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道玄好像忘記是來干正事的了,看到是全神貫注,一會兒擦鼻血,一會兒咽唾沫。
而我的注意力卻是在陸天盛的腰上,我第一次見到他腰上的淤痕時,以為他是被人算計了,中了惡蛇纏腰的風水殺人局。
可后來李道玄給他招回了兩魂七魄,他又清醒了過來,讓我誤以為是自己多疑了。他中的并非是惡蛇纏腰,而是外傷導致留下的淤痕。
然而再次看到陸天盛腰上的淤痕,已經到了滲血的地步,這說明我沒有看錯,的確是惡蛇纏腰,而且他命不久矣。
難道正如陸天華說的那樣?是柳成龍所為?
就在我思索之時,我忽然注意到一個細節。陸天盛此時站在床上,仰著頭一臉享受,燈光剛好打在他的臉上,我注意到他兩只眼睛都有一條紅色的血線。
血線很短,看著像是一個紅點。
我忽然回想起爺爺給我提到過的一種邪術,那就是湘西蠱術、以及東南亞降頭術,這種邪術極其歹毒殘忍,而且防不勝防,能殺人于無形,可謂是談之色變。
中了蠱術或者是降頭術的人,根本看不出來。唯一的破綻,便是受害人眼中會出現一個像是血線的血點。要是不仔細看的話,很難察覺。
莫非……
陸天盛中了蠱術,或者說是降頭術。
我剛想到這種可能性,李道玄忽然站了起來,一臉嫌棄的搖頭道:“不過是茍合的皮囊罷了,實在是惡心,小道還是喜歡山茶花般純潔的愛情。”
我聽的咂舌,心想是誰剛才看的這么起勁兒?而且還流鼻血?
見我傻愣愣的看著他,李道玄眉頭一皺,警惕的說道:“陳歸一,你不會是對小道有什么企圖吧?你那眼神,看的小道好生害怕。”
“滾犢子。”我小聲罵了他一句,問他是否看出了什么問題?
這家伙嘿嘿一笑,活動了一下身子,說:“該干正事了!”
說完這家伙拿出一張破邪符,隨即要咬破食指用指尖血激發破邪符的威力。可手指剛放到嘴邊,這家伙忽然抓起我的手,一口咬破了我的食指,強行用我的指尖血激發破邪符。
我疼的眼淚水都出來了,瞪著他怒道:“你這混蛋玩意兒,你自己沒血嗎?”
李道玄嘻嘻一笑,說:“那不是疼嗎?小道懷疑祖師爺有自虐傾向,發明了這種用指尖血催動符咒的法術。要是經常和鬼怪打交道,只怕十根手指都咬沒了。總不能以后遇著惡鬼,把鞋子脫了咬腳指頭吧?”
我聽的是欲哭無淚,心想我就不疼嗎?
而李道玄說話之時,破邪符已經起了效果,慢悠悠飄進了主臥室,正好貼在了床尾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