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宮重帷。
姚公公端著一碗藥,走出偏殿。
“姚公公。”婉轉的女聲從一側傳來。
姚公公連忙站住,恭順的鞠躬:“于娘娘。”
“陛下病體如何了?”
“回娘娘的話,陛下已經康健,十一皇子應該已經告知娘娘了吧?”
“嗯,仕兒確實說了一些事,但是你是知道的,那孩子被本宮慣壞了,說話總是沒個正形,還是問姚公公最是穩妥。”
于娘娘一身藕荷色的華麗宮袍,滿頭朱釵玉墜,膚色白皙,容貌絕美,只是在雍容間不經意的流露出一點點的心機眼。
“聽說此次陛下可以康復,是因為君家小侯爺君夙折的原因?”
“是,是小侯爺供呈的靈藥,解了陛下之危。”
“君夙折……小侯爺!”于娘娘的眼神變得曖昧起來:“本宮記得,君夙折之前是寧死不從,不肯交出藏寶圖的,如今為何突然轉了心性?”
“這個,奴才就不知道了,”姚公公再次深深的鞠了一躬:“陛下還在等著用藥,再晚些藥就涼了。”
“哦,本宮只是好奇的多問了幾句,沒別的意思,你忙著去吧。”
于娘娘揮手送走姚公公,若有所思的看向身后。
“呂嬤嬤,你怎么看?”
“娘娘,您是懷疑……小侯爺突然轉了性子,將靈藥贈予皇上救命,是因為知道了什么?”
于娘娘沉吟片刻:“當年那件事極其隱秘,又藏了這么多年,按理說,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爆出來才是……”
“是啊,如果要爆的話,三年前就爆了,不會在發生了那么多事情以后,才爆出來,”呂嬤嬤想到了什么,低語道:“要不,奴婢想個法子,迂回的打聽一下?”
“嗯,警醒些,不要露出風聲。”
“奴婢明白!”
——
綠色的藥膏抹在傷口上,涼絲絲的,略微還有些疼。
“不會留疤吧?”顧颯嘟囔著,不確定的看了眼愈合膏。
這藥膏是她親手調配的,以前在臨床上用過很多次,但是因為個體差異的原因,還是有很少一部分人會留下小小的疤痕。
顧颯看著鏡子里那道長長的傷口,無聲的嘆了口氣:“好丑!”
雖然她以前也經常受傷,但是傷到這個程度的不多。
如果真的留疤的話……
門外傳來錦絡和桑婭的說話聲,她立即掩了衣服,裝作無事的將藥膏收好。
“以后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不能收,連禮單也是不能收的。”
“錦絡姐姐,你都罵了我一路了,我錯了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
“罵你都不長記性,不罵你能記得什么?”
“我就是收了個單子……”
“你知道送禮的人是誰嗎?知道送的是什么禮嗎?知道主子會不會收禮嗎?你什么都不知道,就敢隨意接禮單?”
“啊,我錯了,姐姐我錯了,你別罵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顧颯出門時,看到桑婭手中拿了個禮貼。
“桑婭,怎么回事?這官員送禮不都是送到姜起那邊嗎?由軍侯府統一管理,怎么會送到內宅了?”
桑婭吐了吐舌頭,做賊心虛的只是笑,不說話。
“你個小蹄子,還有臉笑,”錦絡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她一眼,打開禮貼:“她出門時,剛好遇到有人來送禮,就收了。”
桑婭吶吶解釋:“也不怨我,那個女的說,這禮物是專門給小姐的,不是送小侯爺的,我就想著是給小姐的禮物,不屬于軍侯府管轄,就,就收了……”
禮貼上都是些錦羅綢緞,金銀玉器,人參燕窩一類的東西。
顧颯掃了幾眼,沒看到落款:“是誰送的?”
“不知道,那女人送了之后就走了,”桑婭疑惑道:“難道帖子上沒寫嗎?”
“你說呢?寫了名字,小姐我還會問?”顧颯將帖子甩了甩:“以后和你錦絡姐多學習學習,要不然以后怎么當家作主,管理內府。”
“我才不要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嘞,”桑婭撒嬌的攀上顧颯的手臂,偎著她肩窩:“我以后就只伺候小姐,別的事情不做。”
她才不傻嘞!
那些算賬管家的事情多繁瑣煩心啊,她才不要管那些破事。
她只想著每天吃好喝好,跟著小姐開開心心的過下去就好了。
“你呀,現在不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