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告訴靳寒,靳寒依舊會我行我素,以他霸道的性子,得不到向晴是不會善罷甘休的。

我告訴向晴的話,也不會有什么改變,也許她會深感愧疚,無法面對我,而加強對靳寒的逃避和拒絕,結果會換來靳寒更加激烈的手段。

至于齊舟陽,他壓根玩不過靳寒,我告訴他,他能干什么?難不成陪我上個床,給靳寒戴個綠帽子,和我一樣尋求一點心理平衡嗎?

各種可能我都想過了,結果并沒有什么改變。

“那你告訴我干什么?”周晏禮的聲音再度響起。

“你現在知道了吧,我并沒有被瞞在鼓里,我愿意離婚,是靳寒不肯離,”我心底有一絲絲苦澀,“我希望你不要再勸阻他。”

周晏禮是最了解我有多喜歡靳寒的人,他和靳寒一起長大,自然也見證了我的九年。

突然聽我說出這些話,他似乎不能接受,神情異樣,“你確定?”

我用力的點點頭,“我確定!”

周晏禮沉默了許久,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直到分別時,他才說了一句,“你想開了也挺好。”

以前是我太執著了,以為念念不忘,必有回響。

周晏禮作為旁觀者,最清楚這場婚姻是我的一廂情愿。

回去的路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,終于有其他人知道我已經放下靳寒了,我哼著小曲回到了家,泡了個澡,美滋滋的睡覺。

由于要回去給我爸慶生,所以我第二天起來的比較早,準備好了禮物以后,我發了個信息給靳寒,“記得今天去我家。”

上一世的今天,靳寒沒有出現,我還給他找了一個借口,說他工作太忙。

如今他也很可能不會來,但我不想再給他找借口。

“爸,生日快樂!”一到家,我就抱住我爸,給他的老臉親了一口。

我媽在一旁看著,笑道,“怎么來的這么早?吃了早飯嗎?”

“吃了,你當我請的傭人是干嘛的?”我挽著我爸的手臂,在沙發上坐下,笑嘻嘻的答道。

“怎么就你一個人?靳寒呢?”我爸一看門外沒人再進來,立馬就不高興了,老臉一拉,“我看他是越來越過分了!”

我訕訕的笑了笑,不說話。

按理說,以我爸的身份,今天會有很多人上門慶生,但是他這人比較正直,不搞那一套,每年生日就是在家和家人一起過,他就我一個女兒,所以心里還是希望靳寒也能來,起碼熱鬧點。

沒想到今年靳寒居然影子都沒有見到!

正當我爸媽開始吐槽靳寒時,我的余光看到門口出現了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,手里還拎著禮物。

我一把捂住了我爸的嘴,“爸,靳寒來了。”

我爸說到一半的話,被我捂了回去,他看了一眼門口,臉色略微尷尬。

“小靳來了啊,怎么不進來坐?”我媽從廚房出來,看到靳寒后,挺欣喜的。

靳寒客氣的笑道,“剛到。”

他走到了我和我爸對面坐下,灰色的條紋馬甲襯衫穿在他身上,十分的英俊矜貴。

“爸,生日快樂,這是我的一點心意。”靳寒把帶來的禮物擺在了桌子上,看起來是一盒茶葉。

我爸從政,送奢侈品肯定不合適,穿在身上不符合清廉的風氣。

他就好喝茶,靳寒這一點很聰明,對了他的性子。

當著靳寒的面,我爸不好直接拆了包裝,只是笑呵呵的說,“你能來我就很高興了,還帶什么禮物?”

“我平時工作忙,很少來看望二老,今天您生日,我再兩手空空登門,肯定不妥。”靳寒平時很高冷,其實挺會聊天。

因為我爸和他也有利益關聯,他不會那么意氣用事,在我家耍威風。

商人的精明是刻在靳寒骨子里的,所以后來他肯為了向晴而和所有人翻臉,才讓我感到無比的震驚。

我爸擺擺手,“別這么說,男人就該以事業為重。”

我被這兩個男人的虛情假意逗樂了,他們聊的還算愉快,沒兩句就聊到了工作上,我聽得很無聊,便去廚房幫我媽做菜。

中午時分,一桌子美味佳肴擺上了桌,我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著飯,聊著天,恍惚間竟然覺得就像做夢一樣。

剛吃完飯沒多久,我爸接到了一個電話,“搞這些形式干什么?我剛吃過飯,你們的心意我領下了……”

“行吧行吧,我馬上過來!”不知道手機里面說了什么,我爸又無奈又高興的樣子。

掛了電話以后,他跟我們說,“我那個秘書知道了我生日,叫了部門的一些人組織了一個飯局,非要我去,我不去不行。”

我媽答道,“那就去吧,人家也是好心。”

我爸點點頭,“對,那個小靳啊,我先出門了,你在家多玩會兒。”

靳寒應道,“好的,爸。”

等我爸走了,靳寒沒待幾分鐘,便跟我媽告辭,說是要去公司,我一聽,立馬就跟了出去,一屁股坐在了他車子的副駕駛位置上。

“你干什么?”靳寒冷冷的問。

“帶我一程。”我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厚著臉皮答道,我的車子讓小李開去保養了,打車回去挺麻煩。

靳寒緊抿著薄唇,眼神不悅,他肯定是不想送我,但是在我家門口又不方便撇下我。

最后他還是順了我的意,先開車送我回云水庭。

在車上,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,很像向晴身上的味道,難道今天早上她還坐過副駕駛嗎?

她不是跟我說,會拉黑靳寒么?怎么又見面了?

我心里十分困惑,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,莫非齊舟陽的腦袋上,真的快變成青青草原了?

以向晴的性格,應該不會這么快就接受靳寒,不然上一世靳寒怎么會那么瘋狂?就是一開始得不到,才覺得稀罕,再慢慢的真正愛上。

我從包里拿出一支口紅,悄無聲息的塞進了座位旁邊的間隙里,再把座椅往后調了一個不小的弧度。

如果向晴再次坐上靳寒的車,肯定會調座位,會摸到那支口紅。

“我睡會兒。”我瞇著眼睛,隨意的勾著雙腿,然后閉目養神。

靳寒沒有回答,車里一片沉寂,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,他看了我一眼,然后毫不避諱的接通了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