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父說過,伏羲現,困時間!是伏羲陣的讖語,猜測伏羲陣和時間有關系,如今顧颯突然失去了三個時辰的記憶,應該和伏羲陣有關系。”
君夙折環顧四周,無奈輕嘆。
“可惜啊,這里的人應該也知道這個道理,為了怕我們追來,所以提前離開了。”
“所以,這些人離開,是怕我們找來這里?”魏遼頭大的很,撓撓頭:“可為什么呢?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嗎?”
“不是見不得人,是不能見人的……秘密!”
“……”魏遼越發不明白了:“這兩者有什么區別嗎?”
“自然有,”君夙折白了他一眼:“比如說,你曾經的那些風流韻事,是見不得人的,我們倆的關系,是不能見人的!本質區別!”
“君夙折,你又要開始了是嗎?”魏遼沒好氣的嗆聲:“別以為你讓人家那個小姑娘要生要死的事情,我……”
顧颯遽然看向他們。
君夙折也是咬牙警告,眼尾都紅了。
魏遼立即閉嘴,撓撓頭,摸摸嘴巴:“咳咳,那個,咱們得走了吧?”
“什么小姑娘?”顧颯走過來:“還要生要死的?”
君夙折惡狠狠的瞪著魏遼:“是啊,什么小姑娘?你說,說吧!”
“不是,我胡謅的,隨口一說,”魏遼訕訕的一笑,嗓子都啞了:“是他先說我那什么……他先胡說八道,我才回懟的,沒有的事,都是我過嘴癮,瞎說的,沒有的事!”
顧颯沒有應聲,但是看他們倆的眼神明顯能不對。
君夙折生氣了:“師兄,讓你胡說,現在你自己解釋吧!”
“不是,這真是我隨口胡說的,沒有的事,我師弟別人不清楚,弟妹你是最清楚的,你們認識這么久了,他可是招惹過什么爛桃花嗎?沒有吧!想當初京都那么多小姑娘……啊呸!”
魏遼再次懟了自己的嘴巴幾下,笑的比哭還難看。
“沒有小姑娘,那些小姑娘都是單相思,都吵吵嚷嚷的想要嫁入軍侯府,但是我師弟都沒睜眼瞧過她們,更沒發生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,是吧,師弟!?”
君夙折看他的眼神更刀了。
——你不覺得,你話太多,太密,還沒什么用嗎?
你這都解釋了什么?!
越說越多,越解釋越心虛。
你快點閉嘴吧!
好在,魏遼看懂了他的眼神威脅,立即指向周圍。
“對了,師弟,咱師父不是一直想要研究透伏羲陣嗎?不如咱們四下轉一轉,把伏羲陣的陣眼要訣都看一遍,等改日見到師父也好交差嘛!”
君夙折探詢的看向顧颯,見她點頭,頓時如蒙大赦一般,拉著魏遼就走。
走遠了,還不忘踢他一腳。
“以后沒有的事情別瞎說,要是颯颯就此誤會我,不理我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魏遼被打的躲閃不及,悶哼著叫苦:“誰讓你先說我的。”
“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?
“那我說的也是……”
“嗯?!”
“那也是……”魏遼偷瞄了一眼顧颯的方向,捏細了嗓音:“那也不是空穴來風,最起碼是捕風捉影嘛!”
“你還說!”
“誒呀,不說,不說了,撒手,疼……我告訴師父去!”
“……”
——
顧颯坐在瀑布那邊,等著君夙折和魏遼。
他們兩個正來回穿梭,想要將伏羲陣的精髓描摹下來,孝敬他們倆的師父。
瀑布邊上水滴飛濺,像是毛毛雨,很快打濕了她的裙裾。
她覺得有點冷,左右看了眼,沒有看到兩人的身影,遂起身向著出口走去。
“你們兩個慢慢的弄,我先回去了,這邊冷的很。”
“你自己小心。”君夙折答應了一聲。
聲音很飄忽,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。
石大路一直守在外面,坐臥不安。
見到顧颯出來,總算松了一口氣:“小夫人,你可出來了,你急死我了,我還以為你們……咦?怎么只有你一個人?小侯爺和魏捕頭呢?”
