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婭急了:“怎么不是?小公子都說是欺負了!”
“嘖,你也不想想,你什么時候見我們小侯爺欺負過小夫人的?”
石大路一語驚醒了桑婭,她恍然的點點頭:“好像,也是這么回事……”
旋即,她拽住君空闌,瞇著的眼睛里滿是八卦:“小公子,說說,小侯爺是怎么欺負你娘的?阿他們倆是怎么樣的?”
“就,就是那樣,“君空闌說不出什么,一臉童真:“就,就爹把娘壓在了地上……唔!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一雙手捂住了嘴巴。
是錦絡。
錦絡端著洗漱用水進門的時候,正好聽到兩個大人在套小孩子的八卦,聽的她臉色緋紅,嗔怪的看向石大路和桑婭。
“你們兩個怎么回事?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,怎么還這么不懂事呢!小孩子都讓你們給教壞了,這種事也問?你們要是好奇,要不要我親自去請小姐出來,讓她把細節講給你們倆聽?”
“錦絡姐,不,不是那個意思,”石大路連忙站直了身子,尷尬的急擺手:“我們就是以為是小夫人真的被欺負了,想著要不要去幫忙,不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“還不快去套車,小公子要帶走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?小姐要帶的東西是不是也準備妥當了?就在這里胡說八道……”
錦絡一通懟,懟的石大路不敢再說一句話,嬉笑著連忙逃走。
“桑婭……”
“我想起還有些東西沒有帶,我就去拿!”桑婭見錦絡找自己,連忙尋了個借口轉身離開。
“錦絡,他們怎么了?是不是我說錯什么了?”君空闌直覺事情不對,奈何年歲太小,沒搞明白其中的深意,在那里一頭霧水。
“沒什么,就是以為關于小侯爺和小夫人的事情,尤其是……嗯,他們倆在一起的私密事情,不要說,記住了,誰問都不要說!這是秘密,懂嗎?”
“這個也不能說的嗎?”君空闌點點頭,但是大大的眼睛里滿是疑惑,茫然的看了看屋門的方向,撓撓頭:“大人們真奇怪,爹能欺負阿娘,為什么我就不能說呢?大人好奇怪啊……”
“小公子,這件事吧……”
“算了,我還是去準備準備,上學堂了。”
君空闌不想再被大人的問題折磨,搖著小腦袋,抓起堆雪人的工具一溜煙的跑遠了。
錦絡重新打了熱水,估摸著君夙折和顧颯兩人已經沒什么事了,這才進了屋子里。
“小侯爺,洗臉水打來了。”
君夙折已經穿好了衣服,顧颯在熏爐那邊烘著袖籠。
錦絡將熱水放到顧颯身邊,將洗臉的巾帛遞給她:“小姐,外面都準備妥當了,您要的東西也備妥了,只是,您確定要自己一個人去嗎?”
“自然是一個人的,難不成你們還要陪我去?”顧颯擦了擦手,若有所思:“里面的事情交給我,你們只需要負責外面的事情就好。”
“放心,我會在合適的時機配合你的,”君夙折走過來,將自己的迷乙劍遞給她:“帶上它,安全些!”
“不用,我有自己的保命法寶!”顧颯露出了袖子里的十字弓弩,“我不擅長用劍,拿著它反倒是個累贅。”
“冬獵可不是尋常的狩獵,不只是皇族的人,還有一些所謂的助興的人來行事,這一次……你帶上迷乙劍,說不定什么時候能幫你。”
江湖上有不少人是認識迷乙劍的,到時候萬一有什么意外發生的情況下,可能真的能救她一命。
君夙折說的情真,顧颯不想他擔心,乖巧的點點頭,接過迷乙劍。
君夙折反手握住她的手腕:“真的不需要我嗎?”
“你有你的事,我自己的事情我能行,放心,我能搞定!”
今天的冬獵她早就預想過很多次,只要不出意外的話,應該一切順利。
但是,真的能一切順利嗎?
——
皚皚白雪覆蓋了皇城。
利于宮墻之上看去,入眼都是潔白,遮住了昔日的金碧輝煌,讓趙子佑的心莫名的清凈下來。
月衛無聲的從屋脊上落下,沾了一身雪花:“陛下。”
“回來了?事情如何了?”
“按照陛下的吩咐,都辦妥了!”
“盯緊點,這一次冬獵不是兒戲!”
“陛下放心,月衛明白,”月衛頷首,斂聲:“陛下,真的不需要臣在這里保護陛下嗎?”
