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夙折,血丹給我!”趙子佑啞著嗓子,怒聲低吼。
“陛下,臣為什么要給你?”君夙折冷戾一笑,慢悠悠的走到他的對面,一雙眼睛透著嘲諷:“就因為你設局要殺我們嗎?”
“你……”
趙子佑剛要發飆,魏遼及時攔下他:“陛下,君夙折的脾氣你最清楚,他是吃軟不吃硬,你若是和他硬來的話,他肯定會會和咱們對著干的,哪怕拼個魚死網破。”
趙子佑的心“咯噔”了一下。
的確。
君夙折就是這么一個脾氣。
“那你說現在怎么辦?難道還要朕跪下去求他,求他把血丹給朕嗎?”
“陛下,您這是說哪里的話?您是帝王,是他的皇上,他怎么敢受您一跪?”魏遼瞥了眼君夙折,目光落在君空闌身上:“陛下,咱們可以從那小子身上下手。”
此時,趙子佑突然想到了剛才所看到的那一幕。
是啊!
這小子也不正常。
只是他一直想著血丹,就把君空闌給疏忽了。
如今仔細想來,倒是真的可以從這小的身上下手。
趙子佑迅速調整好氣息,冷笑道:“難道你那個詭異的小兒子,不值得你把血丹叫出來嗎?”
顧颯立即護住君空闌,拉著他往后退了一步。
君夙折也相互雞崽子一般的護著他們母子:“陛下,你胡說什么?我兒子怎么了?”
“你兒子怎么了?剛才在場的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,你兒子是怎么下來的?它的身上為什么會長著翅膀?他根本就不是人!”
“陛下慎言!”君夙折嘶吼著打斷他的話。
他脖子上青筋直冒,眼睛充血,像是一個隨時會暴走的兇獸,憤怒的上前兩步。
“我兒子很正常,他沒有任何的不妥,陛下不要胡說八道,更不要逼我出手……”
“你還想出手,你想……”
“陛下!”
趙子佑的話再一次被魏遼打斷了。
他在趙子佑耳邊低語:“現在不是和他生氣的時候,君空闌那小子反正又跑不了,陛下以后有的是機會收拾他,現如今可以利用他做一個條件,逼君夙折把血丹交出來。”
趙子佑心想也是。
君空闌那小子的把柄今天算是被他抓到了,不管今天如何,反正未來有的是收拾他的機會。
想到這里,他也就放松了語調。
“君夙折,這不是要趕盡殺絕,朕可以為你讓一步,只要你交出血丹,這就當做今天什么事情都沒發生。”
“陛下說的可真輕巧啊!今天這些事情是怎么來的?陛下難道不清楚嗎?”
君夙折從君空闌的手指拿過血丹,舉在身前,一步步的逼近趙子佑。
“陛下今天并不是為它而來,你今天的最主要的目的是殺了顧颯,除掉軍侯府,如今不過是見到血丹以后,臨時起了貪念,才想要血丹……”
“君夙折,你不要不識好歹,”魏遼上前一步,護在趙子佑身前:“陛下已經給了你轉還的余地,答應你只要交出血丹,就當做今天什么事情都沒發生,你還要怎么樣?”
“很簡單,我要陛下的金口玉言!”
“……”魏遼轉頭看了一眼趙子佑,在他的示意下問道:“你想要陛下的什么承諾?”
“我要陛下對天發誓,今天這樣的事情以后不會再發生!”
“……”
在場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氣。
君夙折這是逼著趙子佑放過軍侯府啊!
趙子佑看著血丹,瞳孔縮了就幾縮。
一句金口玉言,他隨隨便便就可以答應。
但他還是帝王啊。
被自己的臣子逼到這個地步,這面子往哪擱?
“怎么?陛下不敢嗎?”君夙折嘲諷笑道:“陛下連一句承諾都不敢說,可見心里還是想要殺了我們,既然如此的話,咱們還有什么可談的?那就動手吧!”
迷乙劍顫明一聲,驟然抬了起來。
“且慢!”魏遼連忙大喝一聲,壓住了君夙折,同時示意月衛過來。
“月衛,你和陛下說實話,如果你全力以赴的話,能不能殺了小侯爺?”
