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晶兒正愁沒事做,她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睡大覺,時不時感嘆自己腦子都鈍化了,聽我這么一說,她當即表示確認趙素芳是否懷孕這件事交給她。

“好,我這幾天也繼續查查趙素芳,想辦法找個突破口,把底片拿回來。”我感激地抓住鄧晶兒的手,“晶兒,謝謝!”

“我們之間還談什么謝?走走走,今天我先陪你去醫院看看阿姨。”鄧晶兒麻溜地去拿了一件外套,然后就拽著我回醫院了。

半路上,鄧晶兒還特地買了一些營養品捎上。

當我們經過向重山的病房時,卻發現向晴正站在病房里,天藍色的羽絨服很修身,顏色十分襯她,氣質一如既往的清純唯美。

鄧晶兒這個狠人,光憑一個側影就認出了向晴,她停下腳步,“我去,那不是小三妹嗎?”

她可不在乎向晴本性如何,反正和有婦之夫糾纏不清就是小三。

向晴聽到我們的聲音,立馬扭頭看了一眼,隨即擠出一絲笑容,返回病房。

剛才她似乎一直在看著我媽病房的門口,該不會是靳寒來了吧?

“來,我跟你說個事。”我拉著鄧晶兒去了走廊的另一頭,把這幾天發生的事,簡單地講述了一下,然后囑咐道,“你千萬不要為我打抱不平,所有的事情我都知情的,我無所謂,只等著靳寒哪天和我離婚就行。”

鄧晶兒的嘴巴越張越大,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,好一會兒才消化完我的話,語氣里也染上了激動和欽佩,“意意,你的意思就是,現在是靳寒不肯答應離婚?”

我點點頭。

“666,好樣的!怪不得你現在那么淡定!”鄧晶兒那開心的模樣,仿佛是中彩票了似的。

我剛重生時就跟她們幾個說過,我要和靳寒離婚,但是到現在都沒離成。

按照我以前的舔狗性子,肯定是靳寒提出離婚,我死活不答應,所以一直耗著,她們當然想不到我才是主動提出離婚的那一方,而且靳寒還不同意。

有了我的提前囑咐,鄧晶兒對向晴就少了一些在意,經過向重山病房時,只是朝里頭翻了個白眼。

我放慢了腳步,朝著門里面看了一眼,向晴正在盯著我們兩個過去。

等我到了我媽的病房里,靳寒果然來了。

靳寒破天荒地在給我媽削蘋果,病房里暖氣足,他的外衣搭在椅背上,身上穿著的馬甲西裝十分優雅紳士,質感十足。

見我和鄧晶兒來了,他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了我媽,語氣溫和,“媽,我先去公司了。”

“好,你那么忙還來看我,有心了。”我媽接過蘋果,微笑著答道。

“應該的,”靳寒起身拿過外套,然后看了我一眼,黑沉沉的眼眸里有著深意,他又說,“有事打電話給我。”

我知道這是對我說的,我沒有回答,而是避開了他的視線,把鄧晶兒帶來的營養品擺好。

靳寒不是那種糾結的人,也不會在意我刻意的無視,他離開病房后,鄧晶兒立馬跟出去瞅了瞅,想看看靳寒有沒有和向晴打個招呼。

我提醒過鄧晶兒,向晴的事不要在我媽面前露餡,我媽現在正是心情低谷期,如果再知道向晴的事,恐怕又要氣暈過去。

以靳寒的能力,給向重山換家醫院又或者換間病房,應該是非常容易的事情,這兩天他會想辦法把向重山一家人弄走吧。

不然他的準前岳母和未來岳父住著相鄰的病房,準前妻和未來妻子也抬頭不見低頭見,多尷尬。

“媽,我給你請個護工怎么樣?我和晶兒也有時間去查查趙素芳的事。”我坐在床邊握著我媽的手,跟她商量道。

“好,意意,我想過了,我還是相信你爸。”我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,“唉,三十年的夫妻,不能被人這么輕飄飄地打散了。”

鄧晶兒也義氣十足地保證,“阿姨您放心,我會幫意意的,一定能把那只騷狐貍趕走!”

我媽沒有責怪我把事情告訴鄧晶兒,而是欣慰地看著她,“謝謝晶兒。”

鄧晶兒笑得璀璨,“謝什么呀,我就喜歡精準打擊小三!”

話音剛落,我看到向晴的身影在門口迅速消失,也不知道鄧晶兒的話她聽沒聽清楚。

過了一會兒,鄧晶兒便先離開了,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我媽,聊了沒幾句她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,這兩晚她肯定都沒睡好,直到今天我爸來了一趟,夫妻兩人解開了心結,才能安心睡一覺吧。

病房里很悶,我去窗口旁,稍微打開了巴掌寬的縫隙。

冷風灌入溫暖的房間,將我有些發熱的臉吹得涼爽極了,下一秒我的視線便怔住,看著樓下雪地中的男女。

靳寒沒有回公司,而是在和向晴說著什么。

也就是從他跟我媽告別到現在,中間一個小時他都沒離開醫院,而是在等向晴?

我面無表情,如同在看著陌不相識的兩個人,可是內心總有克制不住的情緒在翻涌,好像很諷刺,又帶著被耍的憤怒。

既然那么愛向晴,為什么又要拖著我不離婚?還要和我做出不該做的事,說出不該說的話。

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注視,靳寒突然抬頭,朝著樓上窗口望來。

我轉身離開了窗口,正好這時有個護工進來了,說是周晏禮介紹來的。

“我媽有任何問題,及時打電話給我。”我給護工留了一個電話號碼以后,便匆匆離開了。

隨后我找了一個私人偵探,準備花錢好好調查一下趙素芳。

我爸那里的人事資料雖然比較詳細,但實在是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,既然趙素芳是臨城的人,又已婚有個孩子,那就派人去臨城調查。

安排完這些事,已經是傍晚了,大街上霓虹璀璨,燈光倒映在濕漉漉的地面,又投射在雪上,繁華中夾雜著冷意。

我站在街邊,一對對情侶挽著手臂經過,說說笑笑很幸福。

晃神之際,周晏禮的電話打了過來,聲線低沉,“在哪里?”

“在大街上。”我有些心不在焉的隨口一答。

這么失智的回答,讓周晏禮陷入了短暫的沉默,隨后才重新開口,“定位發給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