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“它是龍脈!”
“怎么可能?”
“……”
幾乎同時,所有人砍殺出招的動作都明顯慢了。
大家都怕自己一個動作過猛,再真的砍死了真龍,那可就是斷了龍脈,罪過就大了。
但是真龍可不是這么想的!
它在嘶吼間,好像找到了好玩的玩具,張口擺尾的肆意意收割著人命。
即便是費宿這樣的修為,也被它連續幾次給掃中,狼狽不堪,更不要說其他人了。
除非幾個皮糙肉厚修為高的,但凡被真龍碰到的人,非死即傷。
“顧颯!”白鳳在那邊殺紅眼了,“為什么它不傷你!”
“不知道!”顧颯懶的和她廢話:“要不你問問它!”
“……賤人!”白鳳恨的牙癢癢。
他們這些人眼看著就要全軍覆沒了,怎么能讓顧颯輕松自在的在那邊看熱鬧!
她趁機跑到費宿身邊:“費宿,你也不想讓她只是站住看熱鬧,看我們死人吧?”
“你說呢!”費宿自然也是一肚子的火。
“拉她下水!”
“好!”
“那,一起?”
“……”費宿瞟了一眼顧颯,墻頭草一般,立即點頭應下:“一起!”
沒有永遠的敵人,也沒有永遠的朋友。
當利益危險到自身的時候,誰還講什么朋友,守什么盟約呢!
白鳳和費宿在短暫的交流之后,劍鋒一轉,邊打邊退,默契的向著顧颯他們所在的地方退過來。
整個空間就那么大,真龍自己那個肥碩的大屁股就占了大半的空間。
如今費宿和白鳳默契的從兩個方向包抄而來,擺明了是不給顧颯退路。
很快,君空闌和那幾個學院弟子被真龍的尾巴牽扯到,不得不輾轉避讓。
顧颯豈會不懂他們的小心思。
只是如今這樣的場合,說什么都是廢話,不如實際來的實在。
看這情景,她不下場是不可能的了。
“鬼手七,護著他們,不要讓孩子們受傷……君空闌,拿著魔方,看好了。”
現如今,魔方只差最后一步就能開鎖。
他們可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弄丟了它。
君空闌答應著,左手抱著魔方,右手抓著趙長緯的手臂:“跟緊我。”
趙長緯論單打獨斗是有點能力的,只是實戰經驗少,如今又在這樣一個環境下,戰斗力大打折扣,其他弟子就更不用說了,只知道跟在他們倆身邊躲避,不敢有任何的行動。
混亂中,君空闌被眾人撞了一下,手臂一滑,魔方從手肘里擠了出去,他連忙抬手去抓,但是真龍的爪子抽空抽了過來,將他和魔方一起抽飛。
君空闌身在空中,眼疾手快,左手迅速伸進了魔方的洞口,將它給撈住了。
“君空闌!”
趙長緯一直和君空闌在一起,見他被抽飛,縱身一躍抓住了他的腳踝。
下一秒,君空闌的身上突然爆出一道金色的光芒,將它整個人籠罩。
金光灼目。
所有人都感覺眼睛像是被無數的金針扎過似得,疼的他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。
只有真龍像是吃到了人參果一般,龍吟震天,震饋耳膜。
“啊!”
所有人都大叫著扔下兵器,有人捂眼睛,有人捂耳朵。
顧颯吃力的睜開眼睛,在金色的灼光中,看到真龍盤饒上魔方和君空闌,將他們以及趙長緯一起盤繞住,消失不見。
很快,光芒消散。
眾人緩緩睜開雙眼,警惕的舉著劍刃,防止真龍再襲擊。
“嗯?龍呢?”費宿原地轉了一圈:“那條龍呢?”
“神出鬼沒,又不見了。”白鳳從地上爬起來,擦了下臉上的汗,弄的妝容更花了。
鬼手七則迅速左右掃了好幾遍,臉色逐漸不對:“小夫人……小公子呢?殿下呢?”
“還有魔方,”白承堂坐在地上咬牙:“他們倆和魔方一起不見了……還有那條龍!”
“是嗎?”白鳳質疑道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我看到的……”白承堂。
“胡說八道,”顧颯冷眸:“那么強的光,我們所有人的眼睛都要刺瞎了,什么都看不見,怎么就偏巧你看到了?”
縱然是她,也是恰巧的角度,眼尾避開了強光,才看到人,龍還有魔方一起消失的場景。
白承堂怎么會看到?
