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只要聽到我提起再婚的事,就會變臉,肉眼可見的不爽。

但是有離婚證在手,他奈我何?

“有合適的目標了嗎?”他問。

“嘖,那不遍地都是嗎?”我淡定地答道,“別忘了我當初追你時,也有不少人追我,只是我非要吊死在你這棵樹上。”

靳寒凝視著我,漆黑的瞳孔里有些晦澀不清的情緒,許久,他問出了他的疑惑,“為什么我們之間還能這么平和地聊天?我之前在想一件事,你是突然變了,還是慢慢變了,我的直覺好像是你突然就變了,但我不知道促使你改變的契機是什么。”

我就是突然變的,因為死了一次。

從靳寒的角度來看,一定覺得很意外,我對他的感情那么深,不可能朝夕之間就放下了。

包括現在我們平和地聊天,都是因為我足夠平靜。

在靳寒心中,提出離婚的人應該是他,而我則要糾纏不休,一副不甘心的模樣,才是正常的。

“這有什么,你不也是對向晴一見鐘情?就那么一瞬間的事,誰說得清楚?”我隨口解釋。

“是嗎?”靳寒顯然不怎么相信,“難道不是因為有了新歡?”

我躺在床上盯著靳寒,“你為什么這么在意我有沒有新歡?”

靳寒一怔,似乎也發覺自己又流露出了吃醋的意思,便陷入了沉默,不知道在想著什么。

我說道,“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,永遠是最好的,對吧?以后你別來找我了,我不想再摻和在你和向晴之間,祝你們幸福。”

說完我翻了個身,背對著靳寒不再說話。

靳寒應該明白我的意思,他對我只是一種不甘心。

而且我是發自內心地祝他和向晴幸福,這樣就沒時間就打擾我的生活了。

我和靳寒之間的圈子相同,即使離了婚,也難免會再有一些交集,大不了做個點頭之交。

“如果這是你真正想要的,好,我尊重你的選擇。”我聽到靳寒的聲音響起,隨后是他起身離開的腳步聲。

我沒有回頭看,只是繼續閉目養神,就當他沒有來過一樣。

三天后,我得到了國內的消息,靳寒跟媒體宣布與我離婚的事情。

之前沒有對外宣布,應該是還在我和向晴之間猶豫不決。

這算是他給我的一個最終答案吧。

鄧晶兒她們早就知道了我離婚的事,所以并沒有太激動,反倒是國內的網友們拿我戲謔起來。

網友a:忍者神女忍術退步了?!

網友b:靳寒是為了那個女大學生所以和自己老婆離婚的吧?

網友c:嘔,狗男女。

網友d:靳總對那個向晴是真愛啊,以前緋聞滿天飛都沒見他離婚,話說他老婆不分割點財產走嗎?

網友e:好像他老婆家也不差錢吧……

我刷了一會兒網友的評論后,關了手機,對于我來說糾纏了五年的婚姻大雜燴,對于別人來說,不過就是一點點談資。

有很多人噴向晴,不知道劉娥這次看到了,會不會又開始反對自己女兒和靳寒在一起。

我想讓這件事就此結束,但是事與愿違。

靳母的來電,讓我陷入為難之中,第一個我沒有接,她再次打過來時我才接了電話。

“晚意。”靳母的聲音有一絲焦急,“聽說你住院了,怎么回事?”

“阿姨,我沒事。”我猶豫了一下,開口答道,“就是身體有點虛,需要住院修養一段時間。”

目前我下面還是有點出血,醫生說最好是等到不出血,胎兒穩定以后再出院。

靳母愣了一下,似乎不習慣我改了稱呼。

反應過來后,她才繼續說,“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,本來就那么瘦,要多吃點東西。”

“我知道的,阿姨,您也要注意身體。”我禮貌地答道。

“晚意,是我們家對不起你,”靳母嘆了一口氣,“靳寒之前跟我說,和你離婚是緩兵之計,怕你悶悶不樂對身體不好,他會再想辦法挽回你的,現在看來……他做不到了。”

怪不得之前我和靳寒離婚,他家沒有任何反應,原來是這樣。

我默然不語,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。

“但是我絕不會接受那個向晴的!”靳母忽然情緒激動起來,“就算她以后懷了靳寒的孩子,我也不會認,想要進靳家,除非我死了!”

我有些驚訝,靳母對向晴憎恨到以后可以不認孫子?

她不是很想抱孫子嗎?

隨即我又想通了,這只是她目前過于憤怒,氣頭上說的話,假若向晴真的懷孕了,靳母不一定能忍心。

“阿姨,靳寒和向晴如果是真心相愛的話,您就成全他們吧,家和萬事興。”我抿了抿唇,輕聲勸著。

上一世我是哭著求靳母,再幫我挽留一下靳寒,可是她做不到。

“什么真心相愛?那個向晴根本不可能那么單純,總之我不會接受她的,我們靳家如果一定要有個兒媳婦,那我只認你。”靳母斬釘截鐵地說道。

她說得很誠懇,很激動,可我卻沒有任何感覺,也許她是真的喜歡我這個兒媳婦,可是在陶雪那件事上,我無法原諒她。

又聊了幾句后,我結束了通話。

我住院的事應該也是靳寒告訴靳母的,國內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,我連鄧晶兒她們都沒說,怕她們擔心。

但我忘了還有一個人,總喜歡出來蹦跶。

“舒姐。”向晴出現在我病房門口時,已經是靳寒宣布離婚消息后的第四天。

她的腳似乎好得差不多了,只是走路還稍微有點瘸,手上則是捧著一束藍色桔梗,走近后擺在了我的床頭。

“靳先生說你病得有點嚴重,要住院,我來看看你。”向晴梳著一個公主頭,露出漂亮的額頭,面容嫻靜溫柔,“舒姐,你好點了嗎?”

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,懶得說話。

靳寒宣布了離婚的事,她十有八九是來炫耀的。

向晴心里對我很介意,因為靳寒對她的感情似乎并沒有那么的堅定不移,所以她需要靠自己炫耀,來獲得安全感。

“他說你的病要保持好心情,”向晴自顧自地說著,“可他太粗心了,在這個關節點上宣布那樣的消息,對不起,我知道他是為了讓我安心。”

我真想笑,為了不讓向晴唱獨角戲,我坐起來拿起那束花就砸在了她身上,“知道我不能生氣,還弄一束寓意不好的花來看我,你挺有心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