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嘲諷地看了寧清怡一眼,“專業人士?你?”

她被我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,最后還是梗著脖子說道:“對,再不濟我也是專業學習美術的,你呢?學音樂的能在水墨畫比賽奪冠,你還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?”

周圍已經圍觀過來不少人,我懶得和她再糾纏,伸手就要去推門,這時門卻開了,但只有南瑜一個人走了出來。

“清怡,舒小姐,你們這是在干什么?”南瑜一臉假笑地看著我,“還沒恭喜舒小姐得了第一名,真是可喜可賀。”嘴里說著恭喜我,可她眼里全是不屑。

有了南瑜做靠山和眾人的指指點點,寧清怡得意地抬起下巴,“一個半路出家,沒學幾天畫畫的人都能得冠軍,嘖嘖,國內比賽就是這么水。要不是因為你是章修前的徒弟,好朋友顧時嵩又去當了評委,你以為你能得第一?這事我一定會曝光,讓大家看清楚你的嘴臉!”

周圍的人不明就里,已經有人腦補出了我走后門獲得比賽第一的大戲。

“現在國內各種大賽多了去了,買通評委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,我聽說電視臺評委都能買通。”

“這小姑娘看著挺漂亮,怎么做這種不入流的事?”

“沒聽人家說嘛,她學音樂的,得了美術比賽第一?這不等于我得了奧運會一百米冠軍?”

圍觀的人越來越多,話也越說越難聽,寧清怡自然不會錯過這么好的機會,繼續奚落我,“聽說你的畫都弄臟了,還能得第一,是不是你就算是交張白紙,也能第一啊?這種比賽真的好公平呢!”

“的確公平,不守規矩的人被踢出去,剩下的人比賽自然公平。”周晏禮撥開人群,站在我身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寧清怡,“聽說寧小姐沒什么病,非要裝暈倒住院幾天,現在醫院床位這么緊張,何必為了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參賽占用醫療資源?”

“你,你胡說什么?”寧清怡瞬間漲紅了臉,最后硬生生擠出一句,“我是真生病了!”

我在一旁直接笑出聲,用力點頭,“確實是病得不輕,看得出來!”

寧清怡連著說了幾個“你”字,看到周晏禮冷漠的目光,到底不敢多說什么,生怕他把她裝暈的事情抖出去。

南瑜見狀不好,一臉責備地看著我,“舒小姐,你怎么又刺激她?周醫生,你不知道內情,如果當時不是因為受到刺激,我妹妹也不會暈倒的,她確實沒什么重大疾病,可也禁不住再次被舒小姐刺激,清怡,我們走吧。”

她這“又”字真是用的妙,輕輕松松就把寧清怡暈倒的過錯賴在了我身上,好像是我幾次三番害了寧清怡一樣。

圍觀的人看到沒熱鬧可看,紛紛散去。

回到病房,確定師父醒過來,只是還要住院觀察,我這才在他的催促下回了家。

——

第二天我是被鄧晶兒連環奪命Call吵醒的,“意意,快上微博,快看寧清怡這個賤人終于被狠狠打臉了!”

不等我反應過來,微信推送就響個不停,都是鄧晶兒發來的各種微博新聞,所有內容都是關于寧清怡的黑料。

我這時候才知道,她之前一直引以為傲的美術專業學歷都是造假的,她只是進入了一個不入流的大學,又偽造了國外大學的學歷。不只如此,她畢業之后發布的作品都有人代筆,甚至她還剽竊了一些同學的畫作,當時在學校還引起了不小的風波……

一樁樁一件件她做過的丑事都被人爆料出來,還有不少她以前的同學都紛紛證明了這些黑料都是真的,錘得她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。

此事一出,便有好事者馬上截圖了這次比賽中她獲得高分的畫作,還有現場評委的評分,借著她這次的黑料,比賽又火了一把,只不過網友的職責聲更多。

網友1:魯美畢業的我敢用名譽保證,她這畫最多就算會畫國畫而已,不少小學生都能達到這個水平!

網友2:這比賽也太水了吧?幸虧她當時暈倒了,笑死。

網友3:聽說這次比賽靳氏是主辦方之一,不會是靳寒為了捧小姨子,最后陰差陽錯捧了自己的前妻吧?

網友4:為什么感覺樓上窺見的真相?這是什么狗血劇情?

網友的評論看得我眼花繚亂,但也有聰明的網友要真相了,我還沒看完所有內容,顧時嵩的電話就打了進來,“寶貝在干嘛?”

我被他“寶貝”得一陣頭疼。

“怎么?”我郁悶地問。

“我來邀功的,看到我發的地址了嗎?過來,請我吃飯。”顧時嵩的臉皮一如既往的強大堅韌。

我狐疑地看著他發來的地址,難不成網上這些都是他做的?

他幫了我挺多,請他吃個飯也行,我答應了下來。

——

來到餐廳,顧時嵩不斷邀功,這時我才知道南瑜竟然又出手對付了我。

“要不是我的人機靈,發現有人要故意爆料抹黑你,今天你就成了熱搜第一名了。”顧時嵩說話的時候,好不得意,“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才把事情壓下來的,而且幕后黑手我也找到了。”

他把一個文件夾推了過來,我打開看到里面有關于我比賽走后門的黑料,還有幾張轉賬截圖,“收款賬戶就是要抹黑你的幾個大V,轉賬的賬戶是南家旗下的一個小公司。”

看著他挑眉,我心下了然,除了南瑜還能有誰愿意花大價錢對付我?

顧時嵩還在滔滔不絕講述著自己的“英雄事跡”,我的心情卻有些復雜,看向他時語氣里也帶上了歉意,“顧時嵩,真的謝謝你。可你對我太好了,但我真的還不起。”

看向他時,我沒有閃躲,我很清楚他的心意,可我已經有了男朋友,有些好不該是我接受的。

顧時嵩眼里明顯有些失落,但隨即被他藏得很好,他不在意地說道:“就算是好朋友也會相互幫忙,知道有人要害你,我當然要幫忙,你有什么還不起的?如果換做是你,也一定會幫我的,對嗎?”

迎著他灼灼的目光,我用力點頭,“一定。”

他幫了我太多太多,如果真有那么一天,我也會不遺余力地幫他。

聽到我的回答,他終于真心地笑了。

離開餐廳后,我并沒有直接回家,而是撥通了南瑜的電話,“出來見見吧,現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