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荒謬!”陳玄帆聽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。
這是人會相信的東西嗎?
哦豁!
活著的時候是人,得天獨厚受老天眷顧,死了變成了個陰魂,就成了上天厭惡的污濁。
這老天爺性子還挺有個性。
捧著你的時候拿你當個水晶琉璃盞,摔碎你的時候就是個有色玻璃杯。
霸道總裁式的老天爺。
你們這么編排老天爺,通知一下他老人家了沒有?
虧你們想得出來嘿。
“雖然荒謬,但仍然有人相信。”黃七郎沉聲道,“而且他們似乎得到了某種佐證,因而這兩年越發的猖狂了。”
這一點從崔山送去的魂瓶在不斷增加,就能看得出來。
而且,購買的富戶也從最初的一兩戶,變成了現在的十一戶。
也許還有其他購買的人家,只是黃七郎也不知道。
“真是如你所說的這樣,那我們就不能不管了。”劉一勇皺眉道。
陳玄帆點頭。
這些像是在炸彈的魂瓶,被送進了清河縣。
這消息可算得上勁爆了。
其實黃七郎不來,陳玄帆等人回過味兒來,后面應該也能想到這。
黑教煞費苦心的謀劃,肯定是要搞破壞。
針對的地方,一定是大唐官府在意的點。
縣城,無疑會是目標范圍之內。
再查一查崔山的活動軌跡,不難得出一些結論。
不過他來了也有好處,省去了許多的功夫。
“諸位軍爺的意思是?”黃七郎面色一喜,嗓音都不像剛才裝的那么深沉了,而是透出一股稚嫩來。
陳玄帆道:“意思就是我們知道了,會去查實的。如果那些魂瓶里有你的故人,肯定能給你找出來。”
要是沒有那就抱歉了。
“如此便多謝幾位軍爺了。”黃七郎提醒道,“不過幾位可要小心,那些富戶鄉紳不是好相與的,和他們打交道得多加小心。”
“你放心吧,我們是專業的,絕對會把事情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。”陳玄帆笑道。
對付妖魔邪祟,他們本是也許不夠。
可身為獵妖軍,對付縣城一級的權貴富戶,難度還是不大的。
“好,那我就靜待諸位的好消息了。時間不早,幾位早些歇息,明早也早些去查案。某就先行告辭了。”黃七郎干脆利落的起身說道。
仿佛是怕再待下去,打擾了陳玄帆等人休息,明早上再起不來,耽誤幫他找人。
這時候霍山冷不防的冒出來一句:“雞。”
“對呀!等等!”陳玄帆立刻跟上,“黃七郎,你送的雞在何處?”
“……在院中。”黃七郎嘴巴上的胡須抽了抽,“軍爺放心,只要找到故人的陰魂,某答應的雞和當歸一樣都不會少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陳玄帆笑著擺手,“走吧,拜拜。”
黃七郎:“……”
雖然不明白拜拜是什么意思,但知道對方是在趕自己走了。
黃七郎翻窗而出。
陳玄帆搓了搓手,打開門出去到院子里轉了一圈,把雞拎了回來。另外跟著他一起出去的軍卒,也到后院轉了一圈,回來對劉一勇點了點頭。
黃鼠狼走了。
看著幾只明顯就不同一般的烏雞,軍卒們都露出了期待的目光。
這回明天走上有雞湯喝了。
劉一勇則是看著霍山陳玄帆,三人相視一笑。
這下占便宜了。
不僅知道了崔山那些魂瓶的消息,還接到了一個相關的委托。
不管能不能完成,這雞他們吃了可不會退回去。
“你們兩個家伙可以呀,一上來就將那只黃鼠狼拿捏住了。”劉一勇不由的嘆道,“反倒是我心急了,差點被對方給拿捏了。”
黃鼠狼上門送禮,可不只是送禮求人,這對話之間就是一場談判。
實際上,兩方不相干的人坐在一起,多有所求的話,交談之間就是一場相互拿捏的過程。
