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?朋友之間不用說謝謝。”李悠重重地嘆了一口氣,“我就是擔心你,你實在是太倒霉了。”

重生后,我改變了自己得病去世的結局,但是其他倒霉事似乎也找了上來。

果然不可能那么順利,否則老天爺都要變成慈善家了。

和李悠聊了一會兒,我掛了電話,此時外面夜幕低垂,已經是晚上了。

原本我和齊舟陽約好見一面,聊一聊向晴死而復生的事,可是由于我家出了事,見面的時間便一再推遲。

這些天,“向晴”也沒有再出現,所以我對這件事稍微放松了一些。

我爸媽每天都待在公司,幾乎不著家,偶爾回來一趟,也是休息一下而已。

得知我已經找到了鄧晶兒她們幫忙,我媽松了一口氣,畢竟我這幾個朋友還是有點實力的,能幫一把,我們也許能解決目前一些問題。

“意意,靳寒有沒有找過你?”電話里,我媽的聲音很嚴肅。

我愣了一下,靳寒確實找過我,但是都是十多天以前的事了。

那時候他應該已經很確定我家公司會變成這樣,所以才會說要給我最后一次機會。

而且,我只有三天考慮的時間。

三天早已經過去,我壓根沒有考慮過這件事。

我如實答道,“他找過我。”

“什么?!”我媽一聽,立馬語氣都變得緊張起來,“他找你干什么?”

我將靳寒那天找我的事,和我媽說了一遍,站在她已經夠煩心了,有任何的事,我也不敢再瞞著她。

我媽聽完后,情緒有些激動起來,“他太無恥了,想拿這件事來威脅你,意意,不管接下來發生什么事,你都不能順他的意,就算是我們家破產,去乞討,也絕不要跟他低頭,知道嗎?”

從我媽的話語中,我感覺到了她對靳寒深深地不滿和排斥,我五年的婚姻,以及所受的委屈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,永遠拔除不了。

“媽,我知道。”我答道,語氣也是無比的堅定,這一次我一定按照我媽說的做。

“意意,媽就你這么一個女兒,無論什么都沒有你重要。”我媽的聲音變得傷感起來,讓我也跟著紅了眼眶。

這時那邊傳來了有人叫我媽的聲音,隨后我們便結束了通話。

我重重地嘆息,隨后看著家里的四周,這里是我最熟悉的環境,也是我唯一的家。

如果公司出了事,很可能我們都要搬出這里,至于去哪里,真的不知道。

大概是出于心里不安的預感,我起身在家里開始到處轉了起來,平時不太注意的地方,也忍不住多看兩眼。

就像是已經預料到了某種不好的結局,想要將此時此刻,家里的每一個角落,都記在腦海里。

為了節省開支,家里的傭人也辭退了三分之二,只剩下兩個,一個做飯一個負責衛生。

家里空蕩蕩的,十分冷清。

夜晚,我一個人在臥室里根本睡不著,便起身去陽臺外面透口氣。

忽然,我看到樓下的路燈下面,站著一個女人,雖然不在我家的院子范圍內,可是與我家就一墻之隔。

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,開春的季節還很冷,她卻站在那里一動不動,似乎根本感覺不到冷。

她仰頭看著我這邊,在對視的那一霎,我猛地后退兩步,跌倒在地上。

心臟仿佛就要跳出嗓子口一樣,劇烈得讓我感到恐怖。

手機鈴聲也在同時響了起來,讓我本來就不安穩的魂魄,差點又被嚇散。

剛才樓下那個女人,是向晴?!

無論是身形輪廓,還是臉部神情,都很相似,只是天色已晚,又隔著距離在路燈下頂著光,我看不真切。

可是,真的非常像向晴!

我爬起來返回床邊,找到手機后,來點顯示又是向晴!

我幾乎是反射性地將手機扔掉,不想也不敢接電話。

我對向晴沒有愧疚,因為錯的不是我,我此時的恐懼,來源于一個死而復生的人。

這個世界會不會不止我一個重生者?

我又開始想這個問題,恍惚間,手機再度響起,我以為還是向晴打過來的,幸運的是并不是。

是周晏禮。

我立馬接了電話,一開口才發現我的聲音都在顫抖,“周晏禮……”

聽出我聲音的不對勁,周晏禮的聲音也略微緊張了幾分,“你怎么了?你在哭?”

“我不是哭,我是……我是害怕!”我聲音有些顫抖地答道。

“害怕什么?是因為你家公司的事嗎?”看來周晏禮遠在國外,同樣知道了這件事。

我深呼吸一口氣,繼續說道,“不是,是我好像看到向晴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