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秋的風吹過窗欞,鉆進被窩,冷的很。
陸行不由掖了掖被角,但還是感覺渾身上下都透著冷氣。
“這什么破店,怎么這么的冷!”
他氣吼吼的坐起身,發現風吹過床幔,冷氣颼颼。
透過床幔,可以看到窗戶被人打開了。
“來人,誰讓你們開窗戶的?這一大早上的,還讓不讓人睡個早覺?”
喊了兩聲,沒人搭理。
陸行越發的氣了,跳下床,汲著鞋,罵罵咧咧的走到窗邊把窗戶給關上了。
但是冷風呼嘯,還是從腳底下鉆進來。
轉身一看,原來門也被人打開了。
“真是該死,哪個找死的東西開了我的門?等你們家小夫人來了,看我怎么……”
他話音一頓,突然看著門口的地面出神。
地面上有血跡。
血跡從外面滴進來,一滴一滴,還有踩上去留下的血腳印。
“血?有血……”他的瞳孔不由一縮,嚇的大叫著往后退,卻不料撞倒了身后的屏風。
“嘩啦”
屏風倒下,幾個身影赫然出現。
八仙桌邊,一名穿著墨青色綢緞長袍的男子慵懶而坐,發髻上的碧翠荷葉發墜下垂著長長的翠色絲絳。
斂眸而下的眼尾,透著一絲絲的猩紅,鷙冷的氣場蔓至眉梢。
抬眼間,森冷幽寒的殺意迸發而起。
陸行大叫一聲,摔了個屁股蹲,狼狽的坐到地上:“你,你是誰?”
他突然看向男子的身后。
男子的身后也站著一個壯漢,壯漢的手中還拿著一把匕首,匕首的尖端在滴血。
“你喊什么?”壯漢不耐煩的低吼。
啪嗒!
一條青蛇被他甩到桌上。
匕首刺進蛇腹,一挖一翹再一挑,挑出了一個完整的蛇膽。
蛇膽扔到碗碟中,推到陸行的方向。
“噗”
匕首隨即扎進桌子上,手柄顫巍巍的晃動著。
陸行被這一幕嚇傻了,坐在那里連話都說不出來,只是看著他們。
“還坐在那里干什么?還不快點趁熱把蛇膽吃了!這可是我們小侯爺特意帶來送給你的!”壯漢陰沉著臉,沒好氣的懟聲。
“小,小侯爺?”陸行怔怔的看著君夙折,又看了看蛇膽:“你是軍侯府的小侯爺?”
君夙折沉下眼尾,似笑非笑:“陸公子好像對我這禮物不感興趣呀!”
“不,不是,我,不是……”陸行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,難以置信的看著蛇膽,再看看君夙折,還是不確定:“你,你真是小侯爺?”
“石大路,這地上涼,還不快點請陸公子起來。”
石大路悶哼著,左手抓起匕首,氣咻咻的走向的陸行:“陸公子,請吧!”
“別,別別……”陸行嚇的往后退,但還是沒躲過石大路的手,被他掐住手臂,硬生生的拖起來,甩到了凳子上。
“怎么?我家小侯爺送你的禮物,你不喜歡?”
“不,不是……”
“那就吃啊!”石大路用匕首尖挑起蛇膽,直接送到陸行嘴邊。
陸行哪吃過這么血淋淋的東西,而且還是用匕首挑著,更不敢張嘴了。
他哀求的看向君夙折:“小侯爺,不,不知道您駕到,失迎是在下的錯,這,這禮物就沒必要了吧?”
君夙折的嘴角微微下沉,眼尾淡出一絲狠戾,飄了個眼神給他后,就再次斂眸而坐,絲毫不搭理他。
石大路挑著蛇膽,更近了幾分:“陸公子,這份禮物可是我家小侯爺特意為你選的,非常有必要!”
“可,這生吞蛇膽……”
“怎么,你不敢?”
“不,不是,不,不是不敢……”身為男人,陸行哪里想承認自己慫。
但是聞到血腥味,心里不自覺的犯慫了,愁眉苦臉道。
“是,是在下不敢,真的不敢……這東西太野蠻了。”
“你不敢?”石大路掐著他的脖子,硬生生的提起來:“你那么大的膽子,都敢直接找上我們家小夫人,還有什么是你不敢的?”
“……”
陸行后知后覺,總算回過味,知道自己哪得罪的君夙折。
他連忙陪著笑臉:“小侯爺,這里面有誤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