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蕾心情大好,今天那個外國佬給她吃餅已經吃飽了,走路的時候都忍不住哼起了歌。

回到臥室,看到霍長安待在那里抽煙,忍不住捂住了鼻子。

“霍長安,你瘋了是不是?怎么在家里抽煙?你明知道我懷孕了!”

錢蕾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,心里真是恨死了霍長安。自己不就是懷了艾倫的孩子嗎?他是不是想把自己的孩子害死?心腸可真夠狠毒的。

若是平常,一向細心的霍長安自然是干不出這種事情來,可他剛才也仔細琢磨了張菁菁的話。

自己一個大男人,看的竟沒有一個女同志通透,張菁菁說的沒錯,錢蕾是個成年人了,她要為自己的選擇買單。

一個勁的遷就有什么用?人家根本不領情。他不能因為自己一個人,讓一家人都跟著他丟臉。

“受不了你就先出去待著,一會我有事情跟你談。”

霍長安表情淡淡的,有時候人就是喜歡鉆牛角尖,一旦少了那股執著,一切就變得豁然開朗了。

錢蕾不敢置信的望著這個男人,總感覺跟之前不一樣了,這讓她心里多少有些慌張。

不過很快她又冷靜了下來,就霍長安的性格,是不可能對她放任不管的。

捂著鼻子出了院子,又被吳佩蘭熱情的拉著去喝雞湯。

喝完雞湯后,臥室里的煙味也散的差不多了,霍長安拍了拍桌子,示意她坐到自己對面。

“小蕾,我仔細想過了,我這些年攢了一些錢,我把這些錢都給你,我一分不留,回頭我在外面給你租個房子,咱們兩個離婚吧。”

霍長安剛才就在考慮這些事情,錢蕾不仁,但是他看在錢老的面子上不能不義。

管是肯定管不了,他也不想管了,也沒興趣管,現在錢蕾不能生活,沒工作,沒存款。

那自己把身上的家當都掏給他,反正錢財對他來說是身外之物,接下來也能再賺。

現在最重要的是擺脫這個女人,哪怕她以后生了個混血,那也是她自己的事,被人嘲笑,被人唾棄,也都是她的后果,跟他無關。

聽到霍長安的話,錢蕾心里忍不住揪了起來。

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你不想管我了是嗎?可是你當初答應過我爺爺……”

她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霍長安打斷了,“不要在我面前提錢老,如果你爺爺知道你活成這樣,肯定會收回之前的話,某種程度上來說,你不配成為錢老的孫女。”

這話就說的很重了,錢老是什么樣的人物?哪怕去世這么多年,都有不少學生前去緬懷。那是為國家做過重大貢獻的老人,也是心地善良的良師。

有錢蕾這樣的孫女,算他老人家家門不幸。

錢蕾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?清冷的臉上終于多了幾分怒意,惱羞成怒道:“霍長安,你太過分了,怎么可以對一個女同志這么粗魯!你昨天都答應我了,等艾倫回來,咱們兩個再離婚,為什么現在突然反悔了?”

霍長安冷笑,“那得問你自己,以后打電話注意點,別以為只有你自己有文化,這里是京城,人才比比皆是,跟人調情的時候好歹觀察一下。”

他這么一說,錢蕾還有什么不明白的,原來是自己剛才打電話被人聽到了,那人恰巧還懂英語,直接告訴了霍長安。

“到底是誰跟你說的?你敢不敢告訴我?怎么有人這么不要臉,喜歡在背后偷聽!”

霍長安自然不會把張菁菁供出來。

“誰說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這么做了,我們霍家不能毀在你手上,你愿意丟人現眼你就去,不要拖我們下水。如果你不同意離婚,那我也不嫌丟人,直接把你婚內出軌并且懷孕的事情昭告眾人,到時候大家會理解我的。”

霍長安之前是不忍心,并不代表他拿錢蕾沒辦法。他這人行的端坐的正,一輩子也沒做過什么虧心事,說出去有什么好丟人的?

錢蕾就不一樣了,就她做的這些事情,放在古代是要被人用唾沫淹死的。

錢蕾小臉一白,顯然沒想到霍長安這么狠心,當即也是心里發慌。

“長安,你不要這樣,放心,我絕對不會讓你們丟臉,等艾倫回來咱們就和平離婚,以后我打電話注意一點,絕對不會讓別人聽到。”

錢蕾難得低聲下氣幾次,可聽在霍長安耳朵里,只覺得諷刺。

“我心意已決,不用再說了,這些錢你收起來,今天把行李收拾一下,明天就離婚搬出去。”

霍長安說著,直接站起身要出去。

看到他要離開,錢蕾急了,趕忙過去拽住他的胳膊。

“長安,你要去哪里?”

“我去找我爸媽,把咱們的事情跟他們說清楚,不然他們還以為你懷的是霍家的孫子。”

錢蕾瞳孔驟縮,現在她就靠這個拿捏霍家人,要是公婆知道她是這樣的人,以后還會對她好嗎?

錢蕾也不傻,在外面租房住,那能跟現在的日子相提并論嗎?

就算霍長安把自己的積蓄都給她,但她仍舊覺得不夠。

“求求你了長安,不要這么做,我也要臉面,給我留條后路,行嗎?”

錢蕾眼中滿是乞求,看到她這副樣子,霍長安根本不為所動。

如果一直把父母蒙在鼓里,這樣對他們公平嗎?

全家人都期盼著新生命的到來,結果這個孩子是野種,他們精心伺候的兒媳婦,也不是賢良淑德的正統女同志。

到時候真相揭開,他們能承受得住嗎?

“是你自己不給自己留點臉面,跟你在一起這些年我已經夠容忍了,你不喜歡,我從來沒碰過你,也沒讓你上過班,這些年一直都是我養著你。哪怕你對艾倫舊情未了,也不該在咱們的婚姻期間懷孕,你真的從來沒考慮過我,現在你也不用道德綁架我,該做的我都做了,如果錢老泉下有知,他會理解的。”

霍長安說完,也不愿跟她廢話,直接出了臥室。

吳佩蘭他們看到兒子出來,還笑著問他要不要也喝一碗雞湯。

霍長安哪里高興的起來,心情沉重開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