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沒等我反應過來,靳寒已經去了副駕駛那邊的位置,他命令我,“打開車門,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
這件事關系到我爸的清白,我打開了車鎖。

靳寒上車以后,便電話吩咐司機過來,將自己停在路邊的車開回去。

我抿了抿唇,開車著繼續趕往目的地,一路上靳寒都在閉目養神,他的臉色有種不自然的緋紅,而且坐在我旁邊,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是有些急促的。

我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,卻發現他在閉目養神,便沒有再說話,就讓他和我一起去面對向遠山也好。

“照片是向晴從我這里偷走的。”半路上,靳寒終于又開口了,聲音略微沙啞,聽起來不太舒服的樣子。

“嗯,我猜到了。”我一邊開車,一邊從容地回答。

“向遠山和你要多少錢?”靳寒睜開了眼睛,側眸看著我再次問道。

“八千萬。”一說到這個數字我就覺得可笑,向家人總覺得我們這些人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,開口的時候從來不會心軟。

只是我也很清楚,給了這八千萬也解決不了所有的事情,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。

嘗到了甜頭后,誰又肯放棄呢?

靳寒冷笑了一聲,隨后告訴我,“跟我索要了一個億。”

一個億的小目標都出來了,我差點車子方向盤都打歪了,對于向遠山的無恥程度,感到十分的震驚。

他是想靠著自己哥哥和侄女的死,直接暴富。

人命可貴,可是向晴和向重山父女兩個的命,我不覺得值這么多錢。

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。

“那你給了嗎?”我有些好奇地問,一個億確實挺多的,但是對于靳寒來說還好,他真想給的話,也給得了。

靳寒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,然后問我,“你覺得我像冤大頭嗎?”

我抿唇,誰知道呢?

上一世他可不就是冤大頭,直接用錢造就了向晴一家人的美好生活,各方面加起來的錢可不止一個億。

既然靳寒沒有給向遠山那筆錢,那么向遠山一定在等著我這邊松口,畢竟我好拿捏一下,那張照片里的男主人公又是我親爸。

不過我挺好奇,向遠山是出于什么心理,拿著那張照片跟靳寒去要錢的呢?莫非是覺得靳寒心里還有我,他就去試試?

結果可想而知,人家怎么會為了前岳父的一張照片,花一個億,傻子才會做的事情,靳寒做不出來。

“還有,我和南瑜之間的關系,是假的。”說著說著,靳寒的話題落在了南瑜的事情上,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,“舒晚意,我不想在你心里,我是那種和其他女人牽扯不清,又來打擾你的渣男。”

我默默地開車,心想著:你已經是了,別掙扎行嗎?

見我不說話,靳寒皺眉又問,“你不信我是不是?”

這么明顯的問題非要問出來大家一起尷尬嗎?

畢竟接下來我們還要一起去面對向遠山,我實在不想在這個節點上,弄得雙方心情糟糕。

“現在靳氏和南家有不少合作,我和她算是一個噱頭而已,一切只是節目組提前安排好的劇本。”靳寒繼續解釋,似乎我不相信,他就要一直說到我相信為止。

男人是應該以事業為重,為了雙方的合作,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應該在節目上鬧翻,所以靳寒這么做,我很理解,最主要的是我覺得與我無關。

這時,靳寒的手機響了起來,他看了一眼后沒有立馬接。

女人的直覺告訴我,應該是南瑜打過來的電話,果然,下一秒靳寒接了電話,“喂?”

“靳寒,你在哪里?”不知道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清白,還是不小心,靳寒打開了免提,南瑜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,帶著一絲親昵的感覺,叫靳寒的名字時,那種微微上揚的音調有幾分嬌嗔的味道。

“在處理一點事,有事嗎?”靳寒扭頭看著我,似乎在關注著我的反應,我則是目不轉睛看著前方的路,仿佛我只是沒有感情的開車工具人。

南瑜沒有多想,聲音依舊很親昵,“沒事,這不是快到年底了嗎?我準備請項目部幾個人吃頓飯,你那邊應該也有,要一起嗎?”

無論是工作還是感情,兩人似乎都有不少交集。

靳寒身為靳氏的最高掌權者,他還真不需要去請項目部的幾個人吃飯,只是南瑜剛回國進公司,需要籠絡人心而已。

“我沒有這個打算。”靳寒回答得很直接。

“好吧,阿姨是不是還在海城,還沒回臨城那邊?我想請她吃個飯,你覺得怎么樣?”南瑜又問。

靳寒的臉色略冷,“其實沒這個必要,南瑜,我們之間的關系你應該清楚,是節目效果,沒必要花費太多的心思在這個上面,以免浪費雙方的時間。”

大概是因為我這個前妻在場,所以靳寒對南瑜說話十分冷漠,像是在刻意地撇清關系給我看,證明自己和南瑜真的是演戲而已。

手機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,我本以為以南瑜的性格,面對靳寒如此刻意的冷漠,一定會傲嬌地掛了電話,結果她沒有,而是若無其事地答道,“晚了,我已經約好了阿姨,就在今晚上一起吃晚飯,你如果不來的話,我就自己和她去吃。”

好一個先斬后奏。

還不等靳寒回答,南瑜已經掛了電話。

“見完向遠山以后還來得及趕過去。”我好心地提醒了一句。

靳寒被南瑜的先斬后奏弄得心情不太好的樣子,他不爽地答道,“我說了我要去嗎?開你的車,少操心。”

真是好心被當做驢肝肺,我聳聳肩,一路開車來到了和向遠山約好的地方。

向遠山開了一個包間在等著我,我和靳寒一同來到了那個包間。

推開門的第一眼,我看到的卻不是向遠山,而是正對著們坐著的劉娥,她這段時間顯然憔悴蒼老了許多,眼神也不如之前那樣的溫和親切,而是彌漫著一股怨氣,看到我的時候,眼底的恨意顯而易見。

“靳寒,你怎么也過來了?”向遠山叼著一支煙,活生生一副流氓地痞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