看的是誰能用最小的付出達到最想要的目的。
被對方看出了底下,無疑就先輸了一程。
劉一勇在獵妖軍中,從軍卒開始做起,接觸的妖魔邪祟不少,但他更熟悉的領域是在直接對付它們的手段上。
像這樣坐在一起的場面,應付起來還是缺了點東西。
反倒是霍山和陳玄帆,似乎很擅長在話語之間,得到想要的信息。
陳玄帆一笑,“山爺厲害,我就是跟著他走罷了。”
出身世家的公子,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就學著怎么拿捏別人。可能他們就有一門課,是研究別人的心理的。
所以霍山在如何占據上風方面,好像有種本能一樣,不需要思考就能做到。
陳玄帆是普通人,當然做不到這一點。
可他接收到的消息多。
后世就算是一個不喜歡交際的人,在家里待著每天能接觸到的信息,也是大唐的人想象不到的。
電視劇小說書籍等等,能到的的信息太多了。而所有信息的相關體里,八成都是人本身。
人為什么會那么做,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,為什么會說這句話,他的目的又是什么,這些信息會不斷的重復出現。
這就造成了陳玄帆在聽人說話的時候,以旁觀者的角度,就像是觀眾在看劇一樣,會習慣性的去抓重點。
所以他雖然沒有霍山敏銳,卻也能感覺到黃七郎想要什么。
于是在霍山的提醒下,很容易的領會了意思。
而且兩人之間就在楊柳鎮的時候,合作過一次了。
默契,就是這么培養出來的。
霍山沒有謙虛,而是道:“明天一早,我們得去縣城一趟了。”
“嗯。”劉一勇點頭。
是要去。
陳玄帆摸了摸下巴,“去是得去,這可是個機會,不能錯過。”
什么機會?
撈好處的機會。
別的不說,首先是功勞。
隨著修為的提升,陳玄帆現在對食物中蘊含血氣的需求大的驚人。前段時間下來,如果不是有蟒龍肋骨燉靈芝湯頂著,他都懷疑自己要餓出個好歹了。
可是肋骨已經練成了旗桿,沒辦法煮湯了,所以這半個月,陳玄帆不得不再次停止了晚上的打坐修行。
不僅是他,出營房前的操練消耗巨大,軍卒們的胃口也在不斷變大,吃的越來越多。
錢糧官送來的軍糧,已經是加過量的了,卻還是有些不夠。
原本獵妖軍的軍糧,也只是能保證軍卒們的日常基本所需,想要保持氣血旺盛,還要在修行上有所精進,光靠吃軍糧和補血丸是不行的。
得靠賞賜和軍功。
要賞賜和軍功就得出任務,就得立功。
如果縣城的富戶家里真的有魂瓶,這幫不知道其中危害,或者明知道其中危害卻豬油蒙了心的家伙,就是送上門的經驗值。
十一家,就是十一個炸藥桶。
真要是爆發了,清河縣就是坐在火藥庫上。
這救下一城百姓的功勞,怎么也得換點真正的靈藥了。
還有,里面要是黃七郎的故人,那就摟草打兔子,還能再賺一筆。
“我得好好想想,怎么能多撈點。”陳玄帆嘿嘿笑道。
富戶啊,嘖,有錢人。
這不得,想想辦法,蹭點油水嗎?
不過這蹭油水也得有技巧。
如果只是以獵妖軍的身份,找上門去,那估計就是個被當做叫花子打發的結果。
清河縣的富戶以崔家為首,崔家在清河郡又是土著世家。
不太會把獵妖軍放在眼里。
就算是放在眼里也得是都尉級別的。
劉一勇這個隊正,和丙字營甲字隊的這一筆多號人,在人家眼里就是小卒子。
聽憑召喚的角色,不值得收買。
三瓜倆棗的就給安排了,那能行嗎?
所以,還得有所籌謀才行。
為了多給他自己和兄弟們弄點好處,陳玄帆開動腦筋,滿肚子搜刮著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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