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出手一向狠厲,不用我刻意調查,就能知道南瑜現在也是不好過。

哪怕他們現在是訂婚的關系,也不過如此。

上一世靳寒對我家的狠辣程度,可遠遠不止如此。

南家一個已經施工的項目突然被上面叫停,電視臺大肆報道,我看到新聞里南瑜戴著安全帽在現場指揮,她臉上已經沒有了以往的沉穩。

鄧晶兒更是時不時給我爆料,據說南瑜幾次去了靳氏集團都被擋了回去,連靳寒的面都沒見到。

我并沒有幸災樂禍,反而忐忑不已,靳寒對南瑜出手了,果然背叛他的人,他一個都不會放過,更何況我?

找出南瑜的號碼,琢磨了一會,我還是沒有撥號,估計打過去她也不會接了,既然她靠不上,就只能靠自己了。

除了工作,我又去我爸以前的部下家里拜訪,當然沒人愿意見我,生怕我爸的事會牽連上他們。

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時候,我爸以前部下的妻子帶著女兒找到了工作室。

“我們倆萌萌學校要開個畫展,關系到能不能直升英才本部。”那個女人笑盈盈地看著我,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
現在的我今時不同往日,如果能拿到我的墨寶,這孩子升本部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,畢竟這種私立學校不只拼錢,也拼背景。

“萌萌爸爸是我爸的老部下,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。”都是聰明人,有些話不用我說的太直白。

她意味深長地對著我點頭,“是啊,互相幫忙是應該的。”

我也沒矯情,直接拿出可一副剛畫好的畫,原本去要給鄧晶兒送去的,現在正好派上用場。

對方看到畫上的落款和印章,滿意低點點頭,臨走時告訴我,“王振有個姐姐叫王希,小時候送人了,不過兩個人一直有聯系,以前同事們都以為那王希是他女朋友。”

她拿過我桌子上的紙筆,寫下一個地址,“王振臨死前見過王希,她開了家早餐店,這事知道的人不多。”

我拿著地址難掩激動,他去見唯一的姐姐,必然留下了什么證據!

送人離開工作室,我馬上去了王希的早餐店,可當對方知道我的來意時,毫不留情地開始攆人,“我不認識什么王振,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“王希,我知道你是王振的親姐姐,你難道就這么看著親人死的不明不白嗎?”

聽了我的話,王希猶豫了,可下一秒她就是又戒備地看著我,“說不認識就不認識,你別耽誤我做生意!”

忽然,她的目光落在我身后,眼里露出了驚恐,她馬上跑到店門口,快速拉上了卷簾門,我看到幾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朝著店里走過來,又被王希關在了門外。

她剛剛鎖好門,就響起了巨大的拍門聲。

“王希,你老公欠了賭債就跑,你還敢躲?欠債還錢天經地義!給老子開門。”

“你躲得了初一,躲不過十五,再不開門,信不信老子把你這個店砸了?”

我看著一臉害怕的王希,突然開口,“只要你能給我線索,我就給你錢。”

她的眼睛亮了亮,但隨即好像又想到了什么,馬上搖搖頭,“我真聽不懂,你從后門跑吧。”

她轉頭不再看我,而是死死抵住門,可我知道她還是動搖了,“這是我的名片,如果你想通了,我剛才說的話還算數。”

我快速從后門離開,順便幫她報了警。

——

本以為王希至少要考慮幾天才會聯系我,但我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打來了電話,“舒小姐,我弟確實給了我證據,我要五十萬。”

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她的要求,我甚至沒洗漱,直接沖出了家門,我不敢耽擱,王振是這件事情最關鍵的人證,他能留下的證據勢必是最重要的。

我剛在馬路對面下車,卻看到靳寒的車在早餐店門口,王希還對著他不停鞠躬,這一瞬我感覺渾身血液都被凍住,手腳也有些不聽使喚,心里只有一個想法,完了!

“王希!”我僵硬地喊出王希的名字,她看到是我,轉身就跑,就連店門都不關。

“王希,你等等!”我一邊喊一邊追,手臂卻被靳寒一把抓住,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王希消失在街口。

我回頭怒視著靳寒,渾身都在發抖,可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,突然我看到他手邊的文件袋,下意識伸出手,卻被靳寒另一只手不輕不重打了一下,“舒晚意,你膽子夠大的。”

看到他嘲弄的眼神,我這才收回手,“靳寒,你到底要干什么?你是故意來阻止我的對吧?”

其實看到他在這的那一刻,我就知道今天肯定拿不到證據了,可我不甘心,這么長時間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點線索,我不想就這么放棄,只可惜,現實就是這么殘忍。

靳寒抿嘴不說話,眼里的情緒晦暗不明,我知道他在生氣,可他氣什么?

我自嘲地笑了,最后笑得眼淚都出來了,“靳寒,你就這么恨不得我去下地獄,恨不得我爸媽都給我陪葬嗎?”

他垂眸,嘴角彎出一個弧度,“是啊,舒晚意,既然你拒絕了我,就該知道有什么下場,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。”

“所以你承認了,我家出事,我爸坐牢,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做的,對吧?”我用力擦了擦眼淚,我不能再在這個男人面前露出懦弱的一面,他只是看著我,并不否認,但我什么都明白了。

靳寒根本不擔心我懷疑他,他上前一步,居高臨下地看著我,“既然不想家里人吃苦,為什么去找南瑜,而不是來求我?你不該去找她,不該讓她和我對上!”

我握緊拳頭,看向他時眼里都是憎惡,“所以你今天來截胡我的證據,就是為了報復?報復我讓你們兩個有了隔閡?靳寒,那你倒是早點和她結婚啊,是你給了我機會,這都是你自找的。”

“舒晚意!”聽到我把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他,靳寒果然急了。

可看到他生氣的樣子,我莫名覺得又痛快又可悲,“靳寒,你太看得起自己了,你不會以為我是為了破壞你們兩個的感情才去找南瑜幫忙的吧?要我說,你和南瑜還真是天生一對,你坑害了我全家,南瑜在國外差點殺了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