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場的柴火堆噼里啪啦的燃燒著,濃煙沖天,空氣中彌漫著尸體燒焦的臭味。
但柳家村的村民并沒有把我丟進柴火堆,而是把我綁在了老祠堂內的柱子上。
我不知道三叔公會如何處死我?
我也不知道,柳建國兩口子能不能聽懂我對他們說的話。
我告訴他們,要是有機會的話,讓他們離開這個冷血無情的村子。
我這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,就是想讓他們抓住機會,趕緊離開柳家村。只要他們安全了,那我就不在有后顧之憂。
就憑柳家村這些暴民,還殺不了我。
可我沒想到的是,柳建國兩口子并沒有聽出我的話外之音,而是在祠堂外面守著我。
我估摸著,他們是想陪我到最后。
唉。
我是欲哭無淚,他們太善良了。就算我不停給他們遞眼色,他們還是理解不了我的意思。
胖瘦頭陀是我的底牌,我根本不擔心自己會有危險。可柳建國兩口子,此時便是我最大的軟肋。
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后,廣場燃燒的柴火堆熄滅了。那些行尸燒的只剩下骨頭,還有一部分尸體沒有燒干凈,但肯定不會在害人了。
等那柴火堆徹底燃盡,三叔公讓村民打掃戰場,想把那些尸骨給埋了,然后打掃了廣場的衛生。
村里的女人已經做好了早飯,吃過早飯后,三叔公和柳二狗進入了祠堂。
香火臺上,全是碎裂的靈位牌,上面供著的全是柳家村的列祖列宗。
三叔公給他們上了香后,轉而對我說道:“陳歸一,我細想了你之前說的話。你說的沒錯,這是法治社會,我們沒有殺人的權利。今日當著列祖列宗的面,我給你一次機會!你之前不是想讓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嗎?好,我現在就給你。若是三天之后你能活下來,我就放了你。”
三叔公的話,讓我愣住了,他想干什么?
柳二狗同樣不解,疑惑的問道:“三叔公,您這是什么意思?”
三叔公說:“柳二狗,把陳歸一吊起來,不吃不喝。給他三天的時間,若是他能活下來,那說明是列祖列宗不想讓他死。若是他死了,那說明他就是害死村民的罪魁禍首。”
柳二狗不干了,勸道:“三叔公,這個辦法怕是不妥吧?這狗雜碎不是普通人,他是修行之人。我聽說他們修行之人會辟谷,幾天不吃不喝,應該死不了。三叔公,可千萬不能讓他活著,我怕村民不同意。”
三叔公瞇著眼睛說道:“柳二狗,我已經在列祖列宗面前做出了承諾,這事兒就這么決定了。”
柳二狗還想勸三叔公,可三叔公伸出干枯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應該是向他遞了一個眼神。柳二狗狡詐一笑,不說話了。
之后,柳二狗讓村民在廣場上用木頭立了一個橫桿,把我吊了起來。
這種折磨人的方式讓我很難受,我要是雙腳著地的話,那繩子機會勒傷我的手。
沒辦法,我只能墊著腳尖,如此才能好受些。
大多數村民都回去休息了,有村民輪流守著我。慶幸的是,天上沒有太陽。
要是太陽出來了,那我會更難受。
我越想越覺得憋屈,我可是陳道圣的孫子,現在又是南黔城陳家的家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