月衛一瞬的猶豫,但還是點了點頭,只是沒有說話。
“你確定能殺了小侯爺?”魏遼似笑非笑的叱了一聲:“那你告訴我,他手里的劍叫什么?”
“劍?”月衛愣了一下神,看向迷乙劍。
但是看了幾眼之后,搖了搖頭:“沒覺得那件有什么……不過確實是把好劍!”
“你還真是有點眼力,但是不多,”魏遼的嘲笑溢于言表:“聽過江湖上有一把劍,叫做迷甲劍嗎?”
“……迷甲劍?聽過!好像在暗城,”月衛倒吸一口氣:“難道那把劍是迷甲劍?”
“不是!”
“……哦。”
“它叫迷乙劍!”
“……”月衛剛剛放下的那一口氣再也聚不起來了。
他錯愕的看著魏遼,滿眼的不可思議。
魏遼叱了聲:“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?都什么火候了?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嗎?你要是不相信的話,就親自過去試一試,試一試迷乙劍的主人,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武力值?”
“……”月衛依舊低著頭,不敢再說話。
“怎么了?怎么回事?”趙子佑發現了不對勁,急道:“月衛,你什么意思?你剛才不是說你能殺了他嗎?那你還管他是什么迷甲劍,迷乙劍啊!”
月衛咬著嘴唇,十分痛苦的說道:“陛下,您高居廟堂,不知道江湖上的一些事情,在這江湖上,有兩把劍是不能惹的,一把是迷甲劍,還有一把就是迷乙劍。”
“……他?君夙折,不能惹?!”趙子佑感覺自己聽到了天下間最好笑的笑話。
“月衛,你在胡說什么?以你的修為難道還打不過他嗎?你還不敢惹他?有朕在,你怕什么?出任何事情,朕給你撐著……”
“……”月衛看著他,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好。
還是魏遼打破了尷尬:“陛下,這不是君夙折的事,這里面的事情和他無關,是他手里的那把劍。”
“廢話,那把劍就是他的,怎么能和他沒關系?和劍有關呢?”趙子佑要被他們兩個人的邏輯給搞瘋了。
魏遼搖頭,一本正經道:“陛下,這么和你說吧,在江湖上有這么一個傳聞,當你遇到米甲劍的時候,你就躲得遠遠的,不要招惹他的主人,你就能活命。”
“……”趙子佑不由看向君夙折:“那他呢?”
“可如果遇上迷乙劍,那就不用逃了!”
“……為什么?”
“因為逃不掉!”
“……”
“迷乙劍的主人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,弄死你!”
“是嗎?”趙子佑不由看向君夙折。
他不過就是他手下的臣子,怎么就有這么厲害的傳說了?
魏遼道:“陛下,我說的追殺至死不是說君夙折會追殺咱們,而是迷乙劍背后的主人……”
“它的主人不就是君夙折嗎?”
“不不不,迷乙劍的主人叫梵棣,人頭榜上的懸賞第一人,至今無人知道他是誰,更沒見過他本人!”魏遼咽下一口口水,低語:“所以說,陛下要想好了,如果您今天在這里殺了君夙折,保不齊梵棣明天就會殺進皇城,到那時候……”
他后面的話沒有說,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。
而趙子佑顯然是被震懾住了,看著君夙折的眼神充滿了忌憚。
魏遼看火燒的差不多了,立即低語道:“所以說,陛下不如換個法子,想一個不用殺君夙折,但是又能制約他的法子,這樣既能得到血丹,又不會引來后面那些麻煩事!”
“……制約?制約他!”趙子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看著君夙折不在說話。
魏遼給月衛丟了個眼神,示意他也不要輕舉妄動。
君夙折還舉著血丹,看他們三個人在那邊嘰嘰咕咕。
等了半天,那邊也沒給出什么法子,怒了:“怎么?你們這是想拖下去嗎?那還是打一場吧……”
“君夙折,”趙子佑突然提高了聲音:“朕可以答應你,不殺你們,從此以后放過你們!”
“……陛下這顯然是話里有話啊,”君夙折冷笑:“先說一下前提條件吧!你不會這么好心的放過我們!”
“朕要你們做兩件事,”趙子佑豎起手指:“第一,朕要血丹,第二……你們君家撤出京都,回你們君家的封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