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靳寒為什么也在溪嶼悅庭,但是最近外界盛傳他和南瑜好事將近,大概兩人是在一起了吧。

難道他們兩個準備拿我家當新房?

這個荒唐的念頭一閃而過,我差點給自己嚇得魂魄出竅,因為真的太惡趣味了,誰家好人二婚會買下前妻的家,帶著現任妻子住進去?

我真的是最近精神壓力太大了,有點胡思亂想起來。

——

回到南汀公寓,我吩咐工人將不多的家具都擺放起來,本來不算大的公寓更加顯得擁擠了一些,但是目前就我一個人需要活動,我媽基本是睡在床上不動,所以空間還是足夠了。

等到一切都布置妥當后,工人們離開了,我去次臥看了一眼我媽,她還是靜靜地躺在那里,而且要靠呼吸機來維持呼吸,否則隨時會缺氧而窒息。

我不知道我說的話她是不是聽得到,但還是照例和她嘮叨了幾句,隨后就去廚房里開始準備晚飯。

忽然門鈴響了起來,我趕緊放下了手里的鍋,前去開門。

“你怎么來了?”看到周晏禮,我有些驚訝。

現在只有周晏禮和鄧晶兒她們幾個,知道我住在南汀公寓,其他房產都已經賣得差不多了。

周晏禮手里拎著一些日常的食材,以及一些水果,“來給你送點食材和水果,怕你營養不良。”

由始至終,最擔心我營養不良的人,依然是周晏禮,我心里確實是有點感動。

“那我就不客氣了。”我接過周晏禮手里的水果,笑盈盈地招呼著,“來,進來坐啊,你吃了飯沒有?我剛準備做點晚飯,你和我一起吃?”

現在對周晏禮,我就像是對鄧晶兒一樣,十分的信任和依賴。

他換了鞋,將食材放到了廚房里以后,非常熟練地取下了一塊圍裙,自己穿了起來,然后扭頭對我說,“我來吧,正好有幾個想吃的菜,你估計做不出我想吃的味道。”

這倒是,我的廚藝只能說是勉強,以前想為靳寒洗手作羹湯,問題是他壓根不歸家,我的廚藝自然也就沒有進步的機會,一直停滯不前。

現在變成普通人了,我得自己做飯做家務,照顧自己,也許有一天廚藝會追上周晏禮。

“行,那我就給你打打下手。”我也沒閑著,進去和周晏禮一起忙碌,不然人家是客人,我作為主人就等著吃飯,臉皮有點過于厚了。

“嗯,進來吧。”周晏禮一副恩準的樣子。

做菜的期間,周晏禮提出讓我帶著我媽,去他名下一處房子先住著,那里空間自然比這里要大很多,環境也更好,但是我拒絕了。

因為現在的我,壓根就不追求那種舒適的環境,良好的物質條件,盡管我從小到大都是嬌生慣養,但是經過了兩世的各種挫折,我已經能夠欣然接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任何事情了。

對于周晏禮的好意,我很感激,但無法接受。

他微微嘆息,眼底洶涌著對我的心疼,我刻意躲避了他的眼神,不然我會很窘迫,同時感覺自己有點綠茶婊,不愿意和人家當男女朋友,卻又和他眉目傳情,一副曖昧的模樣。

不過轉念一想,我不是離異嗎?我單身我怕什么?

按照鄧晶兒的說法,單身的女人,就算是和一百零八個帥哥同時曖昧,只要沒有和其中任何一個人確定關系,那就是無罪!

以前我覺得她太渣了,不愧是海后,現在我竟然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,這種心態才能讓自己坦然面對男女之間的關系,不至于那么扭捏。

“好了好了,飯菜好了,開吃!”我轉移了話題,將做好的菜端去了飯桌上,而周晏禮也沒有再說什么,只是和我一起端菜盛飯。

周晏禮的廚藝自然是沒話說,每次我都會很給面子地吃上一大碗飯,表達我對他廚藝的尊重。

他倒是沒吃多少,吃了幾口以后就看著我吃,眼神很平靜溫和,莫名帶著一點慈愛,讓我想起了他看布布的時候。

這個眼神讓我有點頂不住,吃完飯就趕緊收拾碗筷,免得氣氛陷入尷尬中。

周晏禮也起身和我一起收拾碗筷,而且還比我更勤快,直接就開始動手去洗碗了,我攔都攔不住。

我已經習慣他這么勤快了,干脆就在一邊洗點水果,等一下讓人家吃點飯后水果。

廚房里水聲嘩啦啦的,我坐在沙發上老老實實地等著周晏禮出來,結果人家一出來,就脫下了圍裙,擦干了手,對我說道,“已經收拾好了,我還要去醫院值班,你等一下早點睡覺。”

還要去上班?我有些吃驚,要去上班還要來給我送食材,給我做飯吃,這份恩情我有點無以為報的感覺。

“那行,你帶個蘋果路上吃,對身體好。”我趕緊塞了一個蘋果給周晏禮,叮囑道。

他接過手里的蘋果,笑道,“好,聽你的。”

周晏禮離開后,我便關上門,準備休息一會兒去洗個澡睡覺,這時我的電話響了起來,是齊舟陽打來的電話。

距離我們上次見面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,這段時間我實在是太忙了,心里即使惦記著他的事情,也無能為力。

他忽然打電話給我,我倒是意外了一下,同時有種不安的直覺,立馬就接了電話。

“你好,你認識齊舟陽嗎?”沒想到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,有些焦急。

“是,我們是朋友,怎么了?”我反問。

“他現在在第一醫院這邊搶救,但是通訊錄里只有你一個號碼,所以就打給你了,你這邊能聯系到他的家里人嗎?他現在受傷嚴重,還在搶救中!”對方急忙說明了情況。

我腦子里“哐當”一下,好像有桶水被打翻了一樣,混混沌沌。

我哪里聯系得到齊舟陽的家里人?

“我聯系不上,我先過去!”我沒有多說,立馬就拿了車鑰匙出門。

半個多小時后,我趕到了第一醫院,找到了打電話給我的人,她是這里的護士,問清楚我能不能負責之后,就拿了一堆紙給我簽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