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和我去,還是大家一起去?”岳紅似笑非笑的看著其他人:“要是都進去的話,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們,小心有去無回。”
“我們唐門就是沖這個來的,自然是要進去了,至于你們學院的人……”費宿看向其他幾個學院弟子:“那就生死有命,隨他們了!”
那幾個學院的弟子都還是孩子,而且這一路上也是聽從白承堂的意見,跟著他在走。
此時讓他們自己拿主意,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。
幾個人站在那里,你看我,我看你的面面相覷。
“算了,你們自己拿主意吧,”岳紅也沒心思管他們幾個小孩子的死活,叫來錢術:“開始吧!”
錢術應了聲,帶上手套,走到那棵古樹前,抓住藤蔓用力一甩,將所有的藤蔓都拽了下來。
黑色的粉塵在空氣中爆開。
岳紅屏住呼吸,沒有動容。
但是費宿驚覺不妙,立即捂住嘴巴,后退了四五步,避開了粉塵的范圍。
“唔!”
人群中傳來一聲悶哼。
是女子的聲音。
原來是唐門的一個人后退的太猛,沒注意到身后有人,不小心撞在了那人的身上。
“對不起,我,我真是沒看到,你這個……”男人要說眼前這女子太矮小了,又礙于是岳紅的人,也就沒吱聲。
女子嬌小,身上罩著一件綠色的綢緞大氅,戴著帽兜,圍著面紗,看不清真容,但是那雙眼睛如同秋月剪水,美艷的很。
她并沒有責備男子,只是后退了幾步,躲在了白家人身后。
費宿微微蹙眉。
這女子不高,所以過來是完全沒注意到她的存在。
一行人之中,唯有她的裝扮和氣場與眾不同,而且是特意的躲在人堆里,顯然不是尋常角色。
沉思片刻,他不動聲色的松開眉眼,也沒有戳破女子的異常,而是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,依舊看著錢術做事。
錢術扯下了所有的藤蔓,露出赤果果的古樹。
樹身之上,篆刻著幾個大字。
這個字體篆書是什么,除了岳紅,沒人知道。
費宿數了數上面的字數:“八個字?我還以為是四個字呢,姑姑,這八個字是什么意思呀?”
“你不知道嗎?”
“我怎么會知道?”
“你怎么會不知道?”岳紅似笑非笑的斜睨他一眼,眼神中透著一絲絲的嘲諷和戲謔:“你們唐門可是守護者啊,你竟然不知道嗎?”
“……”費宿一瞬的啞巴了。
但是隨后,他就感覺到一股無名的怒火在心中盤繞。
他是領了任務來的。
在來這里之前,他就知道這次任務非常兇險。
可諷刺的是,上頭的人竟然連這八個字都沒有告訴他!
而他還在拼死拼活的想要完成他們的任務。
真是諷刺。
也不怪岳紅會嘲笑他了。
“這不是中原的字?也不像是周圍番邦的,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字。”唐耀祖小聲嘀咕。
費宿咬牙切齒:“沒見過就沒見過,不過幾個字而已,有什么可糾結的!做事!”
岳紅淡冷一笑:“費堂主,你們唐門的門主應該和你說過的,這一次的行動,以我們白家為主,你們唐門就是給我們打下手,保護我們周全的。”
“你放心,我知道規矩,該做的事情我們不會含糊,我們不像你們,不過就是幾個破字而已,還搞得那么神秘。”費宿嘴巴上說著不在乎,但還是吐槽。
“真不是想要搞什么神秘,而且這幾個字真的沒有什么意義,”岳紅忍著笑,以調侃的語調道:“這上面的八個字很簡單——龍吟禁地,得行天下。”
“龍吟禁地,得行天下?這什么意思啊?”
單從字面上理解,這幾個字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。
不知道掛在這里是什么特殊的寓意。
“意思不是很明白嗎?龍吟禁地,得行天下。”岳紅依舊是那種笑瞇瞇的眼神。
費宿看的火大,也就不問了。
不說就不說罷了。
還搞得高人一等似的。
不就是幾個破字嗎?
難道得到這幾個字,就能得到天下?!
