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周晏禮鋼鐵直男的發言,林靈的鵝蛋臉上,浮現出了一絲窘迫。

尤其是我還在這里,像個電燈泡似的,照亮了人家的尷尬。

于是我再一次地轉身離去。

這一次周晏禮倒是沒有再攔住我,我順利地離開了醫院。

——

接下來的時間,我沒做其他事,就是處理自己二手售賣的東西,開始了攢錢的道路,希望這些錢到時候能幫助我和我爸媽,過上穩定一點的生活。

這些年我爸媽在金錢方面,對我沒有省過,加上和靳寒的婚姻存續期間,我買各種奢侈品,他也從來沒有干涉過,所以我值錢的東西還真不少,大部分都是限量版,打完折很容易賣出去。

短短四五天時間,我的東西幾乎就售賣一空的,我心里有點疑惑,就算我的東西很劃算很保值,也不至于這么快就賣掉吧?

我拿著火速到手的錢,百思不得其解。

我怕是鄧晶兒她們幾個背地里偷偷買下我的東西,所以特地在四人群里問了一下。

鄧晶兒:瓦特?意意,你怎么可以賣掉自己的包包和首飾?你當我們幾個是死人啊?!

李悠:你缺錢可以跟我們說,我們幫不上你家公司的忙,但是絕對不會讓你淪落到賣掉包包首飾維持生活的地步,你怎么都不和我們商量?

鄧晶兒:對,意意,我們不是朋友嗎?

歐陽甜:我這個單身狗,一年四季努力工作,又沒有什么花錢的地方,你需要的話我每個月工資全給你都行,你不用這樣的,意意。

我還沒來得及回答,幾人就開啟了轉賬模式,在群里各種給我轉錢。

看著那些轉賬的艾特信息,我眼眶都熱了,不得不說,在人生低谷的時候,有幾個真心朋友,能驅散一大半的陰霾。

這些錢我都沒有收,因為我暫時用不上。

我:謝謝姐妹們,但是目前我不需要你們的經濟支持,我只是覺得這些包包首飾在家里也是占地方,不如換成錢,更有安全感。

不管我怎么解釋,幾人就是轉給我,我不收就個個都脾氣大得很,無奈之下我只好將那些錢收了下來,心里十分的溫暖。

剛把二手物品處理好,就到了開庭的日子。

我趕到了法院后,在外面遇到了劉娥,而且外面還圍了不少人,其中不乏記者。

原來是她抱著向晴和向重山父女兩人的遺照,正哭得傷心難過,我這次證據齊全,可以脫罪的消息,外界多少有傳開,她一定也知道。

所以,才故意抱著遺像來挑起輿論。

見我來了,有記者立馬就圍了上來,開始詢問我一些問題。

“舒小姐,向晴母親說你是通過非法手段獲得了一些不實的證據,想為自己洗白,是真的嗎?”

“當初是你親手把匕首扎進向晴心臟的嗎?如果是這樣,你就是兇手無疑了?”

“聽說你母親正在住院,她知道你今天開庭的事嗎?”

這群記者就是故意的,甚至把我不相關的母親都牽扯進來。

他們就像是想要故意激怒我一樣,問的問題跟狗屎一樣。

我沒有失態,也沒有回答任何一個問題,繞開了這群神經病。

劉娥抱著遺像追了上來,和我一同進了法庭。

“舒晚意,你就不怕報應嗎?!”劉娥三兩步追上了我,紅著眼睛質問我。

“不做虧心事,不怕鬼敲門,我為什么怕報應?”我緊盯著劉娥懷里抱著的遺像,絲毫不覺得駭人。

上次送到我家的遺像,我之所以覺得駭人,是因為里面還p了我和我爸媽的照片,今天我可一點都不覺得可怕。

我的話音剛落,劉娥突然“噗通”一下跪了下來,哭得稀里嘩啦,“舒小姐,我知道你討厭我家小晴,你恨她搶走了你的老公,可是最后你也親手要了她的命,已經夠了,現在你還要否認是你殺了她,她在天之靈怎么安息?”

我還沒來得及回答,余光就看到了靳寒和南瑜。

他們竟然也來了?

不過,以之前靳寒和向晴的關系,他來聽個結果也正常。

劉娥這一番哭訴,大概就是哭給靳寒看的吧,博取一些同情。

“刀子確實是我刺進去的,可是首先我是被你們設計綁走,又被向晴發瘋似的攻擊,我那是正當防衛,我已經有證據證明這一切,你怎么哭都沒用。”

“我們怎么設計你了?那是假的,都是假的證據,現在我家里就剩我一個了,你讓我怎么活?”劉娥還在否認,一邊哭一邊抹眼淚。

我沒有理會她,況且靳寒和南瑜也在這里,我并不想當著他們的面,和劉娥繼續糾纏。

靳寒已經看到了我和劉娥的畫面,但他面無表情,視若無睹。

我心里覺得有些可笑,如果真的這么不在意,又跑來旁聽什么?

南瑜走了過來,很好心地將劉娥扶了起來,“阿姨,節哀,人還是要往前看。”

我權當沒聽見,大步離開了。

今天的結局其實是注定的,我不僅有自己被綁架的監控視頻,還有劉悅提供的錄音,她還親自當證人替我證明,一切都能證明我是正當防衛。

當法官宣判結果時,我整個人都是緊繃的,豎著耳朵仔細地聽著每一個字,直到確定我是正當防衛,無罪釋放時,我才徹底放松下來。

旁聽席上,靳寒一身西裝,目光冷沉地注視著我,我似乎察覺到了一絲寒意。

他不滿我被判無罪嗎?

可這不是他說了算。

劉娥聽到了結果后,癱坐著無力地哭泣,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,卻不曾想這是她女兒自作自受。

況且,我現在嚴重懷疑向晴根本沒死,只是我還沒找到證據。

從法院出來時,外面下著大雨,我沒有帶傘,只能站在門口等一會兒。

“恭喜。”南瑜不知何時來到了我身邊,皮笑肉不笑,“無罪釋放了。”

“我應得的。”我淡淡地答道。

“嗯,那一切就是向晴應得的嗎?”南瑜竟然開始替向晴說話,很奇怪,“靳寒說,她最大的罪就是害死了你們的孩子,問題是,你們的孩子真的是她害死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