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“嗯。”靳寒從鼻子里冷哼一聲,似笑非笑地看著我,“舒小姐該知道自己的最后獲得第一名讓組委會受到了多大的非議,網上不少人質疑你是走后門得的第一。”

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一旁的顧時嵩身上,“最后險勝的確容易引人懷疑,所以組委會才增加今天的環節,就是為了考驗你的實際能力,也是為了讓廣大網友看到,組委會沒有包庇任何一個選手。”

他這話說的還真漂亮,幾句話就讓組委會來頂包了,順便幫自己的未婚妻證明了自家的拍賣行一點問題都沒有,還真是伉儷情深,不過他這么做也沒錯,他是個商人,未婚妻的產業可不是也有他一半?

我站在臺上面無表情,心里冷哼了不只一聲,還說什么沒有包庇任何一個選手,那寧清怡又算什么?

估計是我沒忍住,白眼翻得過于明顯,靳寒目光突然鎖定在我身上,帶著陰沉不悅。

南瑜看到他看我,語氣也有些嗔怪,“組委會這事瞞得還真緊,連我都不知道,還把我們的小員工都嚇哭了,我可要為她討回個公道哦!”

下面的人都非常給面子地笑了,她也打算借機繼續下面的流程,“既然拍賣行一早就和組委會有了新流程,那預熱結束,不如就開始今天的拍賣吧?”

“組委會的考驗,我怎么不知道有這個流程?我不算組委會的人?”顧時嵩突然開口,看向一旁幾個評委,沒一個人敢和他對視,他冷笑一聲,“怎么?靳總就能代表整個組委會了?”

靳寒直接和他對視,語氣也變得冰冷,“不過是個臨時評委,比賽已經結束,之后的事情自然和你沒關系。”

“你說什么?”顧時嵩突然站起來,低頭看向靳寒,對方紋絲不動,眼神里充滿了不屑。

我看著一臉冷漠的靳寒,心里也猜到了七八分,他就是要力挺自己未婚妻,順便為難為難我這個不知好歹的前妻,那我又何必讓顧時嵩再和他對上?我自己上就行了。

“既然是組委會的安排,那這副假畫更沒什么留下的必要了。”我輕聲開口,目光掃過靳寒和南瑜,“各位都知道這種高水準假畫的危害,組委會的考驗也結束了,那這幅畫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。”

今天我就是不想退讓,既然你們不想讓我好過,我就非要毀了這幅畫。

“自然要留下。”靳寒再次開口,聲音里充滿了不容置疑,“我以個人名義出五百萬買下這副畫,這筆錢就當做畫展巡回宣傳的資金好了。”

現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,五百萬買一副假畫,這不是腦子有問題,就是別有目的,眾人的目光又在我和他身上來回流轉,我估計大家都已經腦補出了無數個愛恨情仇的版本。

“這次拍賣會本身畫展也是為了國畫發揚光大而發起的,同時也是章老師的心愿,我也不過就是出一點綿薄之力,不想讓老先生留有遺憾。”他說話時,一直意味深長地看著我,他太了解我了,也知道什么是我的軟肋。

想到病床上的章修前,我還是妥協了,“靳總說的不錯,那我的畫今天拍賣所得也全部捐給組委會,希望能實現我師傅章修前的愿望。”

說完我直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,我能感覺到靳寒一直看著我,可我并不看過去,這人已經不值得我再多留戀一秒,除了不停給我使絆子,故意讓我難堪,他還真是一點好事都不做。

“意意能在得了一個全場最低分的情況下拔得頭籌,真是太不容易了,這就是傳說中的老天有眼吧?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?”我們正坐在評委們身后,鄧晶兒的話一字不落地傳入了前面每一個人的耳朵里,“意意,你這么優秀要是都不能得第一,那才是有貓膩呢!難不成讓寧清怡得第一啊?”

聽到“寧清怡”三個字,幾個評委的臉色都很不好,還有人用咳嗽掩蓋尷尬。

我拉了拉她,示意她別繼續樹敵,她這才撇撇嘴,“行,我知道了,一會拍賣我一定會使出全力的,讓你的畫拔得頭籌,讓某些睜眼瞎好好看看你畫的價值。”

“沒錯,我會證明你的畫比蘭博基尼還值錢!”顧時嵩回頭,沖著我眨眨眼,還比了個心。

我則是用手擋住一側的臉,假裝自己不認識他。

此時南瑜也坐回到了靳寒身邊,看到這一幕笑了笑,“舒小姐人緣真好,這么多人都給你捧場,看樣子今天一定能拍出高價。”

南瑜真是語言高手,每次說話都讓你挑不出毛病,但又告訴了所有人,我就是靠著這些好朋友的關系才有了高分,今天畫就算賣出高價,也都是靠著關系。

她身邊的靳寒始終沒回頭,但我用余光看到他額角的青筋都有些暴起,顯然在壓抑著心里的情緒,但這和我又有什么關系?他氣死在這也是他活該。

拍賣會開始,全場才安靜下來,我們參賽選手的作品壓軸,一開始的拍品都是一些現代畫家的作品。

最開始拍賣的兩幅畫也算是小有名氣的畫家所作,價格并不高,拍賣時也有不少人競價。

可到了第三幅大家都沉默了,這是一幅佚名畫作,同樣是大篇幅的山水畫,看得出這幅畫的技藝精湛,可因為是佚名畫作,收藏價值就不好說了。

雖然起拍價只有五萬,但并沒有人出手,臺下的買家雖然有錢,但五萬又未必能升值的畫他們不會買。

主持人賣力介紹著,依舊沒有人出價,可我看著畫時卻激動萬分,這畫的布局和作畫的特點,可不就是祁老的畫?要是沒記錯,去年在Y國的拍賣會上,他一副小篇幅的畫可就排到了一千萬啊!

“起拍價五萬元,確定沒有人出價嗎?”主持人的聲音響起,還帶著一絲無奈,再沒有人出價,也只能流拍了。

突然她的眼睛一亮,看向我的方向,“8號出價五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