“他們有事情要忙,我想回車上休息,”顧颯裹緊衣衫:“你在這里等他們吧。”
馬車停在山下,站在石大路的位置就能看到。
他答應著,送顧颯下山后,又重新回到半山腰等消息。
馬車比外面暖和多了,顧颯吃了點東西,喝了茶,見石大路還在那邊轉悠,估計君夙折和魏遼還需要些時間,干脆躺在車里打瞌睡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她感覺到有震動傳來,立即驚醒。
嘈雜的馬蹄踩踏著地面,震的馬車都發出顫音。
魏遼說,這里是泗溪白家的產業,沒有他們家的允許,沒人敢來這里,就連附近的獵戶和農夫都不敢來這里撿柴火。
她掀開車廂后簾,果然看到了“白”字號的旗幟。
“泗溪,白家!”
白家人為什么回來這里?
石大路也看到了白家人,立即飛奔下山。
但是白家人很快,沒等他下到山腳,白家人已經將馬車圍了起來。
為首的中年男人跳下馬車,直奔馬車而來。
“里面的人,給我出來!”
見沒人答應,更急了,粗暴的掀起車簾:“下車!”
車簾打起的一瞬,他對上一雙顧盼美眸。
剎那間,眼神不由自主的跳動了下,隨即冷笑:“果然是個狐媚子!”
顧颯微微蹙眸:“先生,你認錯人了吧?”
“錯不了,就是你!”男人很不耐煩后退一步:“再不下車,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!”
顧颯裹緊衣衫,瞥了眼車轅上軍侯府的“君”字篆記。
男人下意識的隨著她的視線看去,下一秒,表情瞬間凝固,本能的往后退了好幾步。
“君?”
在京都附近,能叫上“君”字號的豪華馬車,也就軍侯府一個地方。
沒等他反應火過來,石大路已經從山上飛身掠下,殺了過來。
“滾開!軍侯府的人你們也敢動!”
果然,聽到這話,中年男子的臉色是徹底變了。
“軍侯府……”
聯想到車里女子的絕色,心中再次一顫。
“是……軍侯府的小夫人!?”
石大路落于車廂之上,劍鋒出鞘:“難道這天下還有第二個軍侯府?!”
“這個,這個,這是個誤會,誤會,”中年男子意識到自己惹禍了,連忙沖著車廂的方向鞠躬:“小夫人,對不住了,在下是真的不知道是您,是從手下那里得到消息說是……在下泗溪白家的護衛詹喜,見過小夫人!”
“泗溪,白家……”
顧颯想到了魏遼說起的白家桃色小八卦。
說是白家公子買了個女奴,女奴要臉蛋有臉蛋,要身材有身材,狐媚的白家公子不要不要的,不惜花重金將女奴帶回家。
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,當天晚上,女奴刺傷了白家公子,逃走。
但是在逃走的時候,女奴受了傷,白家人追了很久,卻還是讓她跑了。
而白家公子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,所以沒人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。
顧颯故作云淡風輕道:“聽說白家公子受傷了,不知道如今可安好?”
詹喜楞了一下,不明白顧颯為什么這么八卦。
但人家既然問了,他也只好實話實說:“是,是受了點傷,但是不要緊,沒有性命之憂,勞小夫人惦記了。”
“我也不是惦記,就是八卦,好湊個熱鬧,”顧颯單手挑起車簾:“你之前見到我就說我狐媚,想必是將我當做了那個刺傷白公子的姑娘,既如此,你為什么會來這里抓人?難道說我刺傷了人,不往城外跑,而是跑來你們白家的王普山自投羅網嗎?”
突然,她眼尾一動,想到了之前在山洞里的血漬,還有她出現在這里的記憶,以及那些沒來得及清洗的手術器械。
“難道……”
難道說,傷了白家公子的姑娘,就是山洞里那個受傷的人,而她,救了那個受傷的姑娘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