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打開那一瞬間,祁讓僵在原地。
受過精英教育的他,在這一刻,也忍不住想爆粗口。
這他媽是人住的地方?
都不如他家衛生間好。
沈遇卻一臉無所謂地邀請祁讓進屋,“進來喝杯水再走吧。”
最不想被他看到的一面,已經看到了,那就大大方方的吧。
進了屋子。
祁讓看清了屋內的布局,眉頭擰成一團。
巴掌大小的屋內別說家電,就連個衣柜都沒有。
空氣中潮味夾雜著隱約的霉味,聞得他頭暈。
屋內太熱,沈遇打開風扇。
“咯吱咯吱——”
頭頂的風扇傳來異樣地響動,祁讓抬頭,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么好。
“你坐床上吧。”
屋子太小,祁讓站在那里,有些擋路。
沈遇拿著電熱水壺,去后面的水龍頭,接了些水,放在地上燒水。
當初圖了便宜,買的燒水壺電源線有些短,夠不著插座。
她只能重新買了個插線板,放在地上燒水。
祁讓坐在床上,感覺屁股挺硌的。
摸了摸床上的褥子,薄薄一層,隱約有點刺鼻的味道。
他起身,“嘩啦”一聲,撕開褥子,里面是滿滿的黑心棉。
“你干嘛?”
沈遇瞪他,好端端的撕她褥子干嘛。
這都是拿錢買的,他這樣跟直接撕錢,有什么區別?
祁讓沒理她,抓起床上的被子,又是“嘩啦”一撕。
依然是黑心棉。
“你瘋啦!”
沈遇一把搶過被子,護在懷里,“你知不知道這個被子我花了多少錢買的?”
說著,她伸出左手比劃道:“五十!我花了整整五十買的。”
狗男人,真狗!
好端端的撕她被褥干嘛,不知道她窮嗎?
祁讓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,“你好好看看,那里面都是些什么?黑心棉它蓋著能不皮膚過敏嗎?”
沈遇低頭看了一眼,還真是。
當初只顧了便宜,也沒管是不是黑心棉。
“咕咕咕——”
“噔——”
水開,熱水壺自動斷電。
沈遇放下被子,去給祁讓倒水。
沒想過家里會來客人,也就沒準備一次性紙杯。
她把自己常用的水杯,洗了好幾遍,才倒了些水,遞給祁讓。
“家里只有一個杯子,你要不介意的話,就湊合喝吧。”
祁讓皺眉,拒絕道:“不用,我不渴。”
他沒有跟其他人共用水杯的習慣。
更何況他平時喝的都是上百塊一瓶的礦泉水,沈遇給他的水連過濾都沒有過濾,這讓他怎么喝?
沈遇也不生氣,端著杯子放到桌子上,呆呆地站著。
心里想著,狗男人怎么還不走?
她都困了。
祁讓神色復雜。
他怎么也沒想過,沈遇會搬到這么一個破爛不堪的地方。
突然,隔壁傳來一陣動靜。
祁讓瞪大眼睛,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。
沈遇已經習慣了,她假裝自己什么都沒聽到。
紅著臉,再次下起了逐客令。
“祁先生,不早了,你回去吧!”
隔壁不知道住著什么人,經常會有這種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傳來。
祁讓腦瓜子嗡嗡的。