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,就沒有必要了吧?!”白乞丐嘻嘻笑著,目光卻迅速掃過四周:“差官,不過就是混碗飯吃而已,沒必要太認真了!”
顧颯不動聲色的看向蠻瑟和桑婭,在她的眼神示意下,三人默契的往后退。
差官的神色愈發凝重:“給我看,你的手!”
白乞丐“嘖”了聲,很是無奈的一聲長嘆:“俗話說的好,聽人勸,吃飽飯,可這世上總是有那么一種人,愣是聽不懂好話啊……”
碎碎念著的,他的右手也露了出來。
差官的臉色瞬間就變了:“果然是你……”
“誒,不是我!”白乞丐舉起手,很是無辜的直搖頭:“在這個世界上,長六個手指的人很多,沒道理到長六個手指就都是他吧!”
“我都沒說你是誰,你竟然都知道我是說誰了?”
“誰人不知道你說的是誰?”白乞丐笑了,“你們外廳直到現在還掛著那么大的一副畫像呢,只要是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到吧?!”
“那你什么意思?你不是他?是不是的,跟我走一趟就知道了!”差官腰間的刀拔了出來,指向白乞丐:“你要是不走,那就是心虛,說明你就是他!”
“你這人,怎么這么拗呢!誒,”白乞丐很是無奈的搖搖頭:“剛才就和你說了,這有些事情啊,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,何必將自己也搭進去呢!”
“你……”
“咻!”
白乞丐突然毫無預兆的出手,并指戳在了差官的喉嚨上。
“噗嗤!”
差官噴出一口血,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:“你……”
“都說了,你就是個當差的,沒必要認真,你看看,搭上自己了吧?”
白乞丐遺憾的搖搖頭,轉身扶住差官,在確定周圍沒人發現的時候,將尸體扔進了樹林中。
“咱們得快些了,這里當差的差官可不多,用不了多久,就會被人發現他失蹤……”
他加快腳步,帶著顧颯他們來到一個房間前。
“你們進不去,就在這里等我,若是有人來也不用驚慌,不說話裝不熟就沒人多管閑事。”
說著,他推開房門進入房間。
“這是什么?”蠻瑟從側面發現一些端倪,歪著頭,看著虛空。
“什么?”桑婭發現他的異樣,也學著他的樣子歪頭看,但是只看到一層朦朦朧朧,若隱若現的彩色閃光。
七彩閃爍,如同雨后的彩虹。
“彩虹嗎?”
桑婭好奇的戳了一下,卻發現像是戳在了軟糖上,戳進入之后,又迅速的彈了回來。
顧颯迅速抓住她的手腕,示意她不要亂動:“這是結界!要進入這里是有條件的,所以這里房間沒人看守。”
在他們身邊,陳列著十多個這樣的房門。
但是每一個房門前面都沒人看守,也沒有上鎖。
之前她還沒在意,以為這些房間都是空的,沒什么要緊的東西。
如今看來,完全是她猜反了。
不是房間里的東西不重要,而是沒人進得去,也就沒有必要派人看守了。
“這就是結界?神奇的很嘞,”桑婭好奇的看向四周,壓低聲音:“不過,為什么他能進去?咱們就進不得?”
“等你的畫像也掛在外面那個廳堂的時候,就會明白其中的原因了。”
“……”
白乞丐沒說他的身份,顧颯也就不問。
就像她說的那樣,信任是個玄學的東西。
雖然和白乞丐接觸的時間不多,但她還是玄學的對他多了些信任。
“畫像?什么畫像?”桑婭和蠻瑟都是一怔。
他們剛才進來的緊張匆忙,都沒看到什么畫像。
顧颯的手指指向白乞丐:“他的畫像。”
指尖觸碰到結界,并沒有像蠻瑟和桑婭那樣,暈出漣漪后再彈回來,而是手指戳進了彩虹,從另外一面露了出來。
“小姐?”
“你,這是?”
“……”
三個人都愣住了。
尤其是桑婭和蠻瑟,在確定的看了看顧颯的手指后,也學著她的樣子去戳結界。
可是和之前一樣,兄妹倆都像是按在了軟彈的糖果上,按進去就又彈回來。
“小姐……”
“你不會也,能,進去吧?”
