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靳寒陰沉著臉,目光不善地看過來。

他的目光看得我有些難受,正欲反駁時,顧時嵩上前一步把我擋在身后。

“怎么?我和她同心同氣,靳總羨慕嫉妒恨?”他唇角勾著笑,挑釁地看著靳寒,靳寒眼里又冷了兩分。

看到靳寒輕輕扯牽動嘴角,我知道這是他要發怒的前兆,為了不讓顧時嵩成為靶子,搶先開口,“周晏禮為什么要不高興?我和顧時嵩的確是好朋友,我們行得正坐得住,問心無愧,有些人自己臟,以為別人都和他一樣!”

迎著靳寒森冷的目光,我絲毫不退讓,“之所以他力挺我,也是因為這件事確實有蹊蹺。他作為評委不過想要還參賽者一個公道,證明組委會是公平的。可有些人……”

我的目光掃過剛才阻攔我的工作人員,還有依附在靳寒身邊的寧清怡,“做賊心虛一樣,不顧一切阻攔我。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認定我撒謊,難不成怕我查到什么?”

“你胡說什么?誰做賊心虛?”聽出我的意有所指,寧清怡立馬惱怒地大聲反駁,“我看你才是那個賊!姐夫,不要給她時間去調查,她說自己的畫丟了,那就已經沒有參賽資格了!她就該退賽!”

“啪啪啪~”突然,顧時嵩冷不丁鼓起掌來,“嘖嘖,靳總未來小姨子權利這么大啊?嘖嘖,一個參賽者就能取消別人的參賽資格,厲害,佩服!靳家只手遮天,姻親也都雞犬升天了,我怎么也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廣大網友才行。”

他作勢就要拿出手機發微博,幾個一起跟來的評委終于坐不住了。

“舒小姐參賽順序是組委會一致同意變更的,當然有參賽資格了。”

“對對對,還是靳總同意的呢,您可不能這么說啊。”

“舒小姐是老章的關門弟子,肯定還是有點功夫的,不可能騙我們說丟了畫,不如就查清楚吧!”

他們當然知道顧時嵩一旦發微博意味著什么,怕是整個比賽都成了業內笑話。

看著幾個人見風使舵,寧清怡咬了咬下唇,眼里泛起委屈,伸手去拉靳寒的衣袖,“姐夫~”

還別說,這個咬下唇的動作更像向晴了,我仿佛看到了那朵小白花在我眼前晃蕩。

靳寒只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,不帶任何情緒,她馬上收回手,仍舊一臉委屈地看著他。

“她剛才都說了,你們就是好朋友,顧時嵩為了朋友,還真是盡心盡力。”靳寒看向顧時嵩,特意加重了“朋友”二字。

我明顯聽到顧時嵩冷哼一聲,周遭氣壓都低了不少,他微微垂眸,再次抬頭時又換回了放蕩不羈的笑臉,“沒辦法,我這人就是比較講義氣,怎么辦?”

他環顧一周,最后目光落在靳寒身上,“靳氏現在窮得連監控都修不起了嗎?聽說這里古董不少?我真要好好宣傳一番,看看以后誰還敢來這里拍賣東西,太不安全了。”

他和靳寒對視半晌,誰也不退讓。

顧時嵩這話就是赤裸裸的威脅,靳氏旗下的古董展覽館監控是壞的,三人保管密碼的保險柜被盜,這事一旦傳出去,看似影響不大,但必然會影響展覽館接下來的合作。

靳氏的聲譽同樣會受影響。

靳寒是商人,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自然心知肚明。

突然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,只是眼里寒芒一片,“好,我會去調視頻,明天比賽前查明真相。”他看了看我,冷聲道:“必然讓參賽者,滿意!”

他的話音剛落,寧清怡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,“姐夫,不行!姐夫,直接讓她退賽不就好了……”

可不管她如何慌張,靳寒都不再分給她一個眼神,直接轉身離開。

臨走時,我分明看到寧清怡偷偷向剛才阻止我的工作人員,那人此時臉上的血色已經退盡。

但凡我還有一點腦子,都知道那個眼神和臉色意味著什么,恐怕我的畫丟失,和寧清怡以及幾個工作人員,都脫不了關系。

我低頭冷笑,就是不知道靳寒愿不愿公開真相了?

——

比賽提前結束,我有些心事重重地回家了。

剛到家,平姐立馬迎了上來,臉上滿是欣喜,“舒小姐,今天您母親已經可以正常交流了,周醫生就在上面和她聊天!”

我心里的陰霾散去了不少,立馬往樓上跑。

“是嗎?看不出來她小時候這么調皮。”是周晏禮。

隨后我就聽到我媽略帶笑意的聲音,“是啊,小時候調皮,長大反倒是沉穩不少。時間過得太快了,一轉眼她就成了大姑娘了。”

“大姑娘不也是你的小棉襖嗎?”我推門進去,正看到周晏禮和媽媽熱烈的聊著什么,“你們聊什么這么開心?不會是我小時候的糗事吧?”

走到床邊,我輕靠在我媽肩上,看著她氣色好了不少,心下也覺得高興,“你可是我親媽,就別宣揚我小時候的光輝歷史了。”

她輕輕點了點我的鼻子,眼里都是寵溺,“你也知道那是你的光輝歷史啊?”

我們三個又聊了一會,感覺到媽媽有些疲憊,我和周晏禮這才離開房間,讓她好好休息。

看著他眼底有些發青,我有些內疚。周晏禮工作忙,卻還時不時抽空來看看我和我媽。

可不等我說什么,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,“晚意,有件事……”

他的神色不太對勁,所以我的心提了起來,擔心是我媽有什么問題。

“你發現我媽媽的病嚴重了?還是怎么?”我急忙開口。

“不是。”他微微搖頭,用眼神示意我稍安勿躁,又把我領到角落處,確定周圍沒人,這才開口:“我剛才和阿姨聊天,發現她可能喪失了部分記憶。”

我睜大眼睛,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
自從我媽蘇醒,她確實有些不對勁,可我并沒發現她忘記了什么。

周晏禮頓了頓,眉頭更加緊擰了幾分,聲音有些遲疑,“阿姨剛才和我說,你打算和靳寒離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