“這里是皇城,像君夙折那種膽敢弒君的人不多,不是每個人都有膽子殺入皇城的!”
月衛無聲的點點頭,拱了拱手,飛身掠走,只是驚飛了幾片雪花。
趙子佑昂起頭,看著天空中的鵝毛大雪,淡淡的,微微一笑:“雪痕血痕,一切歸于無聲,封于天地!天助我也,命要絕你啊!”
——
青禾學院。
君空闌換上弟子專用的盔甲護具,將弓箭背在身上,看了看其他人還在忙著,轉身走到一側,拿出磨刀石打磨著隨身匕首。
“君空闌,組隊了嗎?”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驟然傳來。
他驚訝的抬起頭:“長緯哥哥?”
“噓!”趙長緯今天也穿著青禾學院的盔甲,手指壓著嘴唇,示意君空闌小點聲音。
君空闌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周圍,疑惑道:“長緯哥哥,你怎么在我們這里?”
冬獵是貴族們的游戲。
趙長緯做為如今唯一的親王,是要和君夙折等一眾朝臣坐鎮在主營大帳,主持狩獵等事情,而不是穿成學院弟子這樣,出現在青禾學院的隊伍里。
趙長緯在君空闌身邊坐下,笑瞇瞇道:“怎么樣?找到組團的人了嗎?”
“沒有,”君空闌看了看周圍,壓低聲音:“我嫌棄他們太廢物了!”
和君空闌在一個年級的人,文采上或許出眾,但是在騎射上卻都是廢物。
別說馬上騎射了,就連上馬他們都費力。
而能馬上拉弓射箭的弟子,又都是別的班級的學生,與他不熟悉,所以他就沒有和任何人組團。
“長緯哥哥,”君空闌拉住趙長緯的衣袖,在他耳邊低語:“而且,我還有個見不得人的毛病,我怕萬一……那什么的話,我自己一個人,也安全。”
雖然他的翅膀被藥力壓制著,卻不受他本能的控制。
如果真的出現什么要命的時刻,他的本體會不由自主的想要保護自己,從而暴露出翅膀的秘密。
所以,不管從哪方面來說,君空闌都不適合和任何人組隊。
“之前也有人要和我組隊,恩師也說過,要找師兄照顧我,但是我都拒絕了……”君空闌嘿嘿一笑,小大人般的嘮叨:“就像我阿娘說的,有些秘密被人知道是要死人的,一定不能被別人知道。”
不知道為什么,他突然想到了早上君夙折和顧颯的事情,又想到了錦絡的叮囑,不由擰起眉心。
“他們那個秘密說了,也會死人嗎?”
“你說什么?”趙長緯開始還聽的懂,但是后面這句沒聽明白:“什么人的秘密說了會死人?”
“沒誰,”君空闌嘿嘿笑:“長緯哥哥,你還沒說,你今天為什么會穿著我們學院的衣服呢?”
“因為我要和你一起參加冬獵啊!”
“……什么?”
“別大驚小怪的,”趙長緯捏住君空闌的嘴巴,示意他不要太激動:“你自己都說了,你的那個秘密是見不得光的,所以我才,你肯定是沒有組團的隊友,但是冬獵這場游戲,有些事情是必須有隊友的,所以我就來幫你了。”
“……親王殿下?”顧颯的出現打斷了兩人,“你怎么會在這?還穿成這樣?”
趙長緯驚的連忙跳起來:“噓!咦?你是軍……”
他立即又捂住嘴巴,警覺的看了看周圍,確定沒人注意他們,才壓低聲音。
“小夫人,你不是也穿成這樣嗎?像個廚娘……”
“我就是廚娘啊,”顧颯舉起手里的竹籃:“我奉命給各位小祖宗送干糧呢。”
說著,從竹籃里取出兩個大包裹,塞給君空闌。
“阿娘特意給你準備的,和別人不一樣哦……”
“謝謝阿娘,那個,”君空闌乖巧的行了個禮,又為難的瞥向趙長緯:“長緯哥哥的那一份呢?”
“……什么那一份?”顧颯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,疑惑的很:“親王殿下,你不會是要參加冬獵……親自下場吧?”
“空闌弟弟沒有朋友組隊,我就換了衣服來幫他了,”趙長緯笑的云淡風輕:“我以前參加過冬獵,只要不去禁區那邊,這邊游戲什么的不在話下。”
君空闌小聲補充:“阿娘,長緯哥哥是特意來幫我組隊的,他怕被人知道我的秘密。”
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