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質子!”

蘇珣大聲喝喊,此時的他已經感覺到了不妙。

可殺陣啟動,蘇珣這些人根本無法脫身,他只能被困其中,戰斗到底,直到逃離或——死亡。

眼看著身邊的人開始一個個倒下,蘇珣開始感覺到了恐懼。

他懊惱自己準備得不夠充分。

趙櫻害怕地問,“老爺,現在怎么辦?”

啪!

蘇珣反手扇了她一巴掌,雙眼通紅,“都是你這個女人,讓我趕緊來,現在來了,我看你我怎么出去!”

蘇珣眼睛布滿了血絲,恨不得把趙櫻生吞活剝。

都是她害的。

讓她去死算了。

蘇珣眼中漸漸出現了一絲動搖,是啊,趙櫻若死,她手里剩下的那一座礦石,可就是他的了。

蘇珣表示開始變得溫柔,“阿櫻,你曾經說過,會為我去死的對嗎?”

趙櫻眼睛瞪大,她開始后退,然而也抵不過玄宗的蘇珣,她的后領子被蘇珣掐住了。

宛若被人掐住了生死。

趙櫻哭道,“老爺,我一片真心為你,從來沒有害過你啊。”

“我知道啊,所以我會為你報仇的。”

蘇珣觀察陣法,在漫天花雨再次襲來時,他一掌把趙櫻打了出去,擋住了無數攻擊。

而他自己借著這個時機,轟開院門,可時間還是不夠,蘇珣再看,把趙櫻的尸體抓了過來,擋在了自己的后背。

趙櫻還剩下的一口氣,卻因著這不斷襲來的花雨,最終斃命。而彼時,蘇珣也打開了大門。

帶著自己的管家沖了出去。

他還不忘記抱著趙櫻的尸體,痛聲大哭,“阿櫻!阿櫻!姜落言,你膽敢利用我女兒的陣法殺了我的夫人,此仇不報,我蘇珣誓不為人!”

那滾滾的聲響從沐家大門口傳開,蘇珣抱著趙櫻的尸體,一步步地走回蘇家。

那一身的悲痛與絕望,叫四周百姓議論紛紛。

蕭景煜在茶肆二樓見到,陷入了沉思。

宋世安趴在欄桿上,三分震驚三分唏噓四分難以置信,“姜質子干的?他哪來那么大的膽子啊!”

“啊,不過這趙櫻死得真慘啊,就是這蘇老頭這一身干凈得好奇怪。”

蕭景煜淡聲道,“你課上,從不聽課吧。”

宋世安心虛,扇子都快搖掉了,“哪,哪有這種事,我考核可都是班上前三。”

蕭景煜道:“抄的?”

宋世安氣憤,“表哥你可這就冤枉我了,這東西哪有抄,我直接給錢,人家填完了就寫我的名字,多簡單的事兒。”

蕭景煜道:“哦,我改日去尋姨母聊聊。”

“殿下表哥!”

宋世安哭著趴了過去,“我錯了。”

蕭景煜看向了底下的蘇珣。

“趙櫻前后都是傷口,蘇珣卻一身干凈不留血跡,這一看怎么都是被拿來擋劍了。”

聲音在另一桌響起,蕭景煜跟宋世安一起看了過去,就見是個陌生的少年,不過穿著的是布衣,不像是消費的客人。

宋世安指著對方,“哎哎哎我是不是見過你。”

容陽云拱手道:“辛八班容陽云。”

宋世安一拍腦袋,“對,是你,你怎么在這。”

容陽云面不改色,立在一個柜臺前,掌柜出來問,“你過來,把這送去孫府。”

“是。”

容陽云接了食盒,才對兩人說,“打工。”

宋世安:“……”

那邊容陽云說完,人已經走了。

宋世安盯著那奇奇怪怪的人影,嘀咕說,“這八班的人就是奇奇怪怪。”

蕭景煜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,“是嗎?我怎么覺得,我們都忽略了八班的人。”

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,就能從傷痕上推斷出戰況,這會是普通的學生嗎。

宋世安托著腮,“那我怎么都沒瞧出來。”

蕭景煜看了一眼宋世安,“你什么時候也去打工。”

宋世安哈哈笑了起來,“我又不缺錢,打什么工。”笑聲在蕭景煜望來的視線里戛然而止。

宋世安開始淚流滿臉,“殿下表哥,不至于吧。”

蕭景煜放下銀子,往樓下走,“你是該鍛煉了,我明日便讓院長把你調到八班去。”

宋世安哭著追了出去,“不要啊,蘇七死了之后,八班的氣氛可奇怪了。”

“那些人現在都跟瘋了一樣每天訓練,你看這容陽云過來打工,肯定是攢錢買玄靈藥劑,聽說他們現在每天不要命地練那個太極什么西瓜拳,練累了就喝玄靈藥劑,恢復了就又繼續,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。”

“就這三天,都能聽到他們的鬼哭狼嚎,我才不要過去!”

蕭景煜卻沒理會他,然而在走到門口時,蕭景煜突然回頭說,“她沒死。”

宋世安已經說了一堆,一時半會沒接上這句話,奇怪地道:“誰死了。”

等反應過來,眼前蕭景煜已經沒影了。

宋世安難受得來回踱步,“怎么又瘋了一個。”

“聽說溫如初現在都被他爹關在柴房了,不會表哥就是下一個柴房吧。”

然而想想,也沒幾個敢關蕭景煜。

宋世安忍不住望向了東城的小樓,那是煉藥師公會的方向,可那少女進了里面之后就沒出來了。

“世子,你要進去嗎?”

宋世安聽到隨侍的問話,不由回過神來,吶吶地問,“干嘛,你叫我什么?”

侍從神色復雜地指了指煉藥師公會,“你站在這門口有一炷香了。”

宋世安嘀嘀咕咕,“都怪該死的蘇七,害得現在晉城的氣氛那么奇怪,以前都不是這樣的。”

他邊說著,腳步忍不住往內邁,走到了第三層的時候,忍不住問自己,“他在干什么?”

他蹬蹬蹬地往下走兩步,可望向了第七層,“就……看一眼。”

“看一眼那臭丫頭死去的地方。”

宋世安又開始往上爬。

說來也奇怪,平日里這煉藥師公會規矩嚴得很,只要上了第四層就會有人攔住他。

可今天居然一個人都沒有。

宋世安帶著侍從一口氣爬上了第七層,停在樓梯口的時候,就見著樓上空曠。

那一座金色陣法已經消失了。

原地只剩下深嵌入地的印記。

宋世安望著黯淡無光的法陣痕跡,嘆了一聲,轉頭往下走,可眼角余光里的金光閃了一下。

宋世安猛地站住,他盯向了陣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