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是心里這么想,但崔霽還是有些忐忑不安。
于是這剩下的半天,他都在盯著陳玄帆的舉動。
見他沒干什么事情,才放了心下來。
這一日在東宮里面,也沒有找出什么惡人蹤跡,也沒有不對勁兒的地方。
想想也是,太子墜馬這么大的事情,發生之后,東宮里面早就跟過篩子一樣,不知道被翻找清理過多少回了。
甲字隊這不過是再上一道保險而已。
既然無事發生,便留下一隊的人馬,其余人收隊回驛館。
明日還要接著再查太子身邊親近的人。
今日查的是在東宮之內居住的仆從等,近身伺候的人。
還有和太子關系親近,但不住在東宮里的人等。
當晚留下來的是霍山。
劉一勇帶著其余的軍卒回去。
陳玄帆也跟著一塊回到了驛館。
他這一天都沒找到機會試一試。
還是等明天吧。
太子親近之人,除了近身伺候的,剩下的都是權貴了。
身邊說不定就有厲害人物。
如果能從中抓出不軌之徒,那可就到了他出手的時候!
……
“幾位軍爺,這有許多花樓娘子送來的請柬,都交到了小老兒我的手里,便走了。我也不知該如何處置。”
劉一勇他們剛回到驛館,便見給他們守門的老軍,拿著一堆的信箋走了過來。
老軍口中說的話,也讓他們一愣神。
“花樓娘子的請柬?”
花樓娘子給他們送什么請柬?
請他們去花樓喝花酒?
“是,都是花樓娘子們差人送來的。”老軍笑呵呵的道,“都是給咱們陳伙長這位名冠長安曦郎君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背著手,邁著方步跟在最后的陳玄帆。
“嗯?請我的?”
陳玄帆和他肩膀上的貓狗一起,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。
他不記得和哪位花娘有什么交情呀?
而且這么多的請柬,怕是有幾十張了。
“我看看。”
當下走過去,從老軍手里把請柬接了過來。
翻開最上面的幾張看了看。
上面的意思大致是說,聽聞曦郎歸長安,妾心歡喜,盛情請郎君赴約。
一樣的都是邀請,不一樣的由頭和地方。
或是邀陳玄帆賞月,或是邀他賞花。
新月,圓月,時候不一樣。
菊花,海棠花,牡丹花,花花各不同。
還有排練了新曲子,編了新舞的,得了新茶好酒的,請他賞光聽曲觀舞,品茶品酒品美人。
能送來請柬的,都是各個青樓楚館里艷名遠播的花娘,有一些心思靈巧的,還在后面附了自己做的詩句,或者是小像。
那小像巴掌大小,不知是什么材料制作的,畫中人竟然會動,一顰一笑都十分動人。
“哇!”
連同陳玄帆在內,一群沒見過這般妙趣之物的男人,對著這張小像,發出了贊嘆之聲。
然后便是翻開剩下的請柬,看里面還有沒有小像了。
大概是這樣的小像也是價值不菲,所以如此多的請柬中,只有寥寥幾幅而已。
陳玄帆看了看手中的小像,感覺很像是前世的動圖。
驚訝過后,也就覺得沒什么了。
但兄弟們對此卻很感興趣,一個個地傳看個不停。
嗷嗚之聲的怪叫不斷,惹得舔爪子的貓小花,都忍不住地看他們。
看完狐疑地看向庭院里有些枯黃的落葉。
心道,這是秋天,不是春天呀?
“行了啊你們,看歸看,可不許有猥瑣下流之舉!”
劉一勇見此提醒道,接著對陳玄帆道,“你若是要赴約,就回信答應。若是不去,就派人將請柬送回,別讓人苦等。”
“知道了隊正,我就不去。”
陳玄帆一笑,從儲物袋里掏出來一大把的銅錢,遞給了老軍道,“還得勞煩你將這些請柬送回去了。”
看美人他不是不感興趣,如果是閑著沒事干,隨便抽兩張出來,去去也無妨。
可他現在惦記著耍威風,就對這些風花雪月,沒多大興致了。
美人,陳玄帆見過不少,只看容貌氣質,花魁娘子也不過如此。
至于才情技藝,呵,他又不懂欣賞。
琵琶樂器他都一竅不通,唱的什么都聽不懂,也就一個跳舞能看看了。
到時候人家一問三不知,還得絞盡腦汁的想詩詞來找回面子。
何必呢?
是找樂子去了,還是被人找樂子去了?
縣城的青樓,江南的畫舫,長安的曲巷,都有幸見識過了。
煙花之地的溫柔鄉,也就那樣。
沒有特別吸引陳玄帆的地方。
如果是有靈材靈藥靈物靈丹,他倒是不介意多去坐坐。
說起來要是探討修練之道,或是觀賞的花有靈性,看歌舞能提升修為,他變身花蝴蝶日日流連其中都行。
可惜,沒有。
只能耽誤咱陳伙長的修練!
對不起了各位娘子。
就婉拒了哈婉拒了。
陳玄帆把請柬收了回來,特別是小像也給人拿回來,交給了老軍。
這事就這么定下了。
劉一勇很欣慰呀,覺得陳玄帆這家伙,可能是修為實力大增,性子也變了不少,變得穩健了許多。
他這個隊正總算是能輕松一些了。
然而,很快他就會知道,這只是一個錯覺。
……
請柬退走了之后,兄弟們各自休息。
第二天,劉一勇帶人去東宮,換霍山他們回來。
崔霽則是要出門去查找線索。
惦記著找人當靶子的陳玄帆,當然是跟著劉一勇去東宮了。
可是沒想到,這一天又是一點發現也沒有。
下午宵禁之前,他們從東宮里出來。
路上劉一勇提起,有幾個人今日沒來。
當著太子殿下的面,他沒好提起。
“誰呀?”陳玄帆問道。
“太子妃的幾個兄弟。”劉一勇直接說道。
他們之間說話,不需要顧忌什么。
“太子妃共有嫡親的兄弟二人,都是經常在東宮走動的,可今日卻不在驗看人群之中。”
不知道是太子殿下的有意為之,還是別的緣由。
劉一勇準備回去看看朱雀軍的卷宗,再做打算。
陳玄帆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,其實沒太聽明白這里面的彎彎繞。
這些事還是交給隊正老崔山爺他們干吧。
他修為實力都這么高了,要是再愛動腦,那還得了?
也得給別人留條活路。
結果回到驛館不久,就聽說太子妃的兩個兄弟,不知道發什么風,帶著人砸了長安城好幾家的花樓。
再一問名字,竟然都是來給陳玄帆送過請柬的。
他匆匆的翻過,記得很清楚。
然后一打聽,似乎花樓被砸,還和他有關。
他娘的,這是打我的臉呢?
當即便怒道:“他娘的!這兩個家伙絕對有問題!”
陳伙長絕對不是在挾私報復!
這兩個家伙絕對有問題。
他肯定有問題。
查!
查他們!
“他們在哪呢?我親自去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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