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珊珊：“……”
“傅景川主動的？”她問，覺得不可思議，“他那樣一個除了工作、對別的都無欲無求又克己守禮的男人，竟然會對一個已經不是他女朋友也不是他老婆的女人主動？”
“……”時漾無言看她一眼，“你別忘了我們是為什么結婚的。那時也毫無關系。”
“所以啊……”林珊珊看向她，“如果你之于他不是特殊的，他那么嚴謹自律的人又怎么會失控？”
“我和他也是同學吧？我長得也不差吧？那天晚上的聚會我也在吧？他怎么就沒說要送我，要上我家坐會兒？”林珊珊看著她繼續道，“以傅景川的條件，多的是主動追上來的女人，別的不說，明艷大美人韓悅就讓絕大部分男人招架不住了吧？怎么就沒見他對韓悅失控？”
時漾看了她一眼，抿唇遲疑了會兒，而后看向她：“你知道傅景川高三那年為什么對我特別關照嗎？”
“因為你們做過同桌？”
這是林珊珊唯一能想到的可能。
時漾天生就長了張讓人有保護欲的鄰家女孩臉，氣質也是清純乖巧掛的，性子也是，溫軟無害，低調不爭。
所以那個時候不僅是傅景川，想保護她的男生一抓一大把，但因為她和傅景川走得近，大家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，也沒人敢表現得太明顯。
多少有些懼怕傅景川的。
倒不是傅景川在班里有多霸道難惹，主要還是那種對他慕強式的崇拜讓他們不敢輕易行動。
時漾輕輕搖頭：“不是。”
林珊珊困惑：“那是因為什么？”
“因為我長得像一個人。”時漾輕聲開口，“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、但他一直對她抱有虧欠心理的女孩子。所以他把對她的虧欠補償到了和她相似的我身上。”
林珊珊：“……”
時漾從沒和她說過這些事。
當初說離婚也只是說不合適而已。
她了解她的火爆脾氣，知道說了她會忍不住去找傅景川給她出頭，所以干脆瞞了下來。
“那現在他對你，也還是把你當她嗎？”林珊珊問。
時漾搖搖頭：“應該不是了。那個女孩回來了，但他一直拒絕和她有任何的接觸，也拒絕了兩家人安排的相親。”
林珊珊皺眉：“所以他在和你的朝夕相處中，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經取代那個女孩了嗎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時漾老實搖頭，“也可能是習慣吧，或者有別的原因。我沒有和他討論過這個問題。”
林珊珊：“要不談一下？”
時漾微微搖頭：“我和他缺的從來就不是溝通。我們永遠像談判桌上的甲方和乙方，相互冷靜地擺出自己的訴求，然后尋找一個雙方可以接受的平衡點，最后達成協議。之后便是按部就班地根據協議執行，生活最終還是會回到兩年前的樣子。”
“我好不容易才從那段生活里走出來，我不想再回去。”
她輕聲說，低頭看了眼已經熟睡的瞳瞳。
那種相敬如賓的家庭氛圍也不適合瞳瞳成長，更何況其中還牽扯到傅武均和方萬晴。
他們終歸是傅景川父母，再怎么減少往來，也總避免不了接觸。
她一個人的時候，她不用在意他們是否看不起她，但她不想瞳瞳去面對她的媽媽被她的爺爺奶奶看不起的情況，這會讓她難過和沮喪，甚至會扭曲她的三觀。
時漾希望瞳瞳是在一個平和有愛、三觀正的環境中長大，而不是像傅景川家里那樣充斥著階層歧視的環境里成長。
“那你們還那樣……”林珊珊忍不住道。
時漾也有些尷尬，她沒有接話。
可能那個時候的傅景川比較像正常人，有正常人的溫度和情感，而不是平時那種觸摸不到的距離感，所以傅景川稍微對她表露出一點正常人該有的溫度，她的理智和自制力就不受控地土崩瓦解。
傅景川對她的影響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。
她沒有后悔回來，國風度假村項目是她的心血和機會，哪怕時間再重來一次，她依然不會為了避開傅景川而選擇放棄自己的前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