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初一下子就看出了他不對勁,連忙跟在身后。
房間里,沈安晴躺在床上,她扭來扭去,嘴里發出低叫:“癢…好癢......”
“安晴,安晴......”沈寒川大掌輕拍著她臉蛋,“告訴我,哪里癢?”
“傷口。”沈安晴大口喘著粗氣,額頭上全是汗,“哥,好難受,我感覺傷口上爬了好多螞蟻,它們都在啃咬我的傷口,又疼又癢,像是刀子在割......”
看到紗布上沁出血跡,沈寒川眼眸瞇起:“讓我看一下傷口。”
他動作緩慢而輕柔地將紗布解開,紗布上都是血,傷口也變的潰爛。
沈寒川臉色沉了幾分。
家庭醫生提著醫藥箱,滿頭是汗地趕了過來。
做完檢查,他開口道:“大小姐是過敏了,過敏引起炎癥,傷口潰爛。”
邊說著,他邊給沈安晴處理傷口。
“過敏?”沈寒川臉色變了,雷霆大怒道,“她從小就對蝦過敏,把廚房的人全部都給我叫過來!”
聞言,一直站在門口沒有出聲的夏初走進來,道:“不用叫了,午餐是我做的,確實也做了道白肉蒜泥蝦。”
沈寒川目光落在她身上,壓著火氣:“你不知道她過敏嗎?”
“不知道。”夏初開口道,“還有,蝦是安晴要吃的。”
“她對蝦過敏,從來碰都不碰一下,怎么可能主動提出要吃蝦?”沈寒川扯動薄唇,沉聲道。
夏初眼底涌現出一抹失望。
她淡淡開口:“不相信,你問安晴。”
沈安晴輕咳兩聲,她虛弱道:“我沒有說要吃蝦,只是想吃白肉,然后想到冰箱里的蝦也快過期了,想讓嫂子一起做了,但是我并沒有說我要吃......”
夏初怔了下,臉色微變。
沈寒川眉頭緊緊地皺成川字:“夏初,你最近怎么了?連句話都聽不明白嗎?”
夏初胸口起伏,心臟也不由自主跟著縮了下。
她深深吸了口氣,強忍著心底的苦澀和難過:“她就是那樣說的,說自己想吃蒜泥白肉,冰箱里還有快過期的蝦,言外之意不就是想吃白肉和蝦嗎?”
“但凡是個人都會這么理解,你覺得我怎么就沒聽明白?哪個字沒聽明白?”
沈寒川盯著她,薄唇緊抿:“那你就不會多問一句,問清楚?她已經骨折,胳膊上也是傷口,現在再加上過敏,你知道她有多痛苦嗎?”
“......”
所以呢?
他的意思是,都怪她,錯的也是她?
夏初開口道:“就算我理解錯了,安晴也可以選擇不吃,明明知道自己過敏,為什么要吃?”
沈安晴眼底閃過一抹光芒,她臉色蒼白:“我告訴嫂子,我想吃蒜泥白肉,也不知道里面放的蝦,如果我知道放了蝦,肯定不會吃的。......”
聽到這句話,夏初一言不發。
沈寒川眸子瞇了瞇,片刻后,出聲道:“你出去吧。”
“......”
夏初定定的看著沈寒川。
而沈寒川的注意力全都在沈安晴身上,根本沒有留意到她的凝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