桑婭和蠻瑟在震驚中透出期待,示意顧颯試一試,看看能不能穿過結界。
其實不用試,在手指穿過結界的時候,顧颯就感覺到了:——沒有阻力!!
她的手就像是穿過云霧一般,沒有半點阻力。
“你們在這里等我。”顧颯輕飄飄的穿過結界。
白乞丐站在偌大的柜子前,正昂著頭搜尋著什么,感知到身后有人靠近,警覺而戒備的轉身。
“誰?”
在看清是顧颯時,先是微微一怔,旋即就輕輕的點點頭,意味深長的一笑。
“果然,果然不是尋常的姑娘!”
“這是什么地方?”顧颯看向一側,黛眉微微蹙起:“這么多柜子?”
柜子一排排的排列著,看不到盡頭的樣子。
而白乞丐站在一個四方格的柜子前,正搜尋著什么:“這是人頭榜的存檔區,通過對應的符文標記,就可以找到相對的貨柜,再從中找到對應的書案存檔,就能知道的是誰買你的人頭了!”
“這么簡單?”
“簡單?”白乞丐忍不住氣笑了:“姑奶奶,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站在這里,和我一看找那個文檔,是手到擒來,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事情?”
顧颯挑了挑眉:“錯,我并不覺得!”
一個需要用結界保護的地方,得有多重要,她心里一清二楚。
而這個地方連守衛都沒放,是因為這個結界會擋住所有想入進入的人。
能放在這么一個神奇地方的東西,注定了不尋常。
“我之所以能站在這里,是因為我有貴人相助,如果沒有老范和你白先生,我肯定是到了不了這里的,”顧颯斂眸,微微屈膝行禮:“這一點,先生不用懷疑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,”白乞丐沒好氣道:“如果不是你的有錢,身上有氣運這玩意,自身可能還有一定的手段能力,是絕對不可能站在這里的……”
他轉身,神色凝重了很多。
“這么和你說吧,自從人頭榜創建以來,一共只有兩個人躲過了人頭榜的追殺,這個躲過并不是沒人追殺他們,而是他們利用人頭榜的反規則,找到了幕后買家,殺了買家,終結了生意!”
顧颯乖巧的點點頭:“這個我聽過,所以我才來到這里,依葫蘆畫瓢的想要找到幕后買家的線索,學著那個叫梵棣的男人,反殺金主……”
“梵棣?”白乞丐忽然牙疼的咬了咬牙齒,酸的很:“你還知道梵棣?”
“聽過一點他的事……怎么了?”顧颯疑惑。
這個白先生的表情很耐人尋味。
難道說,那個叫梵棣的男子出了什么事嗎?
“白先生,是不是我聽說的故事版本……有點不對?”
“不是不對,是很對,”白乞丐的表情更微妙了:“那家伙……看到外面那些畫像了嗎?和我畫像掛在一起的那個家伙。”
“……”
顧颯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畫像的內容。
遽然,有些尷尬的笑了笑:“不好意思,剛才進來時,只顧著看你的畫像了……”
白乞丐的畫像拍在第一個,所以她著重看了幾眼,至于其他的都是走馬觀花的掃了一眼。
不過,第二個畫像她是有點印象的。
“我只記得,那個畫像……不是人的畫像,更像是……面具!?像是那個人的臉上帶著一個木頭人的面具,有著人的五官,但是沒有人的那種靈性。”
相比較白乞丐的畫像,第二張畫像的主人更像是個木頭人,是個傀儡一般的存在,五官中透著一股子邪性和硬朗。
“顧姑娘,你不會是聽過梵棣的事情吧?”白乞丐的表情耐人尋味起來。
“聽過一點,只說他至今是人頭榜上的榜一大哥,腦袋值十萬兩黃金呢!”
“我不是說這個,我是說他的臉,他的面具……”
“面具?”顧颯一怔,旋即釋然:“他真的帶著面具?那就是了,我說他的臉看上去那么別扭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