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……”少年怕顧颯真的受傷,下意識的松了手,下一秒和顧颯一起壓在地上,被繩子捆了拎到君家祠堂。
顧颯也不爭辯,少年急的不行:“快放開我們……”
“你閉嘴!”顧颯一腳踹在他的腳踝上,疼的倒吸氣,顧颯白了他一眼:“要不是你蠢到不穿衣服進我的院子,我會這樣?”
“……”少年給懟的啞口無言,許久,低眉咬著牙:“我也不是故意的,我是想偷偷的求你幫個忙,沒想到就那么不巧……”
顧颯來了八卦心,眼神一亮:“你想求我幫你什么?”
那眼神,那表情,哪里像是被綁著的階下囚?
蠻瑟的頭更大了:“你都這樣了,還有心思管我的事?”
“我的事好辦,說你的事,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,快說!”
“……”
少年叫蠻瑟,蠻族人,父母早亡,和十二歲的妹妹相依為命,一年前,妹妹被人牙子擄走,他聽聞消息后追了出來,沒想到也落入人牙子手中,輾輾轉轉的賣進了京都。
幾天前,妹妹被人買走,他昨晚上逃走后,費盡周折才找到妹妹,沒想到自己受了傷也沒能救出她,思前想后,只能來找顧颯幫忙。
“小夫人,如果你能救出我妹妹,從此以后,我和我妹妹兩條命都是你的了,她現在……”
“你們倆都這樣了,還能聊天呢?”孫管家走過來,打斷了蠻瑟的話,目光極是放肆的落在顧颯身上:“小夫人,您這是在和奸夫串供嗎?沒用的,軍侯府這么多人,作證都能證死你們。”
蠻瑟擔心妹妹安危,心中的燥狂怒火再也壓不住,猛地跳起來,用腦袋撞翻孫管家:“你聽不懂人話嗎,都說了我們是清白的……”
孫管家狼狽的摔了個狗吃屎:“狗奴才你……”
“你們在干什么?”男人的厲吼驟然在門口傳來。
“婚侍官來了,看你們這次怎么狡辯!”孫管家不敢放肆,悻悻的踹了蠻瑟一腳。
“朱大人,您看到了吧,這就是我們家的新媳,都被抓了現行了,還敢這么囂張跋扈,”金趙氏陪著婚侍官朱趣走進來,幸災樂禍道:“您和我們家老侯爺是舊友,這事您可得替我們家做主,給我那外孫子一個公道。”
真是天賜的良機!
婚典有規定,女子犯下七出之罪,婚侍官可以代夫寫休書,顧颯不守婦道,就算沒有君夙折和君不予父子的簽字,只要婚朱趣出手,一樣能將她逐出軍侯府。
朱趣一身官服,不怒自威,他冷眼睨視著顧颯,走到蠻瑟身邊,掐著他的下巴看脖子上的“奴”字刺青。
“是個奴才?”
“我是小夫人的奴才,”蠻瑟脖子一梗,甩開他的手:“有什么問題嗎?”
“奴才?顧颯,你還真是不擇口味呢?奴才你也下得去口?”金趙氏更像是抓到了顧颯的命門,幸災樂禍的補刀:“朱大人,這種丟人現眼的女人,真是丟盡了我們君家祖輩的臉面,您快點把她打發了,老身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她了。”
朱趣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斜睨她一眼,反倒命人給顧颯和蠻瑟松綁。
“朱大人,您這是什么意思?”金趙氏大驚失色。
朱趣沒有理她,而是抄著手,饒有興趣的看著顧颯:“在下朱趣,大理寺的婚侍官,小夫人,拿出來吧!”
“什么?”
“賣身契,買賣文書之類的東西,自從本官進門,你就一直是這種淡定從容的神色,說明你有跟很充足的后手,能證明你和他的清白!”
“大人就是大人,睿智!”顧颯挑釁看向金趙氏和孫管家,囂張的從包里抽出蠻瑟的契約文書,猶如那天的婚書一樣緩緩展開。
“老夫人,有些錯,犯一次可以理解,犯兩次就是蠢了!”
“這是……”金趙氏和孫管家的表情瞬間精彩起來:“買賣文書?”
該死的!
她什么時候弄到了這個?
她昨天回府的時候,明明只有一個人,怎么可能買了個奴才卻不帶回來?
“假的,一定是假的!”孫管家都沒看文書,氣急敗壞的指著文書叫嚷。
“金老夫人,在下說句多嘴的話,”朱趣都看不下去了,擰著眉心,黑著臉:“這人老了,糊涂點沒什么,但是身邊的奴才最好用點聰明的,這么大的官契大印看不到嗎?”
金趙氏抽了抽嘴角,那表情比哭還難看。
此時再傻也猜到是顧颯挖了坑等她跳,偏偏不能生氣,只能陪笑:“是,大人教訓的是,老身記住了。”
朱趣想到了什么,玩味的看著顧颯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