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眉頭一皺,“他們不可能沒錢,之前靳寒給她買了一套房子,那套房子轉賣出去起碼有近千萬。”

齊舟陽不知道這件事,他十分驚訝,“真的嗎?”

“對。”我點點頭,劉娥和向重山可以將那套房子賣掉,作為向晴后續的精神治療,包括她的心臟手術,都可以用這筆錢來完成。

齊舟陽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,因為他自己現在才剛剛進入新公司沒多久,雖然未來可期,但是家里壓力大,哪來的錢借給向晴他們?

而劉娥和向重山竟然找到他身上來了。

“我知道了,謝謝你提醒我。”齊舟陽深吸一口氣,笑容有些苦澀,“其實向晴要是沒那么貪婪,她會過得很好的。”

在他的語氣中,有一絲惋惜和遺憾,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,是不是那個校園里和他一起去食堂吃飯的明媚女孩,又或者是兼職后拿著辛苦賺來的錢相互送禮物的溫柔女孩?

我不太清楚,但是在他的記憶里,一定是有一些和向晴的美好回憶,無法抹去,更讓他無法接受如今已經面目全非的前女友。

這都是很正常的,人無完人,也沒有人的心是鐵做的。

等到齊舟陽離開后,天色已經很晚了,我吃完了一點晚餐,然后打開電視準備看看電視劇消磨時間,結果看到顧時嵩來到了我病房的門口,他先是看看我,然后看看我電視里放著的言情劇。

“舒小姐,耽誤你一會兒時間,怎么樣?”顧時嵩微微一笑,那張有些狹長的丹鳳眼笑起來時微微瞇起,帶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。

“如果是談談你放在我公寓的佛像那件事情,那我答應。”我一邊啃著蘋果一邊答道。

“關于相親的事情。”顧時嵩走了進來,還很貼心地將病房門給關上了,我的眼神那叫一個納悶。

我和他相親的事早就翻篇了,現在還來談什么呢?

眼看著顧時嵩在椅子上坐下,我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問道,“顧先生,我們好像不太熟悉,有事麻煩說快點。”

“好,我那我長話短說。”顧時嵩做了一個“OK”的手勢。

隨后他就和我講了一下他的計劃,那就是既然我們兩個都在面臨著家里的相親,而且都沒有喜歡的人,不如拼個婚,一起應付一下家里。

我腦海里“嗖”地一下就冒出了鄧晶兒說過的話:形婚!

同時又冒出了靳寒提醒過我的事情,讓我離顧時嵩遠點,因為他可能會出于家里的壓力,物色合適的人選結婚,用來應付家里的長輩。

顧時嵩氣定神閑地等著我回答,我注意到他手腕上帶著的一串佛珠,應該平時是戴著的,沒事就拿下來捻一捻。

“顧先生,你找錯人了,我沒興趣。”我冷著臉拒絕了。

“別急著拒絕,你可以再考慮考慮,舒小姐應該還沒有經歷過家里催婚的壓力,畢竟離婚也不算太久,在你沒有想要二婚的對象之前,都可以考慮我,我們就當是朋友一樣,婚后不會有任何過分的觸碰,也不會要求你生孩子。”顧時嵩絲毫沒有因為我的拒絕而生氣,反而是心平氣和地勸我。

在他說出“也不會要求你生孩子”這句話的時候,我感覺自己的心跳猛烈地跳動了一下,同時忘記了回答。

如果我爸媽十分期盼我再找個男人結婚,而我不孕不育的問題無法解決,那么顧時嵩好像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,況且他的性取向擺在那里,婚后也不會發生關系,不用擔心日久生情。

總而言之,嫁給顧時嵩,和嫁給鄧晶兒沒兩樣,主打的就是一個安全性。

這個荒唐的念頭在我腦海里盤踞了一會兒后,立馬就被我打消了,因為我不想再湊合一段婚姻了,無關于生孩子,純粹是我自己不想再犯蠢。

“我不考慮再結婚,顧先生,我覺得現在社會一直在進步,思想也越來越前進開放,你如果愿意好好和你的父母溝通,告訴他們你真正愛的人是誰,我相信他們總有一天會理解的,你沒必要為了迎合世俗的模樣,而選擇一段違心的婚姻,那樣對你也好,對那位和你結婚的女士也好,都是一種折磨。”

我說的很認真,因為我并不歧視顧時嵩喜歡男人,這是他的自由,但是我不想他為了他的自由,而來霍霍我。

顧時嵩聽著我的話,一愣一愣的,等我說完以后他好像反應了過來,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微妙的笑容,“你好像很清楚我的感情?”

“不清楚,因為我們不熟,但是顧先生的事跡我也多少聽說過,之前還見過一次。”我如實答道。

“哦,見過一次?”顧時嵩略微驚訝地看著我。

“嗯,在一處著名GAY吧的門口。”我說得已經非常明顯了,希望這個男人不要再繼續問下去,雖然我不歧視他的性取向,但是要就這個問題詳談的話,多少不合適了。

聽完我的話,顧時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他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,神情有了一點異樣,“說起來,我好像也在一家餐廳見過你,當時你和我的相親對象說了幾句什么,后來她就套我的話,發現我居然喜歡男人后,甩了我一耳光走了。”

呃……

那是我陪著李悠去相親的時候,確實好心多事了一次。

但是那個女人還扇了顧時嵩一個耳光嗎?我心里暗暗覺得給力,不歧視GAY,但是我歧視那種故意騙女人結婚的GAY。

“抱歉。”我沒有否認,只是簡單地說了兩個字。

顧時嵩沒有責怪我,而是站了起來,“那個女人本來也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,不過我今天說的建議,你可以考慮一下。”

他的話音剛落,我忽然就聽到了病房外面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,還挺大的,“護士小姐,不好了,你們的病人逃跑了!”

一聽到那個聲音,顧時嵩的表情有了一絲變化,眉頭難得地皺了皺,隨后他起身去開門,“孟欣欣,你發什么神經?”

我的視線望過去,一個穿著紅色毛衣的女人正站在病房門口,我不認識這個叫孟欣欣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