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有時候我覺得向晴是真的蠢,但有時候她又真的很狡猾。

通篇道歉下來,透露了三個點。

第一,她錯了,錯就錯在喝了酒,不是出于她的本意。

第二,靳寒對她是真愛,發現犯了錯以后沒有懲罰她,也沒有揭穿她,而且她還能私自動用靳寒的手機。

第三,我心狠,她都已經跪下認錯了,我依然不依不饒,要她公開道歉并且賠償一百萬,遠遠超出了她能夠承受的范圍,我無疑是在刁難她。

鄧晶兒看完之后,仿佛嗅到了熟悉的味道,“不對啊,我怎么感覺這個套路似曾相識……”

我放下手機,“對,之前她也通過媒體向我道歉,就是這一招。”

“我草,她是怎么好意思用同一招的?”鄧晶兒瞪圓了眼睛,滿眼的鄙夷。

“大概其他人就吃這一套吧。”我回答了一句,然后起身,“我出去打個電話。”

離開病房后,我將向晴的號碼找了出來,打了一個電話過去。

向晴似乎沒想到我會主動聯系她,電話接的很快,語氣中有一絲激動,“舒姐,我發的道歉視頻你看到了嗎?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,你可以原諒我了嗎?”

我走到走廊的窗口,透過透明的玻璃看著樓下的風景,聲音很冷,“你那是道歉,還是在表演茶藝?”

向晴那邊陷入了沉寂中,過了一會兒,她才囁嚅道,“我、我那不是道歉嗎?很多人罵我……我不知道還能怎么辦……”

“照片的真實情況呢?你好像沒有解釋吧,還有你賣慘是什么意思,想要其他人同情你這個犯錯的人嗎?如果你非要和我耍這一套,那不好意思,等著法院的傳單就可以了,別浪費時間演戲,我沒時間專門來當你的觀眾。”我直接給向晴下了最后的通令,“最遲今晚,你如果沒有重新補充好視頻,達到我想要的效果,那么不僅僅是起訴,我手里還有一些東西,到時候你嫁給靳寒的春秋大夢,恐怕真的要結束了。”

向晴的聲音微微顫抖起來,“舒姐,你說的那些東西,是不是你在云水庭想要給靳寒聽的東西?”

她那時候就已經猜到不對勁了,所以在那里也跪了下來。

總之她就是一個跪人。

“嗯哼,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嗎?”我故意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,“很勁爆哦,不僅能讓你斷了春秋大夢,還能拿到一份編制工作,得到一副銀手鐲。”

如果此時能看到向晴的表情,一定非常精彩,可惜這是電話。

“舒姐,我知道你已經不愛靳寒了,所以我絕對不會再做一些傻事去惹你的,你放心好嗎?你等我,我馬上就重新發表道歉視頻,我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!”向晴信誓旦旦地答道。

我知道她是怕了,相比我手里的證據,她現在老老實實道歉,把事情說清楚,她的后果還好一點。

掛了電話以后,我返回了病房,囑咐了鄧晶兒好好休息以后,就先離開了。

到了晚上,向晴的道歉聲明重新發了出來,這一次她老老實實地將照片的來龍去脈說了清楚,包括我和齊舟陽的關系也是清白的,她作為齊舟陽的前女友,由她來解釋當然很有說服力。

我和我爸媽坐在一起,看完了這個道歉視頻后,心情都好了不少。

我爸鼻子里哼了一聲,“算她識趣,還敢拿那些照片胡編亂造,敗壞我女兒的名聲,現在大家知道了,就是她在那里閻王出告示,鬼話連篇!”

“好了,一個月之內她要是把賠償給了我,那么這件事就到此為止。”我關掉了視頻,挽著我爸的胳膊,“你就別再為這件事生氣了,你不是快退休了嗎?開開心心地等著那一天,然后過好你的美好退休生活!”

“行,但是我覺得退休了太閑了,得找點事做,你都和靳寒離婚了,干脆就再找個好男人,給我和你媽生個小外孫,我給你帶孩子也成。”我爸樂呵呵地開始催我二婚了。

我心里一梗,我爸媽還不知道我很難再懷孕的事,所以在抱外孫這件事上,他們很執著。

一股苦澀的感覺冒了出來,可我還得擠出一個笑容應付我爸,“好好好,先別著急,我這才離婚多久,二婚的速度太快了,別人會以為我耐不住寂寞,多難聽!”

我爸媽對視一眼,還比較贊同我這個說法,畢竟到處都是閑話,避免不了。

“行,我和你爸也不催你,但是要是有合適的相親對象,我希望你還是不要拒絕,見個面也行,就當是交個朋友。”我媽對我說道。

我點點頭,沒有拒絕。

一家人聊了一會兒以后,各回各房睡覺,我心情不錯,所以特地睡前喝了一杯紅酒,可以助眠,可惜這份好心情很快就被打破了。

靳寒的名字在手機屏幕上跳動,直覺告訴我,他是為了向晴道歉的事情而來。

“喂?”我接了電話。

“向晴的道歉視頻你看完了嗎?”靳寒的聲音在手機那頭顯得有點冷,估計是心疼自己的小情人了。

第一個視頻綠茶味太濃,但是第二個視頻向晴還是老實了很多,看得出是真的緊張害怕和后悔。

靳寒不是傻子,他是能夠輕易地分辨出來向晴是否在耍心機的,只是他不去計較而已。

如果向晴哪一天能夠反應過來,明白這其中的奧妙,那么重現上一世的輝煌就不遠了。

心機和表演騙不到靳寒,只會讓他越來越厭惡。

真誠才是必殺技,向晴只要站在那里不動,就可以贏全局。

“看完了,挺好,我很滿意。”我很誠懇地夸贊了一句,“比她之前假惺惺的道歉要好多了,你替我夸一下她。”

哪怕是隔著電話我,我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氣飄過來,靳寒不說話,我也不說話,反正我有大把時間。

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,他終于重新開口了,“她賠不起你的一百萬,我來給。”

“呵呵。”我幾乎是瞬間笑了出來,算不上冷笑吧,就是那種意料之中的事情發生后,從容諷刺的笑,“好啊,你替她賠的話,五百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