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,我……我是看你的手背又出現傷口了,就拿了些傷藥過來給你。”

她解釋說了一句,又將傷藥舉了起來,上次給他的藥他就沒用,這次林連翹心中也沒底也不敢看他,只很小聲的說,“十指連心,受傷肯定很疼。”

季聿白將她躲閃的目光當作了心虛。

她聽懂自己說了什么。

如果林連翹告訴季邦則自己在查幾年前的事,恐怕老爺子就要出場收拾他了。

他不言語,目光冷銳地審視著林連翹。

說她單純,其實也不,她敢在被人威脅時,聰明地找他做保護傘,還敢扮可憐,對他欲擒故縱。

又譬如現在,對季聿白來說林連翹就是在讓他做選擇。

她拿來的傷藥未必是給他用的,這會兒卻是一個很好的借口。

選擇用,或許林連翹就會選擇閉嘴,如果他不用,林連翹興許不會受他恐嚇,把他的事兒告知季邦則。

季聿白很生氣,生氣自己竟然能被這么一個小姑娘拿捏,生氣林連翹果然不是一個省油的燈。

他冷凝著表情,從她手中接過傷藥。

林連翹的眼睛突然就亮了,以為季聿白的態度軟和,便仰頭沖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。

季聿白正要出言嘲諷兩句,余光忽然掃到了什么。

抬手抓住林連翹的胳膊,朝陰暗處走去。

林連翹被他按在了花園大片大片爬墻的薔薇遮掩的地方,眼前忽然一黑,林連翹的臉蛋兒撞進了一片……說不出的柔軟里。

耳根頓時紅了起來,林連翹咽了咽口水,心想,我的臉埋的地方該不會是季聿白的胸間吧……

她的個頭只到季聿白的胸口往上到下巴,可現在林連翹站的地方處于下方,比季聿白又矮了半個頭,這么一埋,可不就埋進了季聿白的胸里了嗎。

林連翹頓時手足無措,她是推開還是不推開啊……

季聿白是打拳的,肌肉很結實,可胸卻還挺軟的……

她胡思亂想著,總之念頭沒有一絲是正常的,心里影響著臉頰,慢慢燒紅,林連翹僵硬站在那里,一動也不敢動。

季聿白并沒有察覺到身前人的不對勁,他側頭看著從遠處走過來的季邦則和莊如真,神情淡然。

離得遠,他們在說什么季聿白只能隱約能聽到一點。

補充一下沒有聽見的話,左不過就是季邦則在向莊如真念叨季聿白有多難管束。

季聿白眼底閃過一絲嘲諷,胸前忽然感到一絲潮熱的呼吸。

他微頓往后撤了些,失去溫熱的臉蛋兒,身前竟然有一絲涼意。

季聿白低頭一看,這才發現自己和林連翹的距離有多近。

兩雙腿交叉面對面,她后背抵在墻上,只要自己再往前壓,嬌軀就會徹底被自己壓在墻面上。

昏暗之中,季聿白并不能看清林連翹的神情,但他卻能聽見她如鼓一樣的心跳,能聞到她身上令人迷醉的香。

他彎腰,湊近了林連翹的耳朵,嗓音低沉,“你很緊張?”

林連翹只覺一股淺淺電流隨著耳朵流入四肢百骸,她渾身都麻了,下意識往后躲,卻牢牢抵在墻上,無處可逃。

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,可還是顫了顫,“沒有……”

那邊莊如真說了一句,“翹翹又不知道跑哪玩去了,房間里也沒人。”

“應該在附近閑逛。”

林連翹驚得寒毛都豎了起來,揪住機季聿白的衣服,把自己往他身前再藏了藏。

“怕被你媽和季邦則看到我們在這兒?”季聿白瞥了莊如真二人一眼。

非但沒有后退,反而繼續壓近,扣住她的手,按在林連翹的頭頂,唇離她的耳朵越來越近,只要他愿意,輕而易舉就能含住那連耳洞都沒打的可愛耳垂。

林連翹的臉燙紅,她想用手推開季聿白,卻發覺她的手正被季聿白握著按在頭頂,她根本無能為力。

她聲音放得很低,輕輕軟軟的,“你干什么?我媽媽和季叔叔在那邊……”

季聿白的聲音越來越不疾不徐,就那么釣著她,“怕讓季邦則他們誤會你和我在這兒私會?如果他思想再齷齪一些,說不定會想你我是耐不住寂寞,尋求刺激,在這兒搞野戰。”

林連翹的思緒燒了起來,他怎么能……

林連翹夢過季聿白用怎樣的方式怎么操她,可綺夢只是綺夢。

前面不遠處就是媽媽和季聿白的父親,給她八百個膽子,她都不敢在這個時候上鉤。

“我沒有,我只是把你當……”她囁嚅了一下,最終還是艱難開口,“把你當作哥哥。”

季聿白眼神晦暗,沉聲反問,“是嗎?”

林連翹:“……是。”

季聿白松開她的手,反而捏起了她的下巴,將二人的關系就此定性,“很好。”

“細妹,以后你就是我的細妹。”

“今晚的事情給哥哥牢牢埋在心里,一個字都別吐出來。”

“以后有哥哥給你撐腰,你誰也不必怕。”季聿白聲音變得溫和,如溫柔冢般誘惑著林連翹,“以后誰敢再動你,跟哥哥說,哥哥弄死他們。”

林連翹卻如墮入冰窟,滿臉慘白地閉上眼睛,抖著身軀,低低嗯了一聲。

莊如真和季邦則離開花園,季聿白才走出那一大片薔薇環繞的地方。

林連翹低著頭跟在他身后,季聿白見她不吭聲,扭頭看了她一眼,只見她臉色微白,看樣子是被他反客為主給嚇壞了。

“怎么?又不把我當哥哥了?”季聿白雙手環胸,饒有興致地看著她。

林連翹忙搖頭,“不,沒有,你永遠都是我哥哥。”

季聿白低笑了出來,“細妹好乖。”

小妹好乖。林連翹莫名聽懂了這句話,抬眸,卻見季聿白笑得沒有顧忌,十足十的壞。

林連翹心想,從現在開始,季聿白就真是她的哥哥了,她不能再做那些引人深思的舉動和言語去試探季聿白。

她只能安安分分當一個好乖的小妹。

此時此刻,季聿白并不知道他做了一個多么愚蠢的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