錢術那邊再古樹上一通操作,好像是打開了什么機括。
隨著“咔”的一聲,古樹分開左右,露出了一個向下的階梯。
而隨著古樹的打開,一股黑色的粉塵也撲面而來。
這一次連岳紅都捂住了嘴巴。
等粉塵消散的差不多了,錢術點燃火把,在得到岳紅的點頭后,率先走了下去。
其他人跟在后面,相繼落步。
嘈雜的樹林很快又恢復了平靜。
靜可聞針。
倏然。
“是這里了。”顧颯撩開一簇綠葉,看著這一片死地:“這個地方太詭異了,咱們小心一點。”
鬼手七突然咳嗽了幾聲,捂住了鼻子:“不對,這空氣中有毒。”
“有毒?”顧颯想到了什么,“難道是這些粉塵?”
這些粉塵就像孢子細菌,本身就有很強的繁殖力。
如果再含有毒素的話,就可以在幾個小時里侵蝕人的全身。
“是我大意了,我一直以為,是那些龍膏的存在,限制了那些異獸的行動,讓他們不敢踐踏這個地方,其實讓它們忌憚的,應該是獸類本能的危機感……”
而這個危機感,就是這些孢子粉塵。
異獸們知道粉塵有毒,所以才沒有往這個空間踏足。
她從空間里取出幾支抑毒劑,自己先在手腕上打了一針,又給其他兩個人一人打了一針。
“不知道君空闌他們到沒到來這里,如果到來的話,也得打抑毒劑!”
“……這是什么毒?毒劑?”秋水漆像是看新大陸似的,看著那根奇形怪狀的針筒,將一管綠色的液體打進了自己的手臂。
“這是抑毒劑,控制病毒的,不管什么樣的病毒,都可以根據病毒基因自我分解抑制……”
“聽起來是個好東西呀,”鬼手七迫不及待的伸出手來:“再給我來一下。”
顧颯愕然:“不是已經給你打過了嗎?”
“你把這東西說的那么高級,肯定是個好東西呀,既然是好東西,多打一點總沒有壞處嘛,再來一下,我不怕疼……”
顧颯給整的徹底無語了。
你是不怕疼,但是我不舍得。
你以為這是什么?
這是可以救命的基因藥劑。
她為了整這點藥劑,不眠不休的研究了三天三夜,才總算研究出了這種可以修改病毒基因的抑毒劑。
但是在鬼手七的口中,這玩意和糖果一樣,能吃多少就吃多少,多多益善。
“鬼手七,你確定要再來一針?”
“是啊,咋地了?”
“難道你沒聽過,是藥三分毒這句話嗎?”
“……”
“這里面是毒藥,一針就可以改變你體內所中的毒素,但是第二針的話,就會變成一種全身的毒……你確定要來?”
“……那你……”鬼手七立即將手縮了回去。
但隨即,以懷疑的眼神看著她。
“你是忽悠我的吧?”
“不信?那來一針……”
“算了,這種事,寧可信其有!”鬼手七最終還是保護了自己。
秋水漆此時正站在古樹口,描摹著樹身上的幾個字。
一筆一畫,極其認真。
顧颯蹙眉:“你干嘛呢?”
“臨摹,帶回去讓恩師看看,看看這是哪個朝代的字體。”
“不用臨摹,回去我寫給你!”
“……你知道?”秋水漆懵了,再次看了看樹身上的篆體:“你怎么會知道這是什么字?”
“這是洛伊族的字,我就是知道!”
“……洛伊族?”秋水漆倒吸一口氣,仔細想了想:“我聽過這族群,不是說他們已經……已經滅絕了嗎?滅絕了的文字,你怎么會認得?”
顧颯此時已經收拾好了,聞言戳了戳自己的腦殼:“這里,我自己儲備的。”
“……”
秋水漆徹底懵了。
鬼手七從后面走過來,拍了一下他的后腦勺:“發什么呆?走了!”
秋水漆摸了摸后腦勺,發現顧颯將一個袋子扔在樹下。
“那是什么?”
“抑毒劑,還有使用方法,留給君空闌的,希望他能用得上……”
“你就不怕別人看到了,再給你用了?”秋水漆跟在顧颯身后,下了樹洞:“這么金貴的東西,要是被別人撿到了,那多可惜!”
“我的東西,我的使用說明書,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能看懂,這其中一個就是君空闌……”
她留的是英漢雙語,只有學習過的君空闌才能認識,就算君夙折也看不懂。
秋水漆起了八卦心,笑嘻嘻道:“我知道了,另外一個是小侯爺!”
“錯!是小侯爺他娘!”
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