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人知道,就在所有人離開后不久,又有幾個人進入了游龍陣。
他們之中有人直撲屋子,有人觀察周圍的痕跡。
但是其中一個人卻徑直走向陣眼所在的位置。
“門主,這里是有人住的,而且痕跡都很新。”
“那邊的地上有些,干涸不久,想必是不久前有人大戰過,看痕跡,應該死了不少人!”
“不過,很奇怪的是,這里目前一個人都沒有,好像所有人都出去了!”
“門主,我們要在這里等嗎?”
“……”
所有人都看著那個稱為門主的男人。
門主一直背著手,默默的看著陣眼不說話。
就在大家都疑惑的時候,又有幾個人急匆匆的從蘆葦蕩那邊尋找痕跡進來。
見到大家都站著不動,他們也是疑惑的對視一眼。
“費宿,查出什么了?”門主沒有回頭,但是突然開口詢問。
費宿連忙抱拳行禮:“回門主,我們順著消息打聽過去了,賴小青確實在幾年前在這里周圍出沒過,還帶出了一匹代盜匪專門燒殺搶掠,只是后來她藏了起來,只讓他們匪盜們作惡。”
頓了一下,他疑惑的看著周圍。
“難道,咱們找錯了?這里不是賴小青的老巢?”
“咱們消息沒錯,也沒找錯,只是,”門主半蹲下身子,看著地上的坑洞不說話。
費宿上前一步,倒吸一口氣:“鎮眼不見了!”
“這賤女人!”門主突然罵了一句:“她連偷帶騙的從我那里弄走了鎮眼,還躲了這么多年,沒想到還是被她躲過去了。”
“門主……這里好像有新土的痕跡。”唐耀祖指著不遠處的一個翻新過的土地。
“你想說什么?”門主沒有好臉色。
“我是想……”
唐耀祖話沒說完,就被費宿一個眼神壓住了。
“門主,要不,我讓兄弟們再四處找找?萬一找出什么線索呢?!反正來都來了,不如再掘地三尺,仔細的找找看!”
門主悶聲答應了。
反正來都來,也不在乎多翻一會了。
唐耀祖沒有動,而是找來一個鐵鍬,一個人哼嗤哼嗤的挖著那個新地。
不多會,他突然停下動作。
“門主,堂主……”
門主和費宿一同過來看。
一看之下,費宿立即招呼大家一起動手。
唐耀祖挖出的地方,露出來三只腳。
那就意味著這底下埋著人,而且還不是一個。
很快,土坑被挖了個徹底,露出幾具尸體,其中一個破破爛爛的女尸讓所有人神色一變。
賴小青!!
他們追蹤了幾年,好不容易抓到線索追來的賴小青。
沒想到,還是來晚了一步。
而且,得是什么樣的仇恨,才會這樣的虐殺一個女人?!
費宿低語:“門主,會不會是知道當年內情的人……”
門主倏然瞪了他一眼,他立即閉嘴。
唐耀祖則識趣的沖著其他人揮手,大家都識趣的散開。
門主陰森森道:“費宿,你知道的不少呀!”
“都是傳聞,”費宿連忙低下頭,大氣不敢喘:“之前來京都之時,路過暗市,偶爾在里面聽到了一些傳聞,所以知道一點關于鎮眼的事情……”
“既然是在暗市里知道的,那就不要再外面說!”門主對這個話題很是忌憚:“說出來,對你我都沒有好處!”
“門主的教誨,屬下知道的了!”
“封鎖鎮眼的消息,對誰都不要說,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,只在暗中調查!”
“明白!”
“不,你不明白,”門主的手緊緊握起,遙望著藍天,若有所失:“你不會明白鎮眼一旦出世,就意味著什么!”