白承堂抽了抽嘴角,最終,把衣服罩在了頭上:“我當時恰好暈倒了,衣服就擋在臉上,那光線是很強,但是隔了衣服之后,反倒是看的清楚了……”
他的衣服是黑色的,在強光下起到了墨鏡的作用,所以可以在層層衣衫之下,看到了所有人肉眼都看不到的場面。
“當時君空闌被抽飛了,他就一手抓住了魔方,而趙長緯抓住了他,然后魔方就發出了金光,真龍就帶著他們倆還有魔方一起不見了……”
白承堂雙手比劃了一下。
“就這樣,咻的一下,不見了,當時就不見了……”
“胡說!”顧颯再一次否認他的說法:“且不說你能不能隔著幾層衣服看到人,就算看到了,又怎么那么清楚的看到,是君空闌抓住的魔方,而不是親王殿下呢!”
她一再否認是君空闌抓住的魔方,讓白承堂一時間也質疑起自己來。
“我,反正,反正我當時是看到有人抓住了魔方,至于是君空闌還是趙長緯,我也不確定……”
“行了,管他們兩個人是誰抓住的魔方呢,”費宿不耐煩的打斷他們兩人的話:“他們兩個去了哪才重要!”
“我覺得,也別管他們了,咱們還是先出去吧,”白承堂摸著心口,哭喪著一張臉:“這個鬼地方太詭異了,再不出去,等那條龍回來,咱們想出去就難了。”
現在,人,龍,魔方都不見了,而他們還困在這個該死的地方沒有出路。
怎么出去才是關鍵。
“姐姐,你說呢?”
白鳳陰沉著眸子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白承堂喚了她好幾遍,她才緩了一些神,不過,心思并不在怎么出去。
“白承堂,我且問你,你確定是看到君空闌抓到的魔方?”
“我……”
“都說了是看花眼了,娘娘,你沒完了是吧?”顧颯冷叱著打斷了白鳳的話。
“顧颯,你激動什么?!”白鳳像是抓到了顧颯的痛腳,遽然冷笑:“你是不是怕被人確定,是君空闌打開的魔方?!”
“娘娘說笑了,君空闌是什么東西,也配打開魔方!?”顧颯絲毫不弱,凝目四對:“不過是親王殿下的血起到了作用,打開了魔方,而魔方的打開是需要時間的,這才恰好在那個時間點上,被君空闌抓住了而已!”
她解釋的頭頭是道,但越是這樣,白鳳對她越是懷疑。
“是嗎?那小夫人你何必這么激動?我不過是隨口問一下白承堂而已……”
“你現在還有心思管這個?!”顧颯不慣著她,冷眼:“費堂主已經說了,眼下怎么出去才是關鍵!”
“……”
鬼手七一直在看著她們倆爭吵。
在聽到白鳳質疑君空闌打開魔方的時候,他的瞳孔明顯一縮,遽然看向君空闌和魔方消失的方向。
金光爆出之前,他親眼看到是君空闌抓到了魔方,而且,他當時是把手伸進了魔方中。
如果說,皇族血裔是打開魔方的關鍵,那……
難道說,君空闌才是真正的皇族血脈?
那,趙長緯是怎么一回事?
陛下的血又是怎么一回事?
總不能說……
如今的陛下,并不是皇族血脈吧!?
細思極恐!
鬼手七打了個冷顫,心思急轉,最終喚住了她們:“剛才打斗的時候,我看到一條裂縫,你們是過去探探路,還是在這里繼續吵?!”
——
君空闌抓著魔方,趙長緯抓著他,兩個人一起摔到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圓盤上。
圓盤上畫著他們看不懂的符文,每一道符文閃動間,都掠過一道金色浮影。
“君空闌,你怎么樣?”趙長緯忍著手臂的傷痛,將君空闌攙起來。
“沒事,就是屁股疼……”
君空闌揉著屁股,將魔方扔到腳下,檢查趙長緯的手臂。
“你的傷……”
“你看。”趙長緯突然指向魔方。
只見魔方的洞口像是黑洞一般,肆意汲取著符文上的金色。
金色盤旋著,流光溢彩的變成了一個變化的金球。
“這是什么?”
君空闌和趙長緯都好奇的抬手摸向金球。
在兩人手指觸碰的瞬間,金球突然爆開,化成無數的金光分別鉆向了兩個人的手臂。
趙長緯嚇的慌忙拍打,君空闌也連忙蓄力,將所有的金光吸到自己手中,但還是有幾條金光鉆進了趙長緯的手臂消失不見。
等君空闌再看自己的手的時候,那些金光也消失在他的皮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