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事,我一個人也承受得住,你還要上去嗎?”我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感動,只是語氣更加溫和了幾分。

周晏禮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,“不去了,本來就是想去找你。”

“那我們一起去喝幾杯吧?”我心情不太好,想要放松一下,但是現在我最好的幾個朋友都在南瑜的生日會上,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周晏禮或者齊舟陽,既然已經遇到了眼前這位,就不去約其他人了。

況且周晏禮是知道我不少事情的人,甚至比鄧晶兒她們還要多,和他聊天其實挺能緩解心理壓力的。

周晏禮欣然答應,然后便一同離開了華麟酒店,直奔酒吧。

——

酒吧里,燈光交錯。

我已經喝了兩杯酒,還想喝第三杯的時候,周晏禮卻按住了我的手,“不能喝了。”

“我就是來借酒澆愁的,你居然不讓我喝了?”我瞪大了眼睛,來酒吧不喝酒,我不能接受。

“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,再喝下去就傷身了。”周晏禮眉心微微皺緊,又拿出了老師管教學生的態度。

我意猶未盡,但那是又覺得周晏禮說得挺對的,綜合考慮了一下后,我答道,“那我換一個度數低的果酒,那就跟飲料一樣,可以嗎?”

周晏禮見我已經退了一步,便沒有太嚴格,同意了我這個方法。

我換上了甜甜的果酒,度數低,但是如果喝得很多的話,還是會有點醉意,我沒有和周晏禮吐槽和抱怨什么,只是默默地喝酒,原本心里的千言萬語,此時都摻雜在酒水里一飲而盡,這些煩心事就不要說給別人,弄得別人也煩。

可是喝著喝著,那股勁就上來了,我感覺眼眶有點朦朧,看著周晏禮的眼神也變得縹緲起來,“周晏禮,你和靳寒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,你覺得你和他之間的友情,會出現問題嗎?比如他有了更好的朋友,那個人破壞了你們之間的關系。”

我其實是想到了鄧晶兒她們幾個,不知道為什么我會對南瑜有那么大的抵觸。

周晏禮沉思了幾秒后,看著已經有點醉意的我,朦朧的視線里,他的臉在錯亂的燈光下,有種神秘的美感,聲音也比平時還要悅耳,“每個人都是自由獨立的,如果他有了更好的朋友,我會坦然接受,這是他的權利。”

“好吧,你想的開,我反正是會吃醋,會不高興。”我有些抱怨似的嘟了嘟嘴,然后端起酒又喝了一口。

“怎么了?發生了什么事,可以和我說?”周晏禮凝神看著我。

我搖搖頭,“沒什么事,就是忽然想問一下而已。”

周晏禮笑了笑,并沒有再追問我,只是陪著我喝了幾杯酒,到了深夜的時候,正是酒吧里人最多的時候,隨著音樂的躁動,我干脆起身去了舞池那邊,想要隨著音樂蹦跶一會兒,用身體的放松,來舒緩心情。

周晏禮不太喜歡這里,起碼據我所知,他是不會群魔亂舞的。

我一個人在人群里溜達著,偶爾閉上眼睛沉浸在音樂中,身體也隨之輕盈起來,并沒有醉酒的那種沉重感覺。

但是總有些不要臉的家伙,會看準了時機故意湊近,我感覺身后有個人靠得很近,便睜開了眼睛回頭看了一眼,是一個梳著油頭的小青年,臉上還紋著一個小小的骷髏頭,看起來就是不良青年。

“姐姐,我陪你一起跳吧?”油頭小青年笑得有點油膩。

“不了,我喜歡一個人跳。”我直接拒絕道。

“你們這個年紀的女人,來酒吧就是因為寂寞,別裝了,姐姐。”油頭小青年說著,就伸手來拉我的胳膊。

我心情不好,又加上喝了酒,可不會用素質慣著這種渣滓,直接甩開了他的手以后,便直接將他推開了一兩米遠,他應該是沒有防備,差點沒站穩,旁邊有人看著他,他瞬間感覺自己沒有面子,惱羞成怒。

“你媽的!”油頭小青年沖過來就想要揍我。

我正想著要怎么解決,一道身影擋在了我的面前,高大的背影直接籠罩著我,幾乎可以將我整個人遮擋住。

怎么是靳寒?

我從一個背影就能看出來是誰,眼前的男人就是靳寒。

我本以為會是周晏禮,沒想到會是他。

“你他媽誰……哎喲!”油頭小青年個不高,面對一米九的靳寒,當然就像個小弱雞一樣,靳寒手里還在掐著小青年的胳膊,角度一扭,我仿佛在吵鬧的音樂聲里,聽到了骨頭錯位的聲音。

雖然我此時不太想看到靳寒,但是他確實替我解決了眼前這個麻煩。

我喝了酒,又負面新聞纏身,如果今晚上發生了沖突,被人傳出去,恐怕又要雪上加霜。

“滾。”靳寒厲聲呵斥了一句,松開了油頭小青年的手,下一秒,油頭小青年吊著已經沒什么力氣的胳膊,灰溜溜地走了,不敢再多停一下。

隨后靳寒轉過身,眼神陰冷地看著有些喝醉了的我,“喝多了還敢來這種地方跳舞?你想干什么?”

“拜托,錯的不是我喝多了,而是那個人騷擾我。”我覺得這個邏輯不行,我喝多了酒是我的自由,但是這不是別人來騷擾我,想要揩油的理由。

靳寒忍著怒氣,冷聲道,“那你也應該有點自我保護意識,跟我回去。”

說完他就來抓我的手,我躲不及,直接被拽著離開了人山人海的舞池,隨后我醉眼朦朧地扭頭看四周,想要找周晏禮的身影。

靳寒似乎猜到了我在找什么,他面無表情地答道,“醫院臨時有臺緊急手術,他回醫院協助處理了。”

“不可能!他就算是回醫院了,也不會叫你來接我!”我借著酒勁沒好氣地大聲嚷嚷。

“對,他是沒有通知我,是我自己過來的,他也來不及再通知其他人,所以只能我帶你走。”靳寒懶得再聽我廢話,他直接將我抱了起來,往酒吧外面走去。

我今天穿的高跟鞋,醉酒的情況下,走路有些搖晃。

被靳寒抱著走的話,確實不搖晃,可是我心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