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母的聲音在外面響起,“靳寒,晚意,你們睡了沒有?”

靳寒第一時間把離婚協議書塞進了被子里,然后去開了門,“媽,大晚上的你怎么還不睡?”

“準備睡了,就是看到你們臥室的燈還亮著,想看看你們睡了沒有。”靳母在門口和靳寒說話。

“媽!”我揭下面膜,也去了門口,和靳寒演一出夫唱婦隨的戲,“我和靳寒正準備睡覺呢。”

說著我還挽住了靳寒的胳膊,甜蜜的依偎在他的肩頭。

靳寒不動聲色的看了我一眼,沒有說話。

“確實很晚了,你爸后天要去參加高峰商業座談會,臨時趕來海城,也沒打算去酒店了,就住你們這幾天。”靳母笑著對我說。

我公婆平時都在臨城那邊,但兩邊相隔不遠。

我露出開心的神情,“那太好了,都好久沒見到您和爸了,這幾天我帶你們去吃好吃的,好好放松放松。”

“好好好,你們兩個也早點睡,不要耽誤睡眠。”靳母叮囑了我和靳寒兩句后,才轉身離開。

上一世我一直有個誤區,就是覺得靳寒這人我行我素,很少聽家里的話,我也就一心撲在他身上,覺得只要他愛上了我,靳家其他人都不重要。

后來看到他為了向晴,拼命爭取靳家人的認同和祝福,我才知道,他心中親情是非常重要的。

如果我和公婆關系很好,又或者我懷了孕,也許上一世輸的不一定是我。

關上門,我松了一口氣,和靳寒大眼瞪小眼。

“你睡床我睡沙發,還是我睡床你睡沙發?”我開始發愁這個問題。

靳寒隨意的往床上一趟,淡淡的答道,“不用費那個勁,你覺得我們睡一起能有什么反應嗎?”

我不得不說,靳寒捅刀子的語言藝術非常強。

“那行。”我也不廢話,直接在另一邊睡下。

這是我和靳寒結婚以來,第二次同床共枕,第一次在新婚夜,他也沒碰我,甚至離家出走了。

我和他背對著背,就好像沒有對方這個人一樣。

過了一會兒,我還是開了口,“你能把周晏禮的微信或者手機號碼給我嗎?”

靳寒沒說話,我轉過身看著他的后腦勺,該不會是睡著了吧?

“我想去罵他一頓。”我補充了一句。

“已經罵過。”靳寒的聲音冷冷傳來,簡單粗暴。

好吧,我只好又閉上眼睛試圖入睡,這時一陣陣悶雷聲在窗外響起,應該是有雷雨到來。

隨著一聲驚雷,我攥住被子猛地一扯,將自己蒙頭蓋住。

雷聲滾滾,也蓋不住靳寒咬牙切齒的聲音,“舒晚意!”

我探出頭,看著滿臉不爽的靳寒,小聲的解釋了一句,“不好意思,怕打雷。”

“關我屁事!”靳寒對我從沒有憐香惜玉,他直接把被子搶了回去。

“轟隆!”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雷,我如離弦之箭,“嗖”的一下就竄進了靳寒懷里,離婚什么的來日方長,度過目前難關才是最重要的。

靳寒明顯身體一僵,似乎難以接受。

誰能接受雷雨交加的夜晚,摟著一具白骨精睡覺?我自己都感覺渾身骨頭硌得慌。

靳寒掰開我的手臂,臉色難看程度五顆星,“別碰我,ok?”

“那你別搶我被子。”我壓抑住內心涌動的難堪和苦澀,故作淡定。

靳寒一腳就把被子踢到了我身上,然后自己下了床翻出另一床被子,打地鋪睡覺。

我用被子將自己裹成蠶蛹,視線落在地上的靳寒身上,腦海里幻想出了以后他和向晴在一起的點點滴滴,如果是向晴害怕打雷,他一定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身體里。

這一夜,我又夢到了上一世,那種絕望和不甘,讓我刻骨銘心。

翌日,我醒來時,地上已經沒有了靳寒的身影。

我換好衣服下樓,劉娥已經在做早餐,其他傭人打掃衛生,靳母正在庭院里修剪昨晚暴雨摧殘過的花草,靳父則是在打太極。

“爸,媽,你們起這么早?”我走出去,乖巧的和公婆打招呼。

“到了這個年紀就睡不了太久,起來活動活動身體。”靳母笑著說道。

我走過去,很自然的挽住了靳母的手,忽略她有些驚訝的眼神,和她聊了起來,“媽,我有個朋友是開珠寶店的,她前段時間入手了一對紫羅蘭翡翠手鐲,很漂亮,但最近她急需用錢,我想著您不是喜歡收集翡翠嗎?就買了下來,這兩天去取,到時候交給您。”

靳母最喜歡收集各類名貴翡翠,家里還有專門的收藏室,我是故意投其所好,拉近關系。

倒不是為了挽回靳寒,而是我惡劣的想要讓他和向晴的情路更加坎坷一點。

也算報個小小的仇。

果然,靳母眼睛一亮,“紫羅蘭翡翠手鐲嗎?好,你取回來了我看看,合適的話我付錢給你,我買了!”

“婆媳之間說什么買,我這兩天就給您帶回來。”我甜甜的答道。

我確實有一對紫羅蘭翡翠手鐲,是前兩年我媽送給我的,價值七位數,如果可以讓靳母更喜歡我這個兒媳婦,以后更挑剔向晴,我覺得很值。

“我知道你有孝心,但是我也不能讓你白白付出,該給的還是要給你。”靳母拍了拍我的手,慈祥的說。

我搖搖頭,“媽,您別這么說,我們當晚輩的不能時常在你們身邊陪伴照顧,只能用錢來彌補一下,只要您和爸開開心心,身體健康,多少錢都值。”

我公婆對視一眼,估計心里都有點納悶,我和靳寒結婚五年,就沒說過這種二十四孝的話。

靳父停了下來,撣了撣衣袖,“晚意,你有這份心就夠了,我和你媽也沒其他愿望,就想早點抱孫子,你和靳寒要加緊啊!”

說到這件事,靳母似乎想起了什么,她把我拉到一邊,有些為難的開口了,“晚意,你和靳寒去醫院檢查過沒?是不是那小子到處花天酒地,把身體搞垮了?”

我心肝一顫,第一次發現我這個婆婆竟然如此優秀,這種事情她第一個懷疑的是自己兒子,而不是兒媳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