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夜我睡得很好,醒來時還在靳寒的懷抱里。

他還沒醒,我便輕手輕腳地爬了起來,他的衣服就在椅子上,我拿起來嗅了嗅,果然有酒味,昨晚很可能是喝多了。

這時我的手機震動起來,又是我爸打來的。

我無奈地去了臥室外面接聽。

“意意,什么時候和靳寒回來?菜都買好了,你媽說今天她要親自下廚!”我爸很是歡欣,活生生的望婿石。

“爸,我和靳寒今天可能不回來了……”我都有點不忍心說下去,我爸難得這么盼著靳寒回去吃頓飯。

可是今天靳寒還得去二化那邊,那邊正忙的如火如荼,他時不時要過去看看現場。

一聽我的話,我爸果然不高興了,“怎么不回來?是不是你沒跟他說?還是他不想回來?”

剛結婚那一年,我爸媽時常會叫我們回去吃頓飯,可是靳寒都一再拒絕,只有我爸媽生日或者逢年過節,他才會象征性地去一下。

久而久之,我爸媽也知道他什么意思,便不再叫我們,他們對靳寒的意見也越來越深。

我正想用工作的原因應付一下,手機就被人拿走了,我驚愕地回頭,靳寒已經起來,他拿著我的手機跟我爸說,“爸,我們等下就回去。”

有他這句話,我爸當然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。

靳寒把手機遞給我,見我愣著不接,他挑挑眉,“發什么呆?”

“你不是要去二化?”我趕緊接過手機。

“下午去也沒事。”靳寒穿著藏青色的圓領毛衣,寬闊的肩膀將毛衣撐得十分好看,下面穿著一條黑色的褲子,很休閑隨意的風格。

也好,免得我被我爸精神摧殘。

我洗漱一番后,去衣帽間換好衣服便下樓,由靳寒開車,趕往我家。

到我家以后,我爸媽前所未有的熱情,給靳寒端水果泡茶,臉上都是笑容,他們夫妻幾十年的感情,差點被毀了,偏偏那件事還不能我爸親自去查,很容易被人發現,所以靳寒算是幫了個大忙。

這種其樂融融的氛圍,我活久見,但內心還是覺得挺好的。

到了中午快吃飯時,我接到了劉娥的電話,“舒小姐,我那個當中醫的親戚說他那里還有一個方子,在促孕這一塊很有效,我們這好幾個人都是他調理好的,你現在還需要嗎?”

劉娥這人確實熱情。

我看了一眼靳寒,他正在低頭回信息,不知道回誰。

“好,這樣吧,你替我捎幾服,過幾天我去你家拿,行嗎?”我聲音很輕。

“沒問題,我把地址發給你。”劉娥答道。

很快我就得到了現在向晴一家人住的地址,我退出信息,不動聲色。

吃完飯,靳寒便跟我爸媽說了還要去二化的事情,我爸媽理解,沒有多留。

我想在家玩兩天,沒有跟靳寒一起離開。

等靳寒走了,我爸約了兩個朋友去江邊釣魚,一點也不怕冷,我則陪著我媽在家看肥皂劇,我媽說起了靳寒,“意意,我感覺靳寒變了一些,是不是你們最近關系緩和了?”

“差不多吧。”我思忖了一下,答道。

發生了幾次關系,算緩和嗎?

“也許是他漸漸發現了你的好,開始珍惜眼前人吧,也好,你喜歡了他這么多年,總算得到了一點回應。”我媽很心疼我的一廂情愿。

我枕著她的大腿,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,笑道,“也許吧。”

我不想跟我媽說向晴的事,也不想說和靳寒之間的情況,一切都等到離了婚再說。

在我媽的絮絮叨叨中,我不知不覺睡著了,醒來時身上蓋著毛毯,我媽則是在整理她自己做的水栽蔥,我瞇了瞇眼睛,看著淡淡的陽光從窗戶玻璃透射進來,一切都歲月靜好。

這一待,我就待了近一個星期,在家的日子總是很悠閑隨意,有時候我還會跟著我媽去公司轉轉,別看她在家是賢妻良母,到了公司后言行舉止還挺有女霸總的味道。

吃好睡好,身體也好,我感覺自己的氣色都好了許多。

挑了一個有太陽的天氣,我開車去了向晴家拿藥,她應該不知道我要來,不然肯定早就找我了。

“劉姨!”門一開,我便笑容滿面地打招呼。

劉娥系著圍裙,似乎正在打掃衛生,見到我來,她驚了一下后露出了熱情的笑容,“舒小姐,來來來,快進來坐!”

說著,她又接過我帶來的禮品,不好意思地說,“你來就來,還帶什么東西?”

我走進客廳,這是一個老舊小區,不僅外觀陳舊,連房間里面的裝潢也很有復古的味道,目測兩室一廳,大約八十平。

劉娥把家里打掃的很干凈,她讓我去沙發上坐,然后給我倒水。

向重山聽到動靜,從臥室出來,嘴里頭高興地說著,“是不是小晴帶她男朋友來了?”

看到我以后,他一愣,隨即也樂呵呵地打了個招呼,“原來是舒小姐來了,我女兒說今天要帶男朋友回來吃飯,我還以為是他們回來了。”

向晴的男朋友?她準備帶靳寒回來吃飯嗎?

可笑,靳寒不愿意和我簽字離婚,卻要以向晴男友的身份來蔚家吃飯。

“正好舒小姐也替小晴把一下關,聽說她男朋友也差不多三十了,我和他爸覺得太大了一點,但小晴倔起來,我們也拿她沒辦法,先回來看看再說。”劉娥擺上一盤洗好的葡萄,笑道。

我微微一笑,“好啊。”

干脆就今天,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算了。

我和劉娥向重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,可我的心根本不在這些話題上,而是注意著門外的動靜,過了一會兒,我聽到了腳步聲逼近,然后是開門聲。

“回來了回來了!”向重山有些高興,看不出哪里反對人家年紀大。

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口,眼睛盯著緩緩打開的門,當向晴他們的身影出現時,卻讓我不由得愣住了。

她身后跟著一個男人,大約三十歲,穿著很成熟穩重,長相能有七分,可是,他不是靳寒。

“舒姐?”看到我,向晴也露出了驚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