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么過來了?

此時我看起來很狼狽,又很倒霉可憐的樣子,并不想要靳寒看到,所以我沒有回答他,而是抓起被子,重新將自己給蓋起來。

“不關你的事,你來干什么?來看我的笑話么?”我吸了吸鼻子,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來沒那么弱。

“國內媒體胡亂寫的東西,你也信?”靳寒又來拉扯我的被子,見我死活不肯出來,這才罷休,他緊接著說道,“直接澄清一下就可以了,還為了這件事哭鼻子,丟人。”

我本來就心情不好,靳寒這安慰簡直就是雪上加霜,我一把掀開了被子,再次仰頭看著靳寒,“對,我丟人,我又不是第一次丟人了?需要你來告訴我嗎?”

我疾言厲色,一副怒火洶涌的樣子。

靳寒看著我哭得稀里嘩啦的臉,先是一愣,隨即從旁邊拿過兩張紙巾遞給我,“先把鼻涕擦一擦。”

我愣住了,我自己根本沒有察覺自己連鼻涕都哭出來了。

略微尷尬之下,我接過紙巾隨意地擦拭了一下鼻子,然后擺出了冷漠的神情,“好了,我現在沒心情和你說話,你可以走了。”

但是靳寒沒有走,反而是在病床邊坐了下來,他看著我的臉,無奈地嘆了一口氣,“一個人躲在這里哭有什么用?你就任由那些人亂寫污蔑你?”

我冷笑一聲,“關于我的謠言,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,你覺得我澄清得還不夠嗎?靳寒,其實我這些麻煩都是因你而起,向晴,南瑜都是這樣,你難道不清楚?”

“我都知道,對不起。”靳寒承認了,他眼底有一絲懊惱和心疼,但最終還是化為了平靜,“但是你放心,我既然說了和你劃清關系,以后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。”

“謝謝,我正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。”我將心里的情緒全部發泄在靳寒身上,在我心里就是認為這一切,都是他給我帶來的倒霉事。

但是我沒想到,國內的記者為了爆料我這點私事,竟然還大費周章地來到了M國,今天我看過的幾個陌生面孔,大概率都是記者。

這家醫院沒那么容易進來,必然是有人通過了關系進來,而且還知道我所在的病房,就像是有人了解我的一切,故意透露出去的。

我第一個想到的人,就是南瑜。

她既然能找到我,那可能在更早的時候,就已經調查到我的情況,所以讓人過來偷拍,再發出去,不然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人會這么做。

“國內的事情我來處理,你在這里好好治療就行。”靳寒并沒有因為我的冷嘲熱諷而生氣,他只是安慰我。

“不需要你處理,只要這邊我能夠治好,這些謠言我不在乎了。”我還在逞強,其實我本身是很不喜歡被人這樣議論,但是議論多了,確實有了一點抵抗力。

“既然你說了你的麻煩是因為我而起,那就由我來解決,很公平。”靳寒也有些強硬起來,“別總是在我面前倔,這是最后一次,你放心。”

我無言以對,現在我還不能回國,又在治療期間,確實沒有太多時間來處理這些事情,但是靳寒說這是最后一次替我解決麻煩,我不太相信,只要南瑜繼續針對,麻煩還是會接著到來。

在靳寒離開之前,我終于開口說道,“你真想幫我的話,就查一查這一次的新聞是誰放出來的,我來治療的事情,只有你和鄧晶兒知道,不可能是你們兩個做的。”

靳寒的背影一僵,我已經很明確地指向了南瑜,但是他愿不愿意去查,我就不知道了。

靳寒對南瑜確實態度比較冷淡,但是并不妨礙他們的合作關系,加上靳父靳母對南瑜的接受程度,兩家以后大概率會關系越來越親密。

所以要靳寒真的去為難南瑜,其實他本身就挺為難的。

“嗯,我會查清楚。”靳寒口頭上答應了我,隨即離開了病房。

他前腳剛走,后腳顧時嵩就出現了。

我錯愕地看著他,感覺他像個幽靈一樣,神出鬼沒,總是莫名其妙出現在我的眼前。

顧時嵩見我發呆,過來跟擼貓似的摸了摸我的頭,眼里滿是憐惜,“可憐的小媳婦,你說怎么就總有人看你不順眼呢?哭得這么慘,我會心疼的。”

“你撒開!”只要顧時嵩開口,不管當時我是什么情緒,都能被他順利地轉化成了惱怒。

顧時嵩立馬將手從我頭上挪開,隨后雙手插在口袋,環視著四周,“我說當初我怎么算你命里沒有孩子,原來是這個原因……”

“顧、時、嵩!”我眼睛都快噴火了,這人就沒點其他事情做嗎?天天神神叨叨的。

“乖啦乖啦,別生氣,你現在不是在治療嗎?萬一治好了,不就破了命里無子的局?”顧時嵩好心地安慰我,“你要是能夠治好就更好了,我還挺好奇我們兩個生的孩子長什么樣。”

我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跳,馬上就要化身噴火龍。

顧時嵩每次都能在我即將爆發的時候,又識趣地降低我的怒火,他又說道,“艾米出來了,是我帶你去見她,還是我帶她來見你?”

艾米就出來了?

我還以為她起碼要在警局里待上一段時間,看來是南瑜幫了忙,不過她出來了也好,在警局里,我還不好找她。

“帶我去找她。”我答道。

說完我就準備下床,因為我不是強制性地需要在醫院待著,出去一趟還是可以的。

顧時嵩也沒廢話,當即就帶著我離開了醫院,他似乎對國內那些關于我的新聞,并不在意,調侃了兩句以后就什么都沒有再說了。

這樣也好,省了尷尬。

去找艾米的路上,我接到了歐陽甜的電話,她很著急地問,“意意你在哪里?為什么你要瞞著我?擔心死我了!”

“我沒事,一點點傳聞而已,我已經有抵抗力了,現在我和朋友去有點事處理,你別擔心我。”我心里也有點愧疚,因為我身體的問題,我除了迫不得已的時候告訴了鄧晶兒,就沒有再告訴其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