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白教授就確定好了移植手術的時間,就定在一周之后。
提前三天,沈寒川開始提取造血干細胞。
雖然心底有些忌憚和惶恐,可夏初還是硬著頭皮去了十樓。
畢竟沈寒川答應了捐獻骨髓,于情于理她都應該去探望道謝。
病房內,沈寒川斜倚在病床上,雖然穿著病號服,卻依舊矜貴慵懶,魄力十足。
他冷冷扯動薄唇:“你來干什么?”
“道謝。”夏初將果籃放在桌子上,朝他擠出笑容:“真的很謝謝你愿意捐獻骨髓給我女兒。”
沈寒川不屑輕嗤:“你是來道謝,還是怕我出爾反爾,特意過來監視?”
夏初一臉真誠,連忙開口道:“沈少在京城可是赫赫有名,最有名望的人,說出去的話肯定一言九鼎,怎么可能會反悔?”
沈寒川不禁冷笑:“沒必要這么巴結奉承戴高帽,我不吃這套。捐獻骨髓是為了我兒子的同情心,并不是為了你女兒。”
夏初錯愕。
沒想到,那個小男孩竟然還幫小安寧說話了。
正在這時,白教授走進來,微笑著打招呼:“安寧媽媽也在啊。”
夏初禮貌回道:“白教授,那您忙,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白教授將她喊住,“一會兒可能需要你幫忙。”
“哦,好。”
夏初頓下腳步。
白教授走到床邊,低聲恭敬道:“沈少,血常規的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,現在需要注射一針升白針。”
沈寒川臉色冷漠,拉起衣袖,露出胳膊。
白教授輕咳兩聲,小心翼翼道:“沈少,我們需要在臀部注射。”
沈寒川蹙眉,冷冷地掃了眼夏初。
這時,夏初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,她臉頰漲紅,連忙轉過身去。
幾分鐘后,白教授收起針管,道:“安寧媽媽,沈少這幾天可能會行動不便,你就留在這里照顧一下他的飲食起居。”
說完,他轉身走出房間。
夏初沒有離開,坐在床邊。
沈寒川臉龐深沉,不耐煩道:“出去,我不想看到你。”
夏初:“白教授說你不能下床,會行動不便,讓我留下來照顧你。”
沈寒川眼眸瞇起:“用不著你照顧,現在,立刻,馬上給我出去!”
夏初沒有退縮,反而很硬氣道:“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,等到手術結束后,我就離開京城,保證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。”
“沒有了利用價值,用完就扔。”沈寒川譏諷奚落道,“卸磨殺驢,你倒是用的爐火純青。”
“不是你讓我離開,讓我不要再出現嗎?”
沈寒川臉龐要多黑有多黑,正準備開口,卻被突如其來的腳步聲給打斷。
他順著視線看過去。
夏初也跟著扭頭。
只見,小男孩穿著西裝,打著蝴蝶結,背著書包。
那天晚上天色太黑,再加上她又傷心欲絕,所以并沒有心情仔細去看他的長相。
現在隔著這么近的距離才發現,他長的很好看,就像是童話故事中的王子。
遺傳的可真好。
整張小臉都集齊了沈寒川的優點,絲毫不見夏安然的影子。
一開始,因為知道他是夏安然的孩子,所以她十分不待見,甚至很排斥他接近小安寧。
但是經過這次事件后,她有了不小的改觀。
人之初,性本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