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瑜顯然沒想到我會拒絕她的見面,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,只能聽到她有些沉重的呼吸聲。

就在我打算掛斷電話時,終于響起了南瑜薄怒的聲音,“舒晚意,你不要太過分了!”

“我過分嗎?我不覺得,沒事我就掛了。”我的語氣有些不耐煩,拿著手機確實影響我剪指甲。

“你爸最后簽訂的文件原件我找到了。”南瑜看我真沒了耐心,趕緊亮出底牌,“半個小時后,海云歌見。”

她也不給我機會在說話,直接掛斷了電話,我知道她肯定被我氣到了,不過她氣不氣和我沒關系,我的目的達到了。

想到她剛才說我爸簽的最后一份文件,我眸光沉了沉,就是因為這個項目出了問題,才東窗事發,可當時警察都說找不到我爸簽訂的正式文件,看樣子找南瑜合作還真是找對人了。

我知道網上的熱搜已經讓南瑜怕了,如果不是有底牌,她是不會約我見面的,我也不再拿喬,直接去了海云歌,雖然這里人多眼雜,可就算被人遇上脫身也容易。

——

和外面的喧囂不同,南瑜的包房靜得有些滲人,這里隔音真棒!

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,冷冷地看著我,“網上的熱搜是你搞的鬼?”

雖是問話,但她語氣篤定,只要不是傻子肯定都知道風聲是我透露出去的。

“熱搜啊,嗯。”我也沒否認,自顧自坐在沙發上,吃起了果盤,海云歌看到南瑜這種VIP大客戶來,送的果盤都是進口水果,葡萄甜極了。

只是再美味的水果,也壓抑不住南瑜心里的怒火,她雙手抱胸,一副上位者的姿態沖著我冷笑,“別忘了你還需要我替你找證據。”

“你也別忘了,我手里還有你的證據。我知道上次是你算計我,這次算是給你的一點教訓。”我用濕巾擦了擦手,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,只是聰明人有時候覺得別人都是傻子。

話已經說開,南瑜也不生氣了,她也很清楚我現在能找的盟友就只有她,她反倒是放松了不少,“只要你別出現在靳寒眼前,我不會再出手。”

她這句話直接把我氣笑了,我出現在靳寒眼前?我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見他,南瑜看著挺聰明,怎么一直沒想明白她該對付的人不是我?

“只要你管好靳寒,趕緊和他領證結婚,不就萬事大吉了?你啊,該搞定的不是我,而是他。”我有些憐憫地看著她,這女人一開始就為靳寒瘋魔了,可惜就是不開竅,“別成天想著針對我,趕緊當上靳太太才是要緊的。”

當初我瘋魔的程度遠超她,其實說起來我也還沒資格憐憫人家。

南瑜神色晦暗地看了我半晌,好像在辨別我說的話是真心或是假意,最后她才拿出包里的一個文件夾,“這是我們最后一次單獨見面,靳寒已經察覺有人調查你爸的事情了。”

我不疾不徐地拿出文件,里面竟是碎紙機碎掉的文件重新復原的,找到這些文件再拼湊估計就要很長時間。

看我確定了文件的內容,南瑜直接起身,“你該刪除一部分資料。”

我施施然拿出手機,當著她的面刪了一部分文件。

她緊盯著我,直接準備離開,“你半個小時之后再走。”

我百無聊賴地吃光了果盤,看著時間差不多才離開包房,可剛走到大廳,就被一個男人死死抱住。

“寶貝,你好香啊,今晚跟我走吧,價錢你開!”一個醉鬼拼命往我身上貼,惡心得我汗毛都豎了起來。

“走開!保安!”我用力將人推開,他又黏上來,一旁看熱鬧的人多,卻沒人出手幫忙。

來這里多半都是找樂子的,為了和南瑜見面,我特意偽裝了一下,估計也沒幾個人能認出我來,這一層的保安也不知道去了哪,一時間我竟難以脫身。

他不斷拉扯我的衣服和包,我只能死命護住手里的包,不讓那人搶走。

“啊!我的手!”突然男人哀嚎一聲,手腕被人死死攥住,以一個極為扭曲的狀態背在身后,男人當即酒醒了一半,剛要回頭破口大罵,就看到靳寒冰冷的眼神,他馬上改了口,“靳總?對不起對不起,她是你的人啊?我不知道!”

這人認得出靳寒,看來就是裝醉。

靳寒目光森冷,沒有開口。

最后為了脫身,那個男人開始大聲說著是我勾引了他,他才沒控制住。

我聽得頭皮都要冒煙了,瞎了才會勾引這種垃圾。

也顧不得靳寒還在旁邊,我上去惡狠狠照著那人小腿踢了兩腳,轉身就要離開。

可靳寒的大手直接拽住我的衣領,把我堵在墻角,“怎么?剛才是準備賣身?”

我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也懶得和他多說一句話,直接一聲不吭準備走人,突然他拉住我的包,皺眉看著里面的文件夾,“這是什么?”

“與你無關!”我趕緊捂住包,狠踩在他的皮鞋上,靳寒吃痛,這才松了手。

“靳寒,你怎么在這?我剛才看到鄭總正找你呢。”南瑜適時出現,挽著他的手臂,直接將人拉走。

臨走時,她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,我視若無睹。

——

好不容易擺脫了兩人,我趕緊離開了海云歌。

“意意,你怎么在這?”剛到門口正遇上周晏禮,他身后還跟著幾個人,我認出其中幾個是他在醫院的同事。

“你們這是?”我好奇地看了看幾個人,馬上有人回答,“小李馬上結婚,我們這是最后一次單身party!”

有不認識我的小聲起哄,讓周晏禮介紹一下我,他直接攬住我的肩膀,“我女朋友,舒晚意。”

聽到他這么大方介紹我,突然心里涌上一股暖流,我臉上是止不住的笑。

他同事都開始起哄,還有人問我們兩個什么時候結婚。

這時不和諧的聲音響起,“周家果然大度,能容得下舒晚意這種生不了孩子,又欠款上億的女人。”

靳寒站在臺階上,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,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,但我知道他現在的臉一定很臭。

周晏禮上前將我擋在身后,語氣淡漠回答:“周家確實和某些家庭不同,周家認可她,只要她愿意,周家可以承擔她的全部債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