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當然知道我不是在真的勸他,我只是覺得很好笑,這就是他口中那個絕對信得過人品的好朋友。

我的諷刺無疑是火上澆油,靳寒拿著那份文件站了起來,沒有再和我們多說,直接就轉身離開。

我和鄧晶兒她們自然也沒有留他,只有陸璽誠趕緊追了上去。

但是沒幾分鐘,他就返回來了。

“完了,他肯定很火大。”陸璽誠一臉無奈地回到餐桌旁坐下,哭喪著臉。

“廢話,要是你被傅杰賣了你火大不火大?”鄧晶兒一臉不以為然,今天這頓飯,總算是可以讓靳寒認清楚嚴遲鈞惡心的嘴臉。

如果在這件事以后,他還是相信嚴遲鈞,那我只能說他們才是真愛。

一想到傅杰背叛自己的畫面,陸璽誠頓時就氣憤了起來,開始嘰里呱啦地講述自己可能會出現心路歷程,說了一會兒后,我開口打斷了他,“陸璽誠,好像你也是選擇相信嚴遲鈞的為人,你說那么多干嘛?”

陸璽誠瞬間閉嘴,然后起身開始麻溜地收拾碗筷,勤快到讓一旁的傭人手足無措。

鄧晶兒凌遲般的眼神釘在他身上,直到他將桌面收拾得干干凈凈以后,才撤回這個殺人的眼神。

我吃完飯又待了一會兒以后,才動身離開。

回去的路上我感覺有人在跟著我,我通過后車鏡看到了一輛黑色的面包車,一直如影隨形地跟著我,畢竟也是經歷了好幾次危險的人,所以我的警惕性很強,發現有車跟蹤我以后,我立馬撥通了小李的電話,吩咐了他一件事情。

我故意繞路,后面那輛車一直緊追不舍,過了半個小時后,我看到了小李開著我爸的車,從前面一個路口出現了,隨后與我們擦肩而過。

我加快了速度,后面的面包車緊跟不舍,而小李已經繞到了面包車的后面,我看時機合適,便找了個地方停下。

面包車見我停了下來,立馬就跟著停車,從車上下來了三四個男人,有一個臉上還有刀疤,看起來就是混社會的人,但是他們沒發現后面的車上也下來了四五個保鏢。

我看到了向遠山,就是他帶著人來找我的。

“舒晚意!”向遠山一見到我就露出了兇神惡煞的神情,伸手指著我吼了一句。

我沒有慌,這一次我是找了人來撐腰的。

“跟著我干什么?”我面色不虞地看著走近的幾個男人,語氣冷淡,并沒有緊張害怕的意思。

向遠山惡狠狠地質問道,“你躲著我嫂子是什么意思?你把我侄女和哥哥都害死了,躲是躲不過的,我找你是為了給你一個機會,你如果不珍惜,那我會讓你后悔一輩子!”

我雙手環胸,淡淡地反問,“那你說說,你要給我一個什么機會?”

“兩條人命你說值多少錢?我和我嫂子商量過了,你肯定是不肯認罪的,我們只能止損,所以你賠償我們一筆錢,這件事就一筆勾銷。”向遠山朝著我伸出了一個“八”的手勢,“八千萬,既往不咎。”

之前是要五千萬,現在改成了八千萬,真是越來越貪心了。

不過他省去了讓我去認罪的那一步,看來是想要我用錢來代替牢獄之災。

我覺得有些好笑,向家到底是哪來的勇氣和證據,覺得我會被他們拿捏?

見我笑,向遠山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油膩猥瑣的笑容,他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照片,遞給我看了一下,我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。

那是我爸之前和秘書被設計的照片,當時靳寒已經替我拿了回來,為什么現在又會出現在向遠山的手里?

雖然我爸那件事是假的,早就被查出來了真相,可是他無法向所有人證明,只要照片傳出去,多少都會有一些負面影響,控制不好的話,在他退休之前就會遭受一場大風暴。

“舒小姐。”小李帶著人,站在向遠山他們身后,剛才我在和向遠山說話的時候,他一直讓手下人保持安靜,先聽我說完,直到我拿到了那張照片變了臉色,他才擔心地開口叫了我一聲。

向遠山幾人這才回頭,看到了小李和帶來的幾個保鏢后,臉色變了變,“喲,還叫了人過來啊?”

我將照片撕碎扔在了地上,可是向遠山卻一點也不著急,他一臉不屑地看著我,“你撕,想撕多少都行,我那里還有備份,不差你手里頭這一張!”

小李看了看地上那些照片的碎片,不由得皺起了眉頭,“這是……”

“沒什么,我們先回去。”我知道此時不是發生沖突的時候,對小李吩咐了一聲后,就上了車直接離開,向遠山沒有阻攔我,他知道我不會這么快就答應他。

小李只能跟著我一起離開。

回去的路上我忽然感覺一陣難受,頭也開始昏昏沉沉的,渾身都有種發燙的感覺,昨天在節目的營地里睡得并不好,加上我還受了風寒,所以估計是感冒了。

我打了個電話給小李,讓他先去忙他自己的事情,然后我便獨自開車去了醫院,準備打一針,因為現在我要面臨的事情很多,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感冒。

到了醫院后我便在門診量了體溫,然后開始輸液,腦海里全是剛才向遠山那張照片的事情,我只能想到一個可能,那就是靳寒當初手里的照片,還留了復印件,而且被向晴知道了,現在就成了向家威脅我的把柄。

可是當時候靳寒特地復印保留是為了什么?就是為了有一天和我家發生什么矛盾是,可以當做把柄嗎?

以他的性格,做出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。

就在我因為難受而昏昏欲睡的時候,周晏禮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,我疲憊地重新睜開眼睛,看著他,“周晏禮?”

“感冒了?”他皺著眉,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棉服,十分簡約的款式,他彎腰伸手來摸了摸我的額頭,發覺很燙以后,他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氣,“你這身體還去參加什么野外婚戀節目,天氣太冷了,你扛不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