扒開她的腦袋,看看里面裝的什么。
“不然呢?吃身下的枯草嗎?還是吃土?”
費錦司:“......”
他輕笑,“你真想知道?”
“嗯,告訴我。”
“我的匕首呢?”他摸了摸腰間。
葉迎將匕首遞過去,“在這。”
男人將刀鞘抽出,光潔的刀面上,還殘留著她皓腕上的鮮血,讓本就妖冶危險的刀更顯詭異冰冷的色澤。
他字字寡淡,卻像無數個驚雷,在她耳邊炸響,“等你餓了,我就割下我的耳朵,給你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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