——
回去的路上,君夙折不知道在想什么,一路沉默不語。
顧颯也沒有打擾他。
兩個人回到村子的時候,石大路等人都焦灼的等在路口。
雖然明知道他們倆聯合出手不會出什么事,但是親眼看到他們平安歸來才能更放心。
君夙折拿出銀錢,讓石大路他們去購買米面糧油等過冬的東西,留下一些給老周他們,其他的封存帶上路。
一行人一路走,一路購買物資。
但是讓所有人奇怪的是,他們是見天的買東西,但是那些東西的消耗也特別快,總是不經意的時候,東西就不見了。
就好像是有一個可以藏起所有東西的大口袋,在悄無聲息的吞噬著所有物資。
越是往北邊走,寒潮越重,生活起居越麻煩,就連吃水都是鑿冰鏟雪來化才行。
這種惡劣的天氣下,再加上接連行軍,不到一個月,病了大半。
雖然有顧颯在,大家病情都不重,但是水土不服和氣候問題造成的誘因是根本,根本不是她一個人可以防治的了的。
幾天下來,她也瘦了一圈。
晚上休息的時候,看著她蒼白的臉色,君夙折蹙起眉頭,攬著她久久沒能入睡。
第二天一早,吃過早飯后,他將人召喚起來。
“昨天我想了一夜,我們還是分開走比較好。”
君夙折拿出地圖,在上面畫了一個圈。
“目前來說,我們在這里,而京城在這里,也就走了一指的距離,而寒汀城在這里……”
他畫了一下,顧颯都不由挑了眉。
“咱們這走了一個月,才走了五分之一?”
“是啊,要是照這樣下去,咱們再有半年也到不了。”君夙折的目光掠過她瘦削的臉頰,心疼道:“所以我覺得,還是分開走比較好,我帶著石大路他們先回去,我們習慣了急行軍,這樣的天氣也就一個月就到了。”
“等到了那邊,我們一邊派人安置房子,住處,一邊讓人來接你們,這樣等你們到了,也能有安身立命之處。”
“而且,人少了,你也可以慢慢的走,有店住店,有村子住村子,見機行事,不著急趕路。”
沒了大部隊,只剩下顧颯她們幾個女眷和少數隨從,可以有足夠的時間來慢慢走。
這樣就不至于太辛苦了。
“不行,我不同意,”顧颯想都不想就拒絕了:“這些日子有我在,你們都病成那樣了,要是沒有我,你們病倒了還能起來嗎?”
“放心,我帶走的都是身強體壯的,比如石大路他們,至于桑婭和那些婆子好生病的,就留給你了。”
君夙折直到顧颯擔心的是什么,云淡風輕的以玩笑的口吻說出來,惹得石大路他們幾個嘿嘿笑。
但是笑了兩聲,發現顧颯眼神不對,立即閉嘴,收斂了笑容。
顧颯堅持自己的意思:“反正一句話,我不同意你們自己走,太危險了!”
她對這個世界的危險體系還不清楚。
但是這種類似哈爾濱的氣溫,那就是古代的寧古塔。
極寒之地啊!
君夙折就算是身體素質再好,也是京都里養大的貴公子,習慣了中部的溫和氣候,一時半會的肯定不適合這樣的寒冷。
她不放心。
君夙折沉了氣場:“颯颯,我今天召集大家過來,是深思熟慮了一夜,絕對不是貿然行動,所以你不必擔心!而且,這也是我的決定!”
他很少有這種嚴肅的時候。
而這種時候也是在告訴顧颯:他,決定了!
身為妻子,顧颯在外面是要給他為夫為綱的尊嚴的!
顧颯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這樣時候要是再反對,那就得吵起來。
所以她一句話都沒說,起身離開了營帳。
桑婭很有眼力見的將大氅遞給君夙折。
君夙折立即拿起來追了出去。
賬內。
石大路立即坐到了最中間,興奮道:“這一局你們猜誰會贏?我賭小侯爺,一枚大子。”
“才一枚大子,這么小氣?!”桑婭不屑的嗤之以鼻。
“你懂什么,這是小賭怡情,大賭傷身的!一枚大子就好,一賠三,誰來?”
桑婭不假思索的押了顧颯:“我賭小姐!小侯爺最疼小姐的,她要是撒嬌一哭,小侯爺肯定退步!哥,你呢?”
蠻瑟瞥了眼,悶聲:“我是小姐的人……”
桑婭立即得意的飛了石大路一個白眼。
蠻瑟的銅錢落在了小侯爺那邊:“但是這一次,我賭小侯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