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舟陽得到了我一個肯定答案后,才放心地點點頭,鼻尖微微沁出來的汗水,顯示著他此時的緊張,他對我的心意,我能感覺到。

到了飯店后,一切順利地進行,一頓飯的功夫,他的工作便有了著落,而且比之前的工作會好很多。

至于天利集團那邊,我爸還在處理。

“舒姐,你不用送我了,我自己打個車回去就好。”從飯店出來后,齊舟陽很懂事地說道。

外頭太陽很大,我下午又沒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,于是便答道,“沒事,我送你吧,正好去你那里看看那只小胖貓,好久沒見到它了。”

我也考慮養只小寵物,聽說擼貓擼狗可以獲得精神上的慰藉。

還不等齊舟陽回答,他的視線就望向了我的另一邊,目光有些怪異,我扭頭一看,周晏禮和幾個長輩剛從飯店出來,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他身邊年長的女人是他的母親,因為兩人長得神似,他的樣貌很明顯遺傳了母親。

我很納悶,怎么每次我和齊舟陽在一起,都能遇到周晏禮,說點什么話都恰好被他聽到,他就像是裝在我和齊舟陽之間的某種智能監控。

周晏禮的視線在我和齊舟陽身上掃過,隨后又淡淡地收回視線,微微低頭傾聽自己母親在說什么。

沒想到周母的聲音傳來了過來,而且很明顯是在打量我,“那不是舒小姐嗎?你們是朋友,怎么不過去打個招呼?”

“她和朋友有點事,以后再聊一樣。”周晏禮的聲音不大不小,卻恰好能讓我聽到,我沒想到周母竟然會要周晏禮和我打招呼。

我有點尷尬,很明顯周母也知道我看到了她,而且聽到了她和周晏禮的對話,如果我就這么走了,好像不太禮貌。

我只好主動走過去,露出一個客氣禮貌的笑容,向周晏禮和周母打了個招呼,“周醫生,好巧,你也在這里吃飯?這是阿姨嗎?阿姨您好,我是舒晚意,是周醫生的朋友。”

“你好,舒小姐,我是周晏禮的母親,我知道你……”周母笑盈盈地回應著我的招呼,隨后她的話讓我有種心提了起來的忐忑,生怕她下一秒就說出“你是靳寒前妻”這句話。

好在周母并沒有說出這種令人尷尬的話,而是繼續說道,“你之前心臟也不太舒服,在晏禮這里治療過,年輕人要注意身體,生病了是很難受的。”

我有些驚訝周母對我的和善,因為我和她在此之前甚至都沒有見過面,也沒有任何的交集,包括我家公司的業務也沒有和周家有任何的來往。

“好的,我知道了,謝謝阿姨的關心,我和我朋友還有點事情,先走了,再見。”我盡快地結束了這次的對話,再說下去并沒有什么話題。

“好,再見。”周母對我揮揮手,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,有幾分微妙的味道,但是我很確定不是討厭和嫌棄。

我和周晏禮對視了一眼,剛才我和周母對話的時候,他從頭到尾就沒有插嘴說過一句話,只是很淡然地看著我們聊天,等到我要離開的時候,他才抬手向我揮了揮,算是告別。

我擠出一個笑容也揮了揮手,然后趕緊帶著齊舟陽上了車走人。

將齊舟陽送到租房那里以后,我立馬調頭回去,準備休息一下后,大概傍晚時分去見靳母。

我其實是想和她談談陶葉的事情,我該做的已經做了,可是如果靳寒一定要插手的話,還是有辦法把陶葉保出來。

靳母是壓制靳寒唯一的方法,我想確定一下她的想法。

這一次我必須讓陶葉付出代價。

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見靳母,章修前就給我打了個電話,“意意啊,那個叫向晴的姑娘來展覽館了,非要見你,讓我幫忙聯系你,不見到你她就在這里哭,實在是太吵了……”

向晴竟然去展覽館找我了?她估計不知道我今天沒去,但是又非常清楚打電話給我沒什么用,所以才逼著章修前找我。

“叫人把她趕走就好。”我隨口答道。

“她不是有心臟病嗎?”章修前是真有點怕,如果是個正常人,或者向晴有人陪同,他自然直接叫人驅趕,可是今天向晴一個人過去的,又有心臟病,萬一出了什么事確實非常麻煩。

為了不耽誤章修前的工作,我只好讓他們等我一會兒,我馬上過去。

等我趕到展覽館的時候,章修前已經在繼續工作了,向晴得知我愿意來見她,便沒有再哭,只是在不遠處站著等我。

“舒姐,舒姐你來了!”一見到我,她就有些激動地小跑了過來,哭得通紅的眼睛看著我,滿是哀求,“你高抬貴手,放過葉姐姐這一次吧,好不好?我可以再賠你一百萬,我想辦法補償你,可以嗎?”

果然是為了陶葉而來。

可是區區一百萬怎么比得上我的生命安全?陶葉想摔死我的時候,向晴她怎么沒有阻攔呢?

我甩開了向晴的手,退后兩步離她遠點,態度淡漠,“不可能,你不如用那一百萬替她找個好點的律師,看看能不能讓她的刑期少一點。”

向晴委屈極了,爆發了圣母屬性,她流著淚說,“舒姐,葉姐姐雖然犯了錯,可是那次并沒有給你造成傷害,是靳先生替你承擔了傷害不是嗎?況且葉姐姐不是無緣無故針對你,是因為你曾經害死了她的妹妹,所以她才——”

“怎么,你也想嘗嘗誹謗我的滋味?”我厲聲打斷了向晴的話,目光如炬。

陶雪的死和我沒有任何關系,一個一個全來怪我,怎么就不去責怪靳寒,責怪拆散鴛鴦的靳家人?

向晴脖子縮了縮,一副畏懼的模樣,她可憐巴巴地看著我,“對不起,舒姐,是我有點口無遮攔了,可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放過葉姐姐一次,她失去了最愛的妹妹,已經很可憐了。”

“你怎么不去找靳寒?”我略帶諷刺地反問。

“他……”向晴咬了咬唇,低著頭躲避我的視線,雙手不停地絞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