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感覺來警局已經輕車熟路了,快成了警方的編外人員,每隔幾天就要來一次。

坐在審訊室我并不擔心,就算我知道房間里有迷藥又如何,反正又不是我放的,說不定還正好能讓王瑩說出合謀就是寧清怡。

左等右等都沒等到警察,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,門被打開,進來的卻是靳寒,他悠閑地坐在我對面,一如既往高高在上的模樣,“聽說王瑩反咬你一口?這事可大可小,鬧起來你應該脫不了身。”

看他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就覺得不舒服,我知道他就是來看我笑話的。

看,不聽他靳寒的話,都沒有好下場。

可我真不想讓他這么高興,我也學著他的樣子不屑地哼了一聲,“靳總確實厲害,為了給自己未來的小姨子出氣,就不怕其他人以為你和寧清怡才是一對嗎?”

聽了我的話,靳寒的臉馬上沉了下來,隨即冷冷一笑,“舒晚意,你就這張嘴厲害,都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收斂?非要等到事情無法挽回時才知道后悔嗎?你不考慮一下你爸的情況,也應該好好考慮一下你媽的情況。”

他神情透露著危險的氣息,眼眸里是毫不掩飾的威脅,我知道他的意思,這么明白還不懂的話,我也太蠢了。

可我又能怎么樣呢?

我深吸一口氣,努力控制好情緒,“那你想怎么樣?需要我和寧清怡道歉嗎?即便如此,周家也不可能要她的,你讓她死了這條心吧。”

“周家就會要你?”靳寒勾唇,“你現在進來了,周家有人來幫你嗎?你朋友有來的嗎?還是說你等著你的那個男朋友來救你?”

他假裝地看了看周圍,一臉遺憾地看著我,“可惜啊,周晏禮沒來,這時候男朋友都不出現,還和我說什么愛情?舒晚意,周晏禮的艷照你看過了吧,還不分手?現在只要你肯低頭,我就能保全你一家,你是個聰明人,知道該怎么選。”

他死死盯著我,就好像野獸盯住了自己的獵物,眼里都是勢在必得,我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,他確實知道怎么在別人最脆弱的時候扎上一刀。

“就這么想要她和我分手嗎?”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打開,周晏禮眉眼帶著涼意,隨后大步走到我身邊,低聲問道:“還好嗎?”

這一刻我終于放松下來,趕緊搖搖頭。

他又冷冷地看了一眼靳寒,還有跟進來的警察,“這位是我女朋友的律師,如果警方要詢問什么,我們需要律師在場,閑雜人等最好不要影響問話。”

他身后的律師推了推眼鏡,拿出公文包力的文件夾,“這是我們找到的證據,可以證明寧清怡當時對周先生噴了迷藥,這是當天醫院的血液檢查報告,可以證明周先生體內確實有迷藥成分。”

律師又拿出了一個U盤,“這里是視頻證據,王瑩女士的指控也同樣不成立,當時有人花錢找記者在房間安裝了攝像頭,記者可以證明不是我當事人舒晚意主使,他只以為是哪個貴婦要抓小三,這是他的證詞。”

律師準備周全,所有證據都一一擺出來,而當時三樓監控被關閉,根本不能證明是我推王瑩進去的。

——

很快,我被周晏禮帶出了審訊室,而警局此時同樣熱鬧,不只是涉案的寧清怡被帶來問話,鄧晶兒和陸璽誠也趕來了。

周晏禮面無表情地看向寧清怡,然后對一旁的警察說道:“當時就是她對我下藥,證人和證物我的律師會交給警方。”

鄧晶兒也掙脫了陸璽誠,快步走到寧清怡面前,要不是警察攔著,她是一定要給她兩巴掌的,“就是她,當時我和我老公都在現場,我們都是證人,她就是個強奸犯!”

寧清怡絕沒想到周晏禮真的不顧名聲敢告她,她無措地看向周圍的人,最后再次使出絕技——又暈倒了。

此時南瑜也趕到了警局,看著警察要把人帶走,她馬上出聲阻攔,“我妹妹的精神受了刺激,她現在必須住院治療,你們不能帶走她!”

很多事寧清怡都是她在明面上的那只手,她當然要全力護住自己人,最后自然是南瑜把人帶走,只不過還跟著警方的人,而她路過我時,看我的眼神仿佛要殺人。

——

不出意料,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南瑜的電話,她要和我好好聊聊,我猜想這次她還是要用證據來求和,只是沒想到到了酒店包房,我卻不只看到她一個人,靳寒和周晏禮也在。

南瑜顯然沒休息好,面帶疲倦,一夜間疲態盡顯,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,“舒小姐,這杯算我替我妹妹賠罪,還請您不要怪罪她,她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后就一直神志不清,這才做了出格的事情,我替她道歉。”

說完她還真九十度深深給我鞠了一躬,我被她這套操作徹底震驚了,想不通她這是要干什么。

靳寒則痛快多了,直接把一打文件扔在桌子上,“寧清怡的精神鑒定報告,她確實有病,就算你們繼續告她,她也不會坐牢,有時間盯住她不放,不如想想該怎么還我的錢。”

我并沒去看鑒定報告,以靳寒的能力,做份假報告還不是易如反掌?

看我不說話,他又看向周晏禮,“這事鬧開對你和周家也沒好處。”

這赤裸裸的威脅讓我十分不爽,正要反駁的時候,周晏禮輕輕拉住了我的手,一臉無所謂地看著靳寒,“我不怕這些麻煩,只要她一句話。”

隨后兩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我。

我深吸一口氣,直接拉著周晏禮站起來,“這事我一定會追究到底,成年人就該為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。”

我又意味深長地看向南瑜,“我知道畫就在她手上,我只給她三天的時間,讓她把畫交出來,否則……”

后面的話我就不用說了,這姐倆在我手上的把柄不少,真想魚死網破,他們也